这两天的病号生活使江语变得越来越懒惰,而照顾病号的曹操也在这两天如同超人般看完了一本新华字典,江语吃惊地发现曹操的记忆非常好,那本字典消化完后江语问她某些个生僻字的用法写法他都能轻松解答,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看完字典后,曹操就开始学写硬笔,江语教了他握笔方法和用力要点后,曹操大人每天都会花饭后一个钟头的时间练字,江语不禁感叹,曹操大人是她这些年来遇到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她有种作为人民教师的成就感。
周日的午后,曹操提议让江语开始教他英语,江语闲着无聊就拿了几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二十六个字母,说:“英语属于印欧语系中日耳曼语族下的西日耳曼语支,由古代从欧洲大陆移民大不列颠岛的盎格鲁、撒克逊和朱特部落的日耳曼人所说的语言演变而来,并通过英国的殖民活动传播到世界各地。由于在历史上曾和多种民族语言接触,它的词汇从一元变为多元,语法从“多屈折”变为“少屈折”,语音也发生了规律性的变化。”江语在大学时代主修历史,选修英语,原本也想着学好英语考出雅思或者托福去国外学习几年,可这个想法遭到了母亲的反对,江母认为女孩子就应该乖乖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不需要多么高的学历,江语向乔菁菁寻求意见,乔大小姐慢悠悠地喝了口红茶,说:“你?你还是在国内待着吧,一个人跑国外去,饿死都有可能。”江语深受打击,放弃出国的想法,不过,英语还是学得不错,对曹操进行启蒙教育是绰绰有余的了。
“印欧……日尔曼?大不列颠?都是什么……?”曹操大人露出了很迷茫的表情,在他的词典里根本没有这些个奇葩词语。
江语想了想,很耐心地解释:“印欧是一块地方的总称,日尔曼是一个民族的名字,就相当于我们汉族,大不列颠是一个岛屿,那是英语的发源地。英语是世界上应用最广泛的第二语言,中国的孩子从小学开始就要学英语,看这几个字母,英语里的单词都是用这二十六个字母的其中几个组成的。”江语滔滔不绝地讲着,曹操听得很认真,但似乎还是不太懂,“字母”,“单词”这些词语对他而言都太过新鲜,他在字典里虽然都有见到过,可理解不深刻,看来,学习英语还是件比较漫长的过程,并不像看新华字典这么两三天就够了啊。
“不急,我会教你的。”江语自然清楚英语作为一项全新的语言出现在曹操的世界中,曹操必定需要一段过程去接受它,优秀的人民教师应该在这个时候给予她的学生鼓励,所以她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曹操难得听到这么温柔的声音,很受用的点点头。
气氛甚是和谐。
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在客厅响起来。
“小语啊,我让李阿姨安排好啦,今天下午四点半,你和那小伙子见上一面,地点就在你们小区附近的Mr.Lee咖啡店,你不许迟到哦!”母亲愉悦的声音在电话那段传过来,江语的脸色灰了一片,她的脑袋还缠着白纱布呢,难道她要这个样子去见那个大她五岁的律师小伙子吗,受伤的事情江语没有告诉江母,若是告诉了,她免不了挨一顿唠叨,纠结中,在一旁偷听江语打电话的曹操一把夺过听筒。
“喂!”江语急得大叫,跳起来想要夺回听筒,曹操很敏捷地躲开,十分有礼貌地开口道:“喂,伯母您好。”
电话那头的江家母亲听到这么一个男人的声音,沉默了几秒,说:“你你……你是谁?”
“伯母,我和小语已经住在一起了,您不用替她安排相亲了,我会照顾她的。”曹操大人很淡定地说着,一边还在蹦哒的江语瞬间石化,而江母则是窃喜自家女儿终于开窍了。
“哎哟,我说这个孩子怎么老是不想相亲,原来早就找好了啊,你叫什么呀,做什么工作的?”
“妈……你别听他胡说啦。”反应过来的江语站在沙发上冲着听筒大喊,曹操觉着有趣笑了笑把听筒还给她,“妈,我才没……”
“小语!到现在还瞒着妈妈,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啊!”江母轻声喝道,江语只觉得百口莫辩,“他叫什么名字呀,做什么的?”
江语无奈,郁闷地回答:“曹……啊,不!他叫孟德,姓孟,呵呵,是做……是做领导的,对,领导。”
江语说谎的时候就脸红,曹操听她胡乱说着,越听越有趣,又见到她脸红的跟柿子一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江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头江母正在和江父汇报,她还依稀听到了江言的声音。
“小语啊,你爸让小言过几天来你家住几天,她那篇论文还需要你看看。”江母向江父汇报完后,就一本正经地对江语说道,江语听了头冒冷汗,江言的论文还需要她来过目吗,再说了,这年代,发个电子邮件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居然需要千里迢迢跑过来,明摆着就是派江言来验收曹操的。
江语很想拒绝,可父命难违,母亲都把她父亲搬出来了,她可再没胆子说不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老老实实去相亲了,千错万错,都是曹操的错,恶狠狠地瞪着笑眯眯的曹操,江语咬牙切齿地说了声好。
“那没你的事了,把电话给小孟吧,妈妈想和他聊几句。”哟呵,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连小孟都喊上了,江语听了浑身一激灵,嫌弃万分地将电话丢给曹操,曹操接过电话,又变得十分礼貌起来。
“伯母,你说吧,我听着。”
江语很想听母亲在电话那头叨叨絮絮了什么,但曹操故意挡着她不让她偷听,江语冷哼一声去冰箱找东西吃,冰箱一打开她就觉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摸了摸脸蛋,哎哟,怎么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