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睡?”
苏玫忽然叹口气,使劲攥了攥手上的法兰绒毛毯,柔声说道:“徐晨,你觉得什么叫幸福。”
这妞儿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酸的问题她也问的出口,这货不解风情的翻着眼皮子嘿嘿一笑:“玫姐,这天气还没恶劣到下酸雨的地步呢,甭担心PH值,咱换个问题成不?”
姑娘好容易被他感动一回,本打算敞开心扉跟她谈谈百味人生,品品雅致生活,不想他就是一被白蚁蛀个稀巴烂都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换一个问题是吧?”冷着脸看他一眼,姑娘问道:“我要跟唐蕊一起掉河里,你是先救她还是先救我?”
“卧槽,捅母虎窝了,麻烦大了。”徐晨缩缩脖子,尴尬一笑:“咱还是谈谈什么叫幸福吧。”
“徐晨,你如果不这么无赖,我会很幸福。”
“玫姐,你如果有裸睡的习惯,我会很幸福。”
“……”
“哎呀,你怎么不打招呼就动手啊,先说好,打哪儿都行,唯有脸和那儿不能打,我还指着这两样宝贝混饭吃呢。”
“……”
“擦,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唉,别介……有话好好说,咱能不动剪子嘛。”
……
第二天清晨,徐晨带着熊猫眼走出卧室,唐三藏搁沙发上一下坐起来,本能的护住胸脯子,抬头瞧处,看到他那水墨画一般纵横写意的一张脸,狗嘴直接咧到了后脑勺。
“汪,汪,汪……”
“艹,笑!再特么笑老子把你下面那截割下来蘸着番茄酱下酒。”
“呜。”唐三藏立时蔫了,前爪也落下去,死死的按在俩腿中间多出来的一截是上。徐晨横了它一眼,推门走进卫生间。
不一会儿,苏玫手拎平底煎锅走出来,扭头进了厨房。
洗漱毕,吃过早餐,二人搭车来到公司,徐晨吩咐苏玫留下来帮郑薇处理事务,他则带上唐蕊,仍旧赶到码头,乘轮渡出海至东明岛。
昨天已跟文探花敲定合作计划,今天只剩商量细节等琐事,二人并不着急,一路行一路谈,大约10点左右,方才赶到海城佳苑。
长得像汤姆克鲁斯的家伙得知二人到来,一路迎至门口。
徐晨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透过镜片与两鬓的间隙,可以模糊看到一抹乌青,身为秘书,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他也没好意思问,直接带着二人朝售楼中心走去。
“这伤真是撞的?我怎么看着不像呢。”半路上,唐蕊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唔……嗯,昨晚喝多了吐的时候磕马桶沿儿上了。”徐晨扁扁嘴,总不能跟他说昨晚自己**苏玫,被姑娘家一记天马流星拳把眼眶给打肿了。做为一名身怀绝技的武学高人,说出去多寒碜啊。
“哦……”唐蕊点点头,将那一派胡言信以为真。倒是张姓男子,使劲忍着笑,嘴角抽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就这双熊猫眼,打马桶沿儿上磕的?这话也就糊弄糊弄少不更事的小丫头。
“两位,请进吧,文总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将二人带到经理办公室,张姓男子便退出去了。
文探花还是昨天的打扮,唯有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光头上多了些印泥般的飘红。
唐蕊暗地扯了扯他的衣襟,冲探花爷脑袋顶努努嘴,徐晨偷眼瞄去,乐了:“看来这货昨晚没少交公粮。”
“交公粮?交什么公粮?”姑娘眨眨眼,一脸天真无邪的瞅着他。
“脱……”徐晨本打算解释一下什么叫“脱裤子交公粮”,不过想想眼前这是唐蕊,并不是那荤素不忌的骑士王。
“嘬,嘬的,她老婆!”
听着徐晨语无伦次的解释,唐蕊忽然回过味来,不觉俏脸一红,使劲剜了他一眼。这货那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
其实也没什么,顶多三五两印度神油,加半斤妇炎洁润滑液,再来几片碾成末的万艾可。
“两位喝茶。”张秘书去而复返,将两杯普洱茶推到二人面前,紧接着又退了出去,并把门带好。
“文总,咱们是不是把协议签一下?”唐蕊兴冲冲的取出一份协议书推到他面前。
文探花欠了欠身,一面拿起协议瞄了一眼,一面不紧不慢的招呼二人道:“喝茶,喝茶,夏天喝普洱可以消热解暑,解毒去火。”
“哦,好。”唐蕊答应一声,端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小口,略有苦涩,及至入喉咽下,舌根处漫出一缕甘津,继而满口生香,久久不绝,着实令人神清气爽。
此时徐晨也放下杯子,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
唐蕊心中记挂着工作,不及多饮,迫不及待的问道:“文总,可以签字了么?”
文探花手里捏着协议书,却不作答,目光扫过徐晨,不觉呵呵一笑:“徐助理,眼睛怎么了?被人给打了?”
昨天吃了一个暗亏,他正愁没地儿泻火呢,不想今儿他自己撞上门来,不好好羞辱他几句,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文总,他昨晚喝多了,吐的时候不小心磕马桶上了。”眼见徐晨默然不语,唐蕊不好意思把他晾在一边儿,只好笑着解释一句。
文探花乐了:“那徐助理也太不小心了?没一头扎马桶里吧!”
他也看的出来,徐晨这哪是人磕的,分明是被人打得,且从拳痕来看,对方的手不大,约莫着应该是个女人。恰好唐蕊帮他掩饰,这老家伙也是裤裆里夹枪带棍,嘴巴喷骚流脓的货色,脑筋一转,便联想到他逞强未遂,被小美人拳脚相加,一顿胖揍之下打成熊猫眼的一幕,不觉有些幸灾乐祸,忍不住落井下石,挖苦道。
“文总,咱这马上就成合作伙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谢谢您的关心。不过呢,您自个儿也要保重身体啊,昨晚我那好歹是往外吐,搁您那,就应该是往里吸了吧,当然,咱一个抱马桶,一个抱大腿,也算是难兄难弟,同病相怜。”这货冲他挤挤眼,一副哥儿俩好的表情:“您说是不是啊,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