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不知羞耻的凌良娣啊。”韩王的女人大多是被玩腻了,就丢在一边,有的地位甚至连宫女都不如,所以珠儿并没什么忌讳的。“小姐与她们不一样,殿下的心里一定是有小姐的。”
她自幼便在倾云宫伺候,还第一次见韩王将一个女人‘摆‘在身边,只是当做娇花一样呵护着,却连碰都舍不得碰过的呢。
况且,自家小姐的容貌,无论是放在倾云宫,还是放在整个**,可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呢。
韩王殿下若没有几分真心,又如何能做到这般?
“唐瑄?”沐凌菲狐媚的眸中泛起淡淡的幽怨。
他终究还是将她娶回了倾云宫。
轿撵在宣若阁前停住。
贞儿和梦月一左一右牵着唐瑄的手从轿子里下来。
“萱若阁?”贞儿抬头看了一眼门匾上的三个烫金大字,欣喜的看向唐瑄:“小姐,您看,这宫殿还是以您的名字命名的呢!”
梦月也跟着向头顶望了一眼:“这第一个字可不就是咱们小姐的名字呢。”
见唐瑄一脸哀戚的模样,两人都不禁噤了声。
自古,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侍二夫,太子殿下不顾小姐感受将小姐如物品般送给韩王,无论韩王待小姐如何,小姐的心里也肯定不是滋味。
唐瑄抬起头,冲她们淡淡一笑,然后端着步子,义无反顾的踏进了萱若阁。
刚才,她或许还有回头的余地,可是现在……
等真到有了一个结局,才发现身后的一切都是铺垫,长长的恩怨,不过是此刻微笑的理由。
人只有权痛苦,有权快乐,有权辛福,有权悲伤,却没有权选择。本以为自己将在这个被自己视作冷宫的东宫,度过余生,直至香消玉殒。没想到,还要再受此凌辱。
当初原主之身,若真被几个姨娘联合着陷害死了,或许今日就不用再受此辱了吧?
亦或许,唐家只会多一个为保名节而死的贞洁烈女,而不会多一个身嫁多夫,名声败坏的女儿吧?
父亲若得知此事,一定得气坏了吧?
母亲呢?自己给唐家蒙上了如此大辱,母亲,母亲在唐家又当如何自处呢?
龙凤花烛,在寝殿内妖冶地燃烧。
这是多少爱慕韩王的女子祈求一生都不能得的?
而自己现在就坐在韩王命人为自己铺排的华丽绣榻上。
第一次洞房,自己独守空房,在一片寂冷中独自流泪到天明。
第二次……
“夫人,殿下来了——”守在门外的宫女伊洛欢喜地进来禀报道。
但凡倾云宫里的宫女,没有一个不希望王爷来自家主**里。
一则,主子得宠,自己往后在倾云宫的日子也好过,二则,在这倾云宫,从主子到宫女,哪个不是倾心爱慕王爷的?王爷多来主子这儿一回,自己便能多见王爷一眼……
伊洛低着头,眼底泛起片片桃花。
“妾身给王爷请安。”唐瑄僵硬的站起身,笔直地给夜韩萧行过礼。
夜韩萧朝身后的宫女太监摆了摆手手:“你们都退下吧。”
退下?唐瑄抬起头,憎恶的看着眼前男子,他让她们退下,难道是要?
虽然,自踏入萱若阁大门的那一刻,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着,可当真面对他时,心里还是会有些胆怯发秫。
这一切都是为了唐家,这一切都是为了唐家!
唐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
希望能让紊乱的心绪平息下来。
“美人心里还惦念着皇兄?”夜韩萧的嘴角勾起一弯好看的弧线。
“妾身不敢!”对上夜韩萧那双炯然深邃,似能洞悉一切的双眸,沐钰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打鼓,怯怯的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半句。
夜韩萧轻轻挑起沐钰尖细美丽的下巴,唐瑄偏过头,故意避开夜韩萧的双眸:“那夜美人在本王身下,当真是妩媚至极,怎再见本王,又故作矜持起来了?”
提及那夜之事,唐瑄的双眸微眯起来,目中寒光四射,似冰冻三尺的寒冰一般。
夜韩萧无视她冰冷的目光,继续笑着说道:“美人那夜不也投入其中,享受了欢愉?我将你从太子那儿要来,娶回倾云宫宫,不正遂了你的心愿?”
唐瑄双眸冒着冷光,怒极反笑:“你那夜对我所做之事,是为人都所不齿的,毕竟那是乘人之危,若您不是韩王殿下我大可去官府告你,那夜,殿下,给我的感觉,只有一个痛字,何谈享受?”
心中冷笑道,他以为用言语攻击她,她就会示弱,或抽抽搭搭的露出一副受辱委屈的表情,羞愧欲死吗?
这些话,从她一个大家闺秀口中说出,的确是惊世骇俗,但他既已羞辱于她,那在他面前暴露本性,又有何防呢?
夜韩萧的脸上,先是惊讶,再到吃惊,最后是一脸的羞怒,她竟然暗指他没有一点技术含量,让她体会不到女人的欢愉?
这样的言语,怕是世间女子都羞于启齿的,她竟说的如此坦荡。
眼前这个女人,和他平生见过的美人都不同,但这点不同,却一再的挑战他的忍耐力,再而三的撩拨他内心的征服欲。
想到这,夜韩萧不禁启唇轻笑,“爱妃说得真好!你不说,本王还不知道,爱妃对本王竟有这么多不满,看来,本王今夜,一定要好好纠正爱妃的想法,让爱妃知道,本王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你能感受的,绝不仅仅是痛……”
说罢,他骤然贴近她的容颜,狂热的温度从檀口中喷薄而出,浑厚的呼吸,像羽毛拂过她冰冷的脸颊。
唐瑄愤怒的咬着唇,没料到,事情居然出现这样的转变。
她本以为,夜韩萧也会像太子一样,因为自己的拒绝就恼羞成怒的抽身离去。
在他欺身压向唐瑄的那一刻,萱若阁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然后便是一阵尖细的太监的声音:“殿下,胡夫人的头疼病又犯了,让奴才来请您过去瞧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