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即当中。
一身白衣的少年,在繁华大街的茫茫人海中行走着。而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待在手腕上的铃铛突然响动了起来,响声清脆悦耳。
听到这响声的少年,平静的脸上瞬间浮上一丝微不可察的喜悦,立即摇晃起自己手上的铃铛。然而回应他的则是更加激烈的摇晃,以至于他这边铃铛都似要碰撞而碎的样子……
跟随着铃铛响声的强弱,少年循着一方赶去。直到都城外的一片树林间,终于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看见少年的出现,余初立马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他喊道:“小师哥!~”
随后小跑上去,然后拉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储物袋内摸出一个东西,然后小心翼翼的摊开手掌给他看。
只见手掌间一枚通体嫣红的令牌安静的躺在其上。余初笑道:“快收起来吧。”
少年没有动作,最后只是将自己储物袋内的令牌拿了出来,也放在了余初手上,道:“这两块都是你费力得来的,你拿着吧。我们二人一组,若是遇到强的对手,对方目标肯定集聚在我身上,你若拿着反而安全些。”
经过两次的事件,他看余初已不再是在山中时那般,反而信任的将令牌都交给她。
余初听闻此言,心中一想,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将两枚令牌覆手便收了起来。
只是在这个动作间,便暴露出了她那手掌间的伤口,一条细长的口子,直接从手心透到手背,虽然经过余初的处理,但此刻还是清晰可见那上面的血痂,可想而知当时被一把利刃贯穿整个手掌,并且那种痛似乎也能在这上面感受到。
他冷冷问道:“谁做的?”
余初不解的看向他,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掌间,便知道他所问指什么。举起手掌左右翻看了一番后笑道:“已经没事了。”
余初回答他了,但没有回答到他所问的正题,而他也没有继续再在这个问题上多问,只是换一种方式问道:“东家是谁?”
这次余初确实的回答他了,“是万碾。”
她只需要给出这个简单的回答,只要是望银峰的弟子就都能知道。
她为何会踏入修仙界,以及从开始就踏入了无数外门弟子都梦想进入的内门,还不是因为那个万碾。
并且门派对万碾的处刑,全门弟子都知晓,所以现在他心里自然也就知晓了。
“他人现在在哪儿?”他问道。
“他消失了。”余初很淡然的回道。
林间一片安静,只余微风吹过树枝簌簌作响的声音。他没有再说话,余初望向他,一脸认真,“他不消失,我就得消失。”
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在一阵安静过后。一只飞鸟自二人头上飞过,带着清脆的鸣声,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暮山抬头望向上空,喃喃道:“午时都过了。”
“怎么?”余初问道。
“师兄们约好了今日再汇合,我本在路上,听到铃响才过来的。”他答道。
“那现在要过去?”余初试问道。
“不然呢,总要通知师兄他们已经找到你了,不然他们还会继续找下去,往后还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事。”发生些什么事,他指的自然是和皇宫里那些修士之间的纠纷。
“都在找我?”余初吃惊问道。
“是啊~”然后他便将那日余初走后一直到今日,这中间的发生的事都与余初将了遍。
余初听完后,漠然点了点头。心下已有想法,道:“那现在我们可不能去,我们要是去的话,敕勒令在我们手上。而且要是现在去了的话,免不了一番解释诉说,况且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事。你传音通知他们吧~”
此处与都城内众人所聚处并非太远,以他筑基修为,若用‘千音法’便可传达到。于是他按余初所说,传音与了自家大师兄。
而远在都城中皇城下的众人,已经等到了午时过后,都还不见自家小师弟来,已经有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一道传音自远处天空飘来,断断续续的余音响在瞿论文的耳廓中。待这些余音都消散后,他只是抿唇一笑,对着众师弟师妹道:“小师弟已经找到小师妹,小师妹也安然无恙。大家若没别的事,就散去吧。如今转眼大会也进行了大半个月了。你们可得努力,四枚令牌都以出现,加油吧!”
言罢,他便拱手相辞,也无多话,直接转身向着一边离去。
其余人被这突来的一句弄的有些愣了,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结束了。大师兄一句话完后便直接离开了,‘聚宝阁’之事也就此作罢?敕勒令现在还不知所踪……
看着白衣男子逐渐消失在小巷深处的背影,在场众人目中均是复杂。只有那背对着白衣男子而立的青衫男子,在此时却是一个劲儿的给众人使眼色。
大家看着他那只差把自己斜歪的眼睛,再看了看他眼睛所指方向,以及逐渐远去的白衣人,他们便明白了些什么。随后只见他对着众人伸出了两根手指。一个很明显的数字就展现在众人眼前。
二!
就是这个二!
众人便更心有所会,目光焦距齐齐聚那个消失在小巷尽头,聚在那小巷尽头仅剩的一点白上。
在这一刻,只见那点白衣极速御剑驰去。而众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仅在眼前的敕勒令,并且还是两块一起!
于是便开始上演了一场追逐的好戏,倒像一群南归的燕子,划过天际,一只领头在前,后面便是一群密密麻麻的小燕子。
但这与燕子南归其中的真实含义则似乎差太远?
那边一袭青衫竖立在宫墙下,双手环胸,脸上带无比舒心畅快的笑,甚至还些猥琐的意思,那笑要多奸诈就有多奸诈。
那边天空中,清风拂脸,阳光迷眼,俊朗的脸上此刻表情异常古怪,没有怒也没有喜,眉头微蹙,只是看着有点烦心。疾风中隐约听得一声啐骂:“你真的很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