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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粮食战争——掐住所有人的咽喉(5)

可是纸毕竟包不住火,1999年2月,来自十三个国家的三十位顶级科学家联名写了一封公开信支持普兹泰,并在英国的《卫报》上发表,引发围绕转基因农作物安全性和普兹泰小白鼠实验的论战。《柳叶刀》杂志也在1999年10月顶住政府主管机构的压力和威胁,发表了普兹泰的实验报告。可惜这场舆论之争在全球范围内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原因是高端技术领域,很多普通百姓是无法理解的,他们只会记住结论,不会对问题进行深究,这也是因为全球转基因的反对者很多都是技术专家,而且一个新的转基因产品生产出来之后,最少需要十年才能进行危害性的评估,对于很多的百姓来说,他们对于遥远的未来几乎没有自己的想法,可能就是有了想法,也是零星的,根本就形不成一个完整的政治力量,来影响政府决策。转基因技术必须要有全球的意见领袖和资本进行战略对话。

2004年,在首个转基因作物(西红柿)获准种植上市十周年之后,美国国家科学院发布一份报告说,转基因作物的种植和食用对人类健康、动物健康和生态环保已经造成危害或具有严重潜在的安全威胁,而目前,人类还没有足够的科技知识能力预见、防治和弥补那些威胁或危害,这是美国对转基因提出第一次反省。但是流落在市场上的转基因种子已经和没有转基因的品种进行了广泛的杂交,转基因就如被打开的潘多拉盒子,打开了就很难再封上。美国缺少对科学的敬畏之心,欧洲在这一事件中还鄙夷地认为,美国走过了二百年,科学发展不到一百年,依然是全球暴发户的心态,引领人类发展的,不是科学,而是掌握科学的人,在转基因问题上,美国还是一个幼稚的国家,是一个玩火的大男孩。

欧洲的评论不无道理,很多事业本来都是需要服务于人类的,如果技术没有得到好的管理,没有科学伦理的话,那么这个拥有技术的国家实际上总会在无意或者有意之间给全人类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美国国家科学院在报告中列举了世界各地转基因出现异常的实验报告:食用了转基因玉米的猪,在美国中西部农场出现假孕或不育;食用了转基因玉米饲料的母牛,在德国实验农场非正常死亡;食用转基因饲料的鸡的死亡率比使用自然饲料的死亡率高出两倍;英国市场出现转基因大豆食品后,居民的过敏症上升了百分之五十,巴西出现同样状况……最可怕的事情可能在军事领域,因为其他大国害怕美国在生物技术领域领先太多,也纷纷投巨资进行生物技术研究,重点也在生物的转基因技术,这些研究培养了大量的生物技术人才。很多生物技术研究集中在军事领域的应用和农业方面的应用。这种典型的军民两用技术的可怕之处在于,一个生物技术工程师手里都会拥有伤害几百万人的能力,这在以往的武器系统中是没有的,因为生物技术的开发成本比较低,甚至可以是一个桌面工厂,但是产生的生物危害性却大到可怕。

2005年,俄罗斯公布了具有世界轰动性的转基因喂养小白鼠的实验报告。

这项实验由俄罗斯著名生物学家伊丽娜·叶尔马科娃主持,她发现转基因食品影响小白鼠及后代的健康:在小白鼠交配前两周以及在它怀孕期间,喂食经过遗传基因改良的大豆,一半以上的小白鼠刚出生后就很快死亡,幸存的百分之四十生长发育也非常迟缓,它们的身体都比那些没有吃这些大豆的小白鼠所生下来的幼崽小。吃过这种大豆的一些母鼠甚至不再有母性本能。

叶尔马科娃认为,一些西方的大型跨国公司正将俄罗斯作为转基因产品的实验场。在俄罗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谈判中,美国就直言不讳地向俄罗斯提出了开放转基因食品市场的要求。她坚信,只要转基因产品无害性还未被证明,那包括俄罗斯在内的世界各国所面临的风险就会增加。2006年,叶尔马科娃走马上任,当选为俄罗斯国家基因安全研究会副主席,俄罗斯拒绝向国民提供任何转基因食品,严控转基因食品的进入。俄罗斯也是科学大国,对于生物技术的研究虽然没有美国人全面领先的优势,但是他们知道转基因这样的生物技术对整个国家民族的危险性。伊丽娜·叶尔马科娃认为,俄罗斯也是全球科学素养最好的民族之一,所以在对待生物技术的应用上很谨慎,那些缺乏科学素养的民族,不理解技术反面的民族和国家,则可能成为事实上的实验对象。

中国学者、云南财经大学社会与经济行为研究中心教授顾秀林认为:欧洲科学家早就知道转基因食品对哺乳动物的危害,但是作为非主流,他们能做到的只是呼吁,因为孟山都的压力无处不在。不过,在此问题上,欧洲政府正与美国“打太极拳”,等待时机。俄罗斯高调反对后,欧洲感到时机已到,一场反转基因的风暴正在欧洲酝酿。

世界各国反转基因的浪潮进一步影响美国,2008年,美国科学家证实了长时间喂食转基因玉米的小白鼠免疫系统会受到损害,该研究成果发表在同年《农业与食品化学》杂志上。同年4月,美国政府主管食品药品的部门FDA宣布撤销它在数年前颁布的CRY9C转基因玉米种植的工业指南,主要原因之一,就是该转基因作物对人类健康安全有严重威胁。

此后,质疑转基因食品危害的美国政府机构越来越多。不过,即便反对声势浩大,美国政府始终有个底线:严防转基因作物侵入现有的天然农业生产系统和天然食品供应系统。美国的天然农田面积远远超过转基因农田面积,而且,转基因农田大部分都是远离天然农业和与世隔绝的新开垦田地。美国法规保障美国有足够质量和数量的天然农田战略储备,即:一旦造成巨大危害而不得不放弃转基因作物和现用农田,美国还有足够的天然农田养活全体美国居民。

对于美国的作为,国际战略家和技术专家们都认为这是美国自私的一个表现,他们将自己生产的带有转基因的粮食供应到国际市场,而自己国家的民众则最大限度地使用天然农产品,美国的精英当然都会享用天然农产品了。

在其他的发展中国家,人口大量增加,人们的饮食习惯也在改变,有着迫切的粮食增长的需要。2010年底,中国农业部给两种转基因水稻颁发了安全证书后,巨大的争议就一直没有彻底平息。一方面,证书的获得者,华中农业大学作物遗传改良国家重点实验室负责人张启发和他的团队称,转基因作物是安全的。还有科学界人士称,转基因可以破解粮食安全问题。另一方面,很多科学家和学者举出国际上大量的实验来证明,转基因主粮如果商用是多么可怕。这需要领导者具有科学素养和主动负责的精神,但是这确实很难,因为往往等问题暴露的时候,可能已经无法收场了。

人类的一代人之间相隔时间很长,在短时间内看不到转基因对于人本身的危害,看不出来不等于没有伤害,仓鼠一直伴随着人类从远古走来,仓鼠的繁殖力非常旺盛,一年的时间就能繁殖几代下去,在人类生活短短的一年间,实际上仓鼠已经度过了好几代,转基因的影响在很短的时间就显现出来了。人类可能在使用转基因食品十年后或者二十年后出现病变和基因变异,但是到那个时候,谁能够确诊病因就是某日吃了转基因食品?这些难题就在于食用者无法凭借自己的技术手段去验证,基因片段是分子级水平的,在实验室放进去一个基因片段,但是在日常的食品中检出同样的基因片段恰如大海捞针。所以如果转基因的研究者和使用者包藏祸心的话,这几乎是无法被验证的。

如果研究者在研究种子基因的时候,故意放进去一些有害的基因片段,这将是比较棘手的事情,没有权威机构能够对这个过程进行监督,西方科幻小说中反面的科学狂人最容易出现的领域实际上就是在生物技术领域。

中国在国际上由于不经选择地接受了国外的转基因技术,尽管中国对于转基因作物一直处于严格把控的状态,但是由于检测技术的困难,实际上地方政府在追求短期绩效的过程中,已经大量使用了转基因技术。这不仅引起了国内专家的批评,也引起了国内战略家们的重视,美国人对于中国大量使用转基因技术也十分不解。他们在质疑这种有待验证的技术为什么在中国这么容易就推广开来。

2010年10月美国《纽约时报》刊登记者克雷格·史密斯的一篇文章,题为《中国加紧接受转基因作物》,摘要如下:

生物工程作物在西欧种植得并不多,并在美国引起了人们对安全问题的顾虑。但中国则接受了这些作物,并比亚洲任何其他国家都更快地种植了转基因棉花和其他作物。挽救人命是此举的动机之一,但主要的考虑是拯救中国的农业经济。中国希望在加入世贸组织后,遗传学能够帮助农民生产出低成本高质量的产品。

中国的耕地被分成很小的小块,每一块由几个农民耕种,而且种植小麦、水稻或棉花的平均成本要高于美国和欧洲。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将要采取措施取消许多农产品进口限制,这样中国微薄的农业收入将减少,甚至比下降的粮食价格和上涨的成本已经带来的减幅更大。

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商业化种植转基因作物的国家,最早开始于1988年在东北辽宁省种植抗病毒的烟草。从1997年起,北京批准种植100多种转基因作物,是美国批准数量的两倍。其中包括成熟较慢的番茄和抗病毒的青椒等一些作物已经开始商业生产,并已经开始作为食品供应。

尽管20世纪80年代中期曾有人预测中国的粮食供应能力将无法满足越来越多的人口的需求,但粮食自给不再是什么大问题。中国拥有大量的剩余粮食,无法把农民收割的粮食全部买下来。但由于生产成本高而质量低,这些粮食中没多少能够出口。

与此同时,外国生产的价廉物美的谷物有进一步蚕食中国农民已经供应过剩的国内市场的危险。尽管中国是最大的大豆种植国家之一,但中国要从美国进口大豆,因为进口大豆含有更多的蛋白质和油。大多数大豆被用来提炼食用油,然后被磨成渣子喂养将要出口或满足本国市场需要的鸡和猪。由于面临来自美国的竞争,需要这种更好的作物的饲养场将会更多。

最大规模的转基因作物生产之一集中在水稻上。稻谷是世界上消费范围最广泛的谷物。水稻的遗传密码是最先被完全破译的作物。中国是水稻种植最多的国家,但其种植方法效率很低,而且质量差。

中国的遗传学家正在辨认某些特定的基因的功能,而且将很快能够培育出每株茎少而颗粒多一倍的水稻。这种水稻所需要的水将减少,蛋白质含量将更高。

这篇评论似乎在为转基因作物在中国顺利进行给予肯定,目前,全球都在质疑转基因粮食的安全性,美报的这篇文章的确耐人寻味,这究竟是为美国转基因技术摇旗呐喊,还是在安慰中国?

这样的事情在全世界都在上演,不仅仅在中国,在印度和其他发展中国家,这些国家在追求短期的增长方面有前所未有的压力,人们的现实需求需要满足,所以在很多发展中国家,对于任何新技术的照单全收,在技术上,发展中国家没有多少自主性,而技术是推动发展的主要力量。科学技术可能是生产力的主要推动力,但是使用得不好,对于民族和国家来说就是最大的破坏力。

2010年名闻世界的胡安·冈萨雷斯在维基解密网上揭示,布什政府曾经就欧盟拒绝孟山都转基因种子的行为进行报复。早在2007年,美国驻法大使克里格·斯坦普天(Craig Stapleton)就开始对法国拒绝孟山都转基因种子的行为表示担忧。他同样警告,一项最新的法国环境评估标准将会使得反对生物技术的政策在欧洲蔓延。

在维基解密网中,斯坦普天写道:针对该事件,欧洲正在后退而不是前进,法国起了带头作用,其次还有奥地利、意大利,甚至欧盟委员会……对此实施报复将会使欧盟意识到该行为将会有损欧盟的利益,并且将会加大欧盟赞成生物技术的呼声。

转基因技术是尚未得到充分验证的技术,美国目前在全世界以推进农业自由贸易为由,正在见缝插针般地在全球推广转基因技术,在美国人眼中,最保守的老欧洲都已经悄悄启动了转基因作物项目。现在,潘多拉盒子已经打开了,而且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合上,魔鬼已经出笼,对于未来几十年,转基因技术到底会对人类以及整个地球生物圈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也许,我们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没有硝烟的生化战争已经打响

在这个世界上,在人们的餐桌上,实际上正在上演一场生化战争,全球的普通百姓感受不到这场战争的危害,有些激进的技术主义者甚至为美国人摇旗呐喊,认为生物技术时代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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