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是没有记错的话,我看到凤儿眉目间一丝欣喜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知道我的猜测是对的。接着柒叶就在我和夜魔的中间出现了,他就像是一朵云,不经意间就飘到了这里。
我明明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可是我却张不开嘴,只能愣在那里,柒叶的精神力和夜魔不相上下,引得夜魔阵阵冷笑说,看来人界还是存在这般修为的仙人,可是。
我不知道夜魔那游刃有余的笑容是不是能说明一些问题,他好像不怕柒叶,但是柒叶看上去很轻松,根本没有把夜魔放在眼里。柒叶笑着走过我边上,去给爷爷疗伤。
爷爷万分恭敬的看着柒叶,“您终于是来了,不知道先生还记得我么?”
“二十年前河口的老人,这孩子就是当初我没有收下的徒弟吧?”
爷爷点点头,便闭上眼去。柒叶给他传了精神力,后面还需要爷爷自己运功。柒叶跟我们说他没有食言吧,只要天上的星星看不见,他就会出山。这时我突然明白过来,柒叶早就决定要帮我们了,只是一直没有明说。还有他那句话“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那么柒叶这次出山就是要带走夜魔的性命。可能是我修为太低,我也看不出柒叶有什么居高临下值得骄傲的优势啊!
“魔君,这次出世,应该是你最后一次看见天日了,准备好了没有?”柒叶挺直了身子,他那白色的布衣在风里看起来好潇洒,虽然已经满头白发,我却似乎可以看到一个与我同龄的柒叶。
“休得猖狂!吃我一招!”夜魔体内一股精神力涌出来,我吓得差点没转身跑了,不过三思一下的话,我还是往凤儿站近了一点。
柒叶到底能不能、能不能我看看辉哥战意凌然的双眼,又看看凤儿那一对像是深秋里紧紧锁着的秀眉。他们真的和我是一个世界的人么?我一次一次的问自己,不管是不是,我都不希望他们离我而去,再说,从小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他们活着比我活着意义要大的多。
什么地方来的大风把我的刘海吹散,我抬头去,那不是风,是精神力的流动,强度大到我不知道如何描述。夜魔这一招好像是毁天灭地的绝技,他咆哮着投出这全力一击,因为他不敢小看了柒叶。
而柒叶仍旧是一脸的从容,他的手指只是一点,我们眼前那个威胁性极高的奥义突然就消失了、“不、不见了”我惊的不知道这几个字是怎么从我嘴里吐出去的。
凤儿同样瞪直了双眼,口中轻声自语,“空间法术想不到柒叶竟然拥有黑暗界的逆天法术!”我忙着问缘由,辉哥在一旁解释说,刚才柒叶是把夜魔的奥义转移到一个很特别的空间去了,空间法术的施术者,便是拥有这种随意切割空间的能力。
那边柒叶大喝一声,“这招叫以牙还牙!你的攻击,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夜魔闻言大惊,只是后面来的攻击他已经躲闪不及,闪电直接命中了夜魔,他的口角流出一条鲜血。
谁又能想到柒叶平静如水的精神能量里面,竟然会藏着如此压倒性的巨大优势。爷爷告诉我说,表面现象常常容易迷惑人,以他看来,柒叶像外面释放的精神力,只是他全部力量的三分之一,那么夜魔显得不堪一击也是在理的。
“好强横的精神力,你们有这么多人,你以为我岂会独身前往!”夜魔唔了一声,这剑冢的气压好像是突然低下来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六位一体?”柒叶稍显惊讶的脸很快恢复过来,转头对我们说,“这下不太好办了。”
“先生一人之力能胜夜魔三分,若是六魔同在,即使其他五魔只存在一个元神,那也恐怕已经位于先生之上,若是没有把握,还请先生”
“笑话,我心意早已决定,岂是你想的那样。”柒叶半分愠色把爷爷的话打断,“你是要你们帮我一把。”
“定然是竭尽全力,先生但说无妨。”屠伯伯勉强撑起来说。
柒叶摇摇头,“不是你们,是他们。”我看到柒叶的眼神转过来,心里猛然一跳,他继续说,“我于燕子岭二十年多年,已经修炼成一招足以对抗夜魔的奥义,只是这奥义的发动,需要不小的代价。”
“代价?什么样的代价?”辉哥问。
“一条命,处子之命!”柒叶凝重的目光扫视着我们三人。处子之命,眼下也就是我们三人了。
爷爷“这”了一声,被屠伯伯一个眼神止住了。若是一命抵天下苍生,算都不用算就是赚翻了。长辈们选择沉默,如果在夜魔运气吟唱完成之前,我们还没有拿定主意的话,恐怕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来!”辉哥挺身而出,“这里面我年纪最长。”
柒叶马上问,“不后悔么?”
“为苍生而死,无怨无悔!”
“不,还是我去。辉哥、正淳,我一个女孩子家也有不了什么作为,你们都是如今为数不多的修道奇才,路比我长”
“凤儿”辉哥顿了顿,“正淳,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凤儿,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
凤儿看我一眼,我见到他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再看辉哥,他永远是那种一本正经义无反顾的样子,为什么现在看上去他好讨厌。
我闭紧了双眼,耳边还是他俩你追我抢的要去死,我心里的酸酸的。不知道是不是说人要死的时候往事会一遍一遍地在眼前闪过,历历在目的,我和凤儿一起笑,和辉哥一起闹。我总是喜欢惹麻烦,犯了错还自以为是,我真好蠢,若是没有辉哥,谁给我收摊子;若是没有凤儿,谁又在我身边嘘寒问暖?还是我最没用吧,怎么也不长进,就想爷爷说的怎么也长不大。
我说,“我去。”
凤儿和辉哥都不说话了,他俩愣愣的看着我,异口同声问我,“你刚才说什么?”
“呵呵,跟你们相比,我好像落下了不少台阶,说什么作为,将来还是现在,你们都比我高好多好多不是么?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活着,凤儿,我真的很喜欢你,只是我觉得我始终都配不上你;辉哥,我们心知肚明的事情好多,但是照顾凤儿这件事情,我想还是你比较合适吧。”
凤儿的声音好酸涩,哽咽着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我不想听。
柒叶突然鼓掌,让我觉得好生奇怪,他笑道,“好一段情谊!”
我抢先一步说,“先生,就我吧。”然后迅速转身,告诉凤儿说,“用你的眼睛,替我活下去!”我突然觉得我自己成了一个英雄,就要壮烈牺牲了,我却好高兴。
我看到柒叶愣了一下,然后他又转过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