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不是上官负了王爷,而是你们负了王爷。”上官千漠似笑非笑,有意无意的往右面墙打望了一眼,便又冷眼对上安阳明月嘲弄的眼神。
“这天下男子何其多,为何偏偏一定要当摄政王妃呢。”赫拉氏一派文雅端庄的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言语里透出极其厌恶的不屑,半眯着杏眼轻扫上官千漠一下,随即又落在自己的茶盖上。
心里暗念这上官千漠的心气未免也太高,胆子未免也太大!王妃之位她还配不起,甚至是这天下的女人都配不起!
上官千漠瞧见赫拉氏的这般姿态,甚是觉得可笑,一言便戳穿她心中所想,淡然接口:“王妃说的极是,谁人配的起这王妃之位?”
赫拉氏听上官千漠这样一说,脸色随即越发的得意起来:“上官大人知道便好。”
上官千漠也不恼赫拉氏的做作,继续道来:“当初若不是王妃相诱,那四个小妾怎敢来上官府上闹事,又哪里会因此丢了性命。就凭她们的智商哪里够格当王妃!”
“上官大人幸许记错了,父王可是为了上官大人您,才处死那四个贱人的。”安阳明月冷笑,带着几许幸灾乐祸,手里的帕子微微拭了拭自己的嘴角,顺带扫了穆浅莲一眼,似是在提醒她做人要知本分,不然就会同那四个贱人一样下场。
穆浅莲似是没看见安阳明月与赫拉氏的脸色,她也见怪不怪,何必放在心上,同自己过不去。
“王妃的聪慧,上官自是比不上,不然上官又怎会掉入王妃设下的圈套,一边替王妃处置了那四个小妾,一边还立下在朝歌终身不嫁的誓言。”上官千漠浅笑,特意加重了“终身不嫁”这四个字的语气。
显然,这很让赫拉氏受用,她自以为上官千漠这番话是在夸奖自己,悠哉的模样甚是令人倒胃口。
她眉峰一挑,往穆浅连那边白一眼,似是夸奖道:“上官大人才是极其聪明之人,不像这个小贱人。若上官大人如这小贱人一般,那本妃就该称上官大人为小蹄子了。”
安阳明月一听赫拉氏这般说法,立马拿起帕子掩住自己的嘴,讪笑不止。
“王妃这样端庄贤淑的人,也会说出这般粗俗不堪,难登大雅之堂的话来,还真是让上官刮目相看。”上官千漠浅笑,依旧无任何情绪,就如自己只是一个看客。
而这赫拉氏与安阳明月才像是戏台子上的小丑,两人同演了一出滑稽的大戏,却还在嘲笑台下的看客是疯子。
赫拉氏眼眸里透出火星子来,手不自禁的握紧,但想想又不能对着上官千漠出气,她必竟还有一个朝廷臣子的身份在。
侧目扫了一眼坐在身边一直不发一言的穆浅莲,就觉得心中更来气,突然狠狠一个清脆的耳光扫上穆浅莲的脸颊,立马便升起五个红指印。
穆浅莲一怔,望向赫拉氏的眼里全是压抑着不敢出的怒气,紧抿着双唇,双手只能用揉搓着自己的衣角来发泄,生生的受下来。
“瞧见没有?上官大人?”赫拉氏轻嗤一声,指了指穆浅莲,“她算什么?王爷从来都只有把我这个正妃放在眼里!没有我父家,王爷能有现在如此成就?何况这个贱人也不过是你的替身罢了,早晚要弃,不过本妃倒是喜欢的紧!打骂都不出个声,甚是满意。”
安阳明月看着穆浅莲那一副不敢有任何动作的惊吓表情也觉得心里舒坦极了,确实比上官千漠讨喜多了。
赫拉氏缓缓站起身,端着自己手上的那杯茶,走到穆浅莲的身后,突然拉开她的衣领,把那杯茶全倒进了她的衣服里,穆浅莲微微皱着眉,却不敢有任何动作,这茶水现在还是温烫的,但一会就会变的冰冷无比,阵阵刺骨,粘在衣服里甚是难受。
赫拉氏盯紧上官千漠没有任何浮动的眼眸,脸色得意又透着不屑,动作优雅的坐回原位,骄傲不羁的把茶杯放到穆浅莲的面前,吩咐:“替本妃倒杯茶来。”
穆浅莲缓缓站起身子,福着身子,应了一声“是”。
“哈哈……哈哈……”赫拉氏放声大笑,笑穆浅莲也不过是个废物,笑上官千漠太过自以为是!
“上官大人,本宫还是劝你小心些的好,何人到了我母妃手里,不过一个慘字。上官大人若真是知趣,何必同我们过不去。”安阳明月边饮着茶,边抬眼望向上官千漠,那暗爽的轻挑样真是令人汗颜。
上官千漠在心里冷笑,这赫拉氏真是在自寻死路!安阳明月不足为惧,就是一个轻挑浮燥的小丫头。
眼见着穆浅莲福着身子,把茶杯恭恭敬敬的端到赫拉氏的面前,赫拉氏却无动于衷,似见非见,一脸的金尊玉贵样,仿佛自己便是那瑶池的西王母。
上官千漠见赫拉氏这般姿态,又看了一眼弯着腰,皱着眉,手渐渐开始颤抖的穆浅莲,轻叹:“王妃果真不是简单的人物,偏生一个处子,也能被污蔑成了一个苟合男子的荡妇。”
“这有如何?当初你不也就这一条罪名,便成了弃妇!”安阳明月得意一笑。
“那落红的丝绢呢?该不会是王妃还收着,要当纪念吧。”上官千漠显然比她们想像中的要淡定多了。
“哼!与本妃作对的人,就只有一个死字!若不是她有夙清撑腰,本妃早就结果了她!岂能容她到现在!”赫拉氏也不是傻子,又岂会自觉承认,对于上官千漠的问题她全当没听仔细。
“那是自然,也怪侧王妃没福份,好端端一个孩子也没了,说不定王爷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还能多些体贴。”上官千漠句句逼人,但语气又温婉低沉。让人听着,没由来的觉得她是棉里藏针,明明没有见血,却刺的人生疼。
“那可不是王爷的孩子,那是外面野男人的孩子!”赫拉氏几乎是咆哮出声的,一脸鄙夷的看向穆浅莲,心里又骂了个痛快,这个贱人居然一次就怀上了孩子,个子小小居然还这般好生养,实在是可气可恼!
穆浅莲福着身子,端着茶杯,背上又冰冷的难受,阵阵寒意袭来,实在有些撑不住,手脚都开始不自觉的抖动。
“给本妃拿稳了!洒出一滴来,便把你扔到窗外去!”赫拉氏一想起那个孩子就怒从心上起。
幸好没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也幸好王爷并不知有这个孩子,也幸好自己把手脚做在了前头,否则今日就是这个贱人骑在自己的头上!
“孩子是无辜的,王妃未免太不近人情。”上官千漠悠悠道来,嘴角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底,但眼底却依旧是冰冷寒彻的。
“本妃替王爷打掉一个野种,有什么不对?轮得到你来教训!上官大人未免管的也太宽了!”赫拉氏明显己经开始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
她似一团火球,不止要把穆浅莲烧成灰烬,也要把上官千漠给融化掉,更想把安阳易真给毁掉!女人总是如此,连男人错了,也只会替他找原因,全把责任推给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