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在心里又是一阵叹息,也只有她上官千漠,从来不会来花心思在自己的身上。
女人的嫉妒心,虚荣心,憎恨心,真的可以毁掉自己,也可以毁掉别人。
都说那风儿中意红花,而花儿却爱慕流水,无奈流水也无情,却心心念念想着悄无声息的风。世间的****便是如此,才有了这样多的痴男怨女。
“上官不打扰皇上去探望淑妃娘娘,估计又会有一场争宠恶战。”上官千漠站起身子,整了整衣裙,便打算要走。
安阳落夕也缓缓站起身子,把软榻边上的一件白色绒毛披风动作轻缓的披到上官千漠的身上,系上结扣,轻和低婉的说:“朕知道上官大人在担心什么,不会让大人失望的。朕自要保大人的周全。”
上官千漠微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轻轻拍了拍安阳落夕的手臂,不再言语,他终有他的考虑。
安阳落夕从书桌那处,提过一个精致的宫灯递到上官千漠手上,灯上绘着一座山庄,满天下着飞雪,还有二个孩童互相依偎,其中一男童撑着伞,女童低着眉。
这画自然是安阳落夕亲手所绘,寓意分明,特指那一天。上官千漠伸手接过,浅笑回应,暗念安阳落夕还是孩子脾性,忽然又心生由怜,他确实是太孤独,或者帝王都是如此罢。
安阳落夕一直陪同上官千漠到宫门口,雪燕和紫烟看到安阳落夕与上官千漠脸色温和的一同出现,都长长松了一口气。
安阳落夕站定在宫门口,轻轻拉了拉上官千漠的披风,似是有些不舍:“天气越来越寒,上官大人要注意身子。”
“皇上有心了,上官甚好。”上官千漠微微点点头,低着头看了看手里的宫灯,对安阳落夕宛然一笑,便由紫烟扶着上了马车。
雪燕对安阳落夕作了一个揖,便跳上马车,驾马前行。
安阳落夕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里一阵落莫,这诺大的一个皇宫,居然没有一处地方是能让自己安心的,这唯一能让自己安心的人也留不住在这皇宫里。
悲也,恨也。
高雄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才敢缓缓走进安阳落夕跟前,小声提醒:“皇上,外面风大,回去吧。”
安阳落夕轻叹,不管一起相聚的日子有多长,总归还是要离去,幸而还有明日。
马车里的上官千漠提起那盏宫灯仔细瞧着,赞叹真是极细腻的画功,这灯也做的精致,一眼便知是极花心思的,轻轻一个掌风,微微的红色烛光被扇灭,再交与紫烟手中,交待一句:“好生放着。”
紫烟小心翼翼捧着,微微点了点头。
暗念皇上对自家小姐真是好,他们也可谓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只可惜,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而小姐也立过誓言,可惜了这缘,偏偏少了份!
上官千漠命雪燕先回一趟山庄,之所以这样,纯粹只为安放安阳落夕送的这盏宫灯。青曼老早就跃落在雪燕的身边与她一同驾马。
待驶到山庄门口,马车缓缓停定,紫烟抱着那盏宫灯独身下了马车。
心里暗念,皇上御赐的宫灯,要越发的小心为妙,故特意放在上官千漠的屋子里,只有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任谁都不敢乱动,最是安全。
环顾了四周,小心翼翼的把它挂在一个衣架子上,平时也用它不着挂衣服,前两日还打算当它是个废件扔出去,这会子倒派了用处。
上官千漠未曾下马,只是撩起帘纱,有些随意的看着山庄门口高高挂起的那两盏红灯笼,朦朦胧胧的闪烁着温情。
直到紫烟捏手捏脚进来,才放下帘纱,吩咐驾马。
紫烟坐定之后便递上一个从山庄里拿出来的暖手炉给上官千漠:“小姐护着,这样就不怕冷了。”
上官千漠微微点了点头,接过那个暖手炉,暗念紫烟这个姑娘就是贴心周到,做事也让人极其放心。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孤独终老实在可惜,若她有中意的人,便放她去婚嫁生子。
“前几日老爷夫人托人带了口信,说是要再过几日才回来。”紫烟微笑禀报。
“在自家府上便是一刻都呆不住。”上官千漠轻笑,微微点头。
“最近夏大夫也未曾回来,夙清公子也替他做了好几件新衣呢。”
“放着便是。”上官千漠淡然回答,突然又侧目望向紫烟,浅笑一问,“紫烟可有心上人?”
“未曾有!小姐别胡思乱想!”紫烟一脸通红,连忙摆手解释。
心里暗念是不是提到夏显沫,小姐便心生误会。虽说夏大夫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妙男子,但自己也深知配不上,只可仰慕,却不敢造次。
想这夏大夫同庄子里的姐妹都混的熟络,几日未归,都惦记着,今日还真是只帮她们多问一句。
“若是有,便同我说,我亲自替你提亲去。”上官千漠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可实话可说,不必避讳。
在上官千漠的眼里,只要两情相悦,便无身份地位之别。若真是地位身份高的一方计较,也无需在费那个心思,便是个不值当的人。
紫烟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红着双眼,噙着泪,缓过半天才道:“小姐千万别说提亲的事了,紫烟未曾对谁动过任何心思,只想呆在小姐身边。”
上官千漠轻笑,不在言语,她是一个老实的丫头,从不说谎。她这样说,便是真没有那心思。夏显沫这人也爱张显,弄得庄子里上上下下的女子都对他心系挂念。
马车渐渐缓慢下来,等停稳之后,雪燕撩起门帘:“主上,下车吧,今夜有好美的一片光景。”
雪燕和青曼一边一手扶着上官千漠走下马车,紫烟听雪燕和青曼这样一说,也是满心的欢喜,急急的就跳下马车,站在上官千漠身边打望起四周的风光。
待上官千漠站定抬眼,才发觉真的极具诗情画意,白天喧闹的市集显得有些商业化。而在今夜,月色朦胧之下,个个彩灯都闪烁的别样风情。
市集街道两边由原来的两排小搭蓬全变成了两排长长的灯笼架,那花灯竟相绽放,亮丽的似要与那天上的银月比耀眼。
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星光点点,似是天上银河落凡尘。
街上的男男女女,各人手上都提着一盏彩灯,各式各样,且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翩翩公子己耐不住心头的期盼,早早的就在桥边等待自己的心上人,脸上映衬着羞涩的情昧,呆呆的对着花灯傻笑,却不敢看边上的佳人一眼。
有情之人,在月圆之夜,黄花树下,私订盟约,望月老能给他们千里一线牵,盼有情人终成眷属。
雪燕骨子里有好动的因素在,紫烟懵懂,却更显兴奋,倒是青曼沉的住气。
临边正有人大声吆喝着:“灯笼都是成双成对的哈,我这家的灯笼别处没有,只有一双一对。”
“喂,你的灯笼,怎么一双一对法?”雪燕有些好奇,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问老板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