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端上二杯茶,放到上官千漠和夏显沫面前,便缓缓退出屋子外面。
无名又一跃到树上,春季到来,他又喜坐在树上,上官千漠也不去理会。
“主上,老爷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和青曼去接?”雪燕和青曼二人齐步跨进门坎,问上官千漠的意思。
上官千漠只管喝茶,却不答复雪燕的问题,这二个人定是忍不住想出外郊游踏青,也难为她们愿意跟着自己,不离二步。
转眸沉思,放下茶杯,用手绢轻轻拭了拭嘴角:“过些天,便带你们踏青去,父亲大人他们还要多玩几日才回。”
雪燕的眼睛立马开始放光,但语气依旧平淡:“主上是玩笑话吧,宫里头怎么走的开。”
青曼的脸色也忽然有了些生动,正斜着眼瞧向雪燕,又轻轻撇了上官千漠一眼。
“告假便是。”上官千漠回答的轻松淡然。
“小姐可否带紫烟一同去?”紫烟端着茶壶进来,耐不住性子小心翼翼的问。
“你是自然要去的,不然主上的起居饮食谁照顾?”雪燕今天的心情甚好,对着紫烟淡然一笑。
紫烟一脸兴奋的看向上官千漠,自家小姐不点头,她还是不敢造次的。
上官千漠浅笑,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夏显沫言:“到时候,夏大夫也一起,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春季一来,总有个伤风感冒,有他在,也不怕着个病。何况夏显沫自幼游遍大江南北,有他领路,自是能寻到好去处。
夏显沫先是怔一怔,随即拿起茶杯小饮一口,一副不乐意的模样。
青曼最讨厌有人这般轻视主上,立马抽出长剑,抵住他的脖子,很不客气的说:“主上请你去,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
夏显沫眼眸直盯着眼前那把长剑,不敢侧过脑袋,只能转睛看向上官千漠,示意让她救自己,顺势抛了几个桃花结,眼眸邪长的风情万种。
站在一边的小丫头们立马羞红了脸,但上官千漠不以为然,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浅笑的望了夏显沫一眼,随即不顾他的求救,起身便要往外面走。
夏显沫的眼波一直在青曼手里的剑和她的眼神之间一直流转着,即便是使出浑身媚功,青曼依旧黑着一张脸,不为所动,只能开口求饶:“上官大人救命啊!游山玩水谁人不想,大人若不让夏某一起,夏某也要死皮赖脸跟着。”
上官千漠边行边轻轻一挥手,青曼便收起了长剑,雪燕走上前小小轻嗤了一声,让你再目中无人。
无名站在屋子外面,看到屋子里狼狈的夏显沫,就觉得上官千漠太过宠雪燕和青曼,自是拿这一出让她们二人出一口气。
这夏显沫也太不安生,总是弄出一副浪登子的模样,雪燕与青曼最是不屑这一类人。活该要被她们二人教训。
次日,上官千漠便带着夏显沫一人进了皇宫,一来是为应皇上要求,让夏显沫替各宫娘娘瞧瞧,二来便是为自己的踏春告假。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上官千漠同夏显沫二人悠然的走在皇城中的街道上,天空正飘着绵绵细雨,此时的白玉兰也在淋淋雨中开的素清淡雅,散发出淡淡幽香。
夏显沫本想打起油伞,但上官千漠说这雨舒适,醉意人心,便同她一道感受这细雨落怀。
今日的上官千漠着一身淡黄色与粉色交替长裙,清新的紫色花朵点亮了整个衣装,银色的宽幅镶边与衣服色彩相得益彰,挂在手腕处的纯淡紫色綩纱更显媚妩。
衣裙随风轻摆,似是会带出朵朵莲花,夏显沫跟在其身后,直叹这女子太过迷人眼,但又有些孤芳自赏的冷清。
二人走到御花园处,便看到花千月直往自己这一方向走,上官千漠似见非见,继续往前走,并不是为躲她,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那个闲功夫同她磨嘴皮子。
但这一头却有薛太医的女儿夏昭嫒与自己迎面相对,撞了个正着。
上官千漠冷笑,今日真是巧的有些出奇,居然同时遇到两位妃子娘娘,还是一边堵一个,也不知是有缘相遇,亦或是有意相见。
“见过上官大人。”夏昭媛颇有礼术的对着上官千漠欠了欠身子,笑意正浓,一眼便撇到站在上官千漠身边的夏显沫。
“娘娘多礼了。”上官千漠报以浅笑,客气寒暄。
“这位是谁?难道就是闻名天下的夏神医?”夏昭媛一脸惊讶的样子,也不知是装腔作势,还是真心敬佩,眉目轻挑,微微对夏显沫也欠了欠身子。
夏显沫原本不想说明自己的身份,但听到夏昭嫒亲点自己的名,便只能对她作了一个揖,客套的回应:“草民愧不敢当,娘娘吉祥。”
“夏神医的医术名满天下,谁人不知,就算是吾父也甘拜下风呢。”夏昭嫒半正色半轻挑的赞扬起夏显沫,也听不分明她带着几分敬重之意,全当她只是说一句玩笑话。
夏显沫淡笑,如今俨然一副清淡素雅的公子模样,只是拱手福着身子,未应半句。
而此时的花千月也刚好走近上官千漠的身边。
她今日着一身清淡的深浅搭配的翠绿色长裙,带有银丝镶边的深绿色束腰把她系束的婀娜多姿,人显的清瘦许多,越发的妩媚动人,让人心生爱怜,站在这细雨之下,更显得柔弱娇贵。
“上官大人许久不见,近来可好?”花千月一手被春华扶着,站定在上官千漠的面前,一脸阴冷的盯住她。话语说的极其体贴,但眼神却似在吃人。
夏显沫暗念,上官千漠在这宫里头树敌不少啊!想想也是,如此光芒耀眼的主,想不树敌也难!何况女人之间的嫉妒心又是极强的。
“尚好,谢娘娘关心。”上官千漠客套回应,便想跨步向前走,微微侧身就一眼撇见花千月的袖子里有些古怪,似是藏了什么东西。
“上官大人似是有急事?还是看到本宫现今落魄了,便瞧不起了?”花千月见上官千漠有要先走的架势,连忙语言上激将她。
上官千漠自然不吃她这一套,但若她真是有什么计策,便如她所愿,故站定身子,淡然回应:“娘娘多虑了。”
花千月冷笑,步步靠近上官千漠,语气忧怨,脸色悲凉:“多谢上官大人不杀之恩,千月铭记在心。”
“娘娘言重。”上官千漠见花千月脸色不对,不想节外生枝。
她如今己落得如此下场,也不愿再见她步步走向不归路,就当是看在她对安阳落夕用情至深的份上,再救她一次。
刚要转身走人,却见夏昭媛走近上官千漠身边,跨步在她面前,对着花千月款款欠身:“见过千贵妃娘娘。”
“哼,何必惺惺作态。”花千月轻嗤一声,随即一脸愠色微斥,“给本宫让开,本宫同上官大人说话,哪有你来插嘴的份。”
花千月自然恼这夏昭媛,无端端的挡在自己和上官千漠的中间,算是怎么一回事,手里的匕首又悄悄往衣袖深处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