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场闹剧,足足让安阳落夕倒足了胃口。安阳落夕不愿同安阳明月多待半刻钟,若不是今天安阳易真刚巧在宫里头,还真不把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放在心上。
也是该让摄政王爷看看自家的宝贝女人做的这些让人头痛的事。
夏花依旧讨人喜的轻轻摇曳,月色洒遍大地,显得庄丽又宁静,夜来香在深夜散诱着越发迷人的香气。
“天色不早了,上官先行告辞。”上官千漠淡然的说了一句,看看天色,都快到大半夜,实在有些乏。
“麻烦皇叔送上官大人出去。朕就先回上书房。”安阳落夕与安阳易真话别之后就径直回去上书房。高雄对着安阳易真和上官千漠作了一个揖,便紧随安阳落夕身后。
安阳易真对着安落夕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便又凝眸盯着上官千漠瞧。
“上官大人坐本王的马车吧。本王不介意送上官大人一程。”安阳易真虽然年近四十,但依旧是风度翩翩,英姿不减。
上官千漠淡然的越在前面,踩着一条捷径悠悠地走出皇宫,眉头微蹙:“王爷有何吩咐?”
三年来,这皇宫似是自己的家,进出甚密,地形结构是了如指掌,安阳易真紧跟其后。
“本王与上官大人之间就不能谈点别的?非要这般严肃?”安阳易真语气轻松,带着少许讨好,月色当下,为何就不能与她诗情浪漫一些。
但随即想想,也认为自己过于沉闷,总是有事才找上官千漠,她有抵触情绪也属正常。平时总是忘记讨好讨好她,她纵然表面万般冷漠,也是一个女人,哪一个女人不喜欢男人哄的。
但他其实想错了,上官千漠是因为困了,所以想立即回府,不想在浪费一刻睡觉的时间。
“王爷,早些歇息。上官困了。”上官千漠侧过身子,轻轻扫了安阳易真一眼,心里暗叹:原来男人也会胡思乱想,可你是四十岁的男人,为何也这般情绪化。
此时的安阳易真轻笑出声,原来她是困了。
出了皇宫之后,上官千漠便同安阳易真分道扬飙,上了自己的马车,雪燕在车外驾车。
马车驶到一半路途时,无夜悄悄的钻进了马车,给上官千漠带来一条薄薄的毯子。
古代的夏天没有现代那么闷热,一到了晚上总会凉凉的,何况现在又只是五月天气。上官千漠接过毯子,靠在车壁上,闭目浅睡。
心里头思量着,到底最后那些拼命挤破脑袋都想进宫的女人,谁才是最大赢家。其实答案己经显而易见,安阳落夕才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五月的雨,来的快,也去的快。
淋淋沥沥的下过一阵,便又消散。
绿草上的晶莹在阳光的倾洒下变的通透闪亮。
但朝堂大殿之上却不似这雨后般的清新宁静,惹人欢喜。
“你可是收了安大人的银子?皇上在此,容你如实禀报。”户部司官赵志泽的声音有些严厉阴冷,咄咄逼问跪在地上根本快支撑不下去的内给使(帮皇上选秀的臣子)。
“臣该死!臣不该收安大人的银子。臣罪该万死。但求皇上饶了臣的家人,臣甘愿受死。”内给使哆哆索索的回答。
他全身都冷汗淋淋,五月多的天气,背后衣襟都湿透了,脸色苍白,双手撑在地上,不停的抖动,似乎被人轻轻一碰,就能如落叶般倒下去,额上的冷汗都滴到了地板上。
上官千漠站在安阳落夕一侧,仔细回味内给使刚才说的话,受贿十两黄金,按朝歌的律法来说,顶天了就是革职查办,清扫所有家产,从今至后,世代不可为官,还不至于到死这个地步吧。
“你胆敢在朝堂之上胡说八道,又放言污蔑朝庭重臣,岂知何罪?”安士然冷哼一声,语气磅礴有力,似是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侮辱,眼眸里射出的森冷寒光扫向内给使的头顶,似是要把他给盯穿了。
一个小小的内给使居然也敢跟自己叫板,给黄金的当现场只有自己同他二个人,再无其它的任何人证物证,就算真是老夫给你的黄金,没有第三个人证明,也奈何不了我。
安阳落夕听到安士然这般的有恃无恐,轻轻挑了挑眉,有意无意的淡淡扫了上官千漠一眼,上官千漠淡然对视一下,眼眸微微低垂,似是很困的样子。
市长大人对这种事实在提不起劲,若不是皇上非要陪客,早回府了。
“安大人,想必其中一定有蹊跷,快同皇上解释解释,也好证明你的清白。”户部司官赵志泽斜着眼望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兵部侍郎安士然,这话听上去似乎很体贴,但脸上却带着一副淡厌的表情。
安阳落夕也不作任何言语,淡然的看着朝堂下面这几个人轮流相互攻击,他们似是在架台子唱戏,那自己也甘心当个看客。
“皇上,此事还当仔细调查,其中必有内情。一个小小的内给使也胆敢污蔑朝廷重臣,幕后一定有主谋者。”安士然也是一位老江湖,不动声色的拱手作揖,脸上全无惧色之意。
上官千漠被这一句话给提起了兴趣,安士然这一句话倒真是说的没错,幕后一定有黑手,若不是有背景后台谁敢指证官比自己大这么多级的上层领导。
而且他嘴里一直说甘愿受死,是何道理?
“安大人所言极是,大人是朝廷重臣,岂能让人随意污蔑,此事需彻查,定当还安大人一个清白。”安阳落夕的话说的异常客气,听上去很明显就是帮衬着安士然。
安士然淡笑,冷眼扫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内给使,皇上都要让自己三分,你一个小小内给使,到底是谁借你的胆子,来告发老夫贿赂的事情!
无意识的,安士然轻轻用眼角扫了一眼义正辞严的赵志泽,此人的嫌疑最大!
越志泽也很坦然的对上安士然的眼眸,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安士然绝对是个攀龙附凤之人,摄政王在他的眼里才是真正的皇上,安阳落夕不过就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娃娃。
而且他溜须拍马的功夫也确实得当,所以一直以来都同安阳易真的关系非浅。
“摄政王爷到。”安阳易真在小太监的传宣声中缓缓踏进朝堂大殿。
今日的他一身紫袍长衣,金色发冠,显得神采奕奕,略带点传情似的轻轻扫了一眼上官千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