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清公子倒也是偷的半日闲,优哉游哉的。”上官千漠淡然的望向夙清,语气里似有取笑他的意思。
夙清憨憨一笑,便为自己开脱起来:“都有下人做着,不碍事。何况这天气让人乏闷的很,小休一下,小休一下罢了。”
“黄金都快数不过来了,还会乏?”上官千漠是与夙清太过熟悉了,又深知他不是娇情的人,故忍不住同他开起了玩笑。
青曼站在上官千漠身边,依旧无声色的守在一边,心里暗念:主上还真是看得起这位叫夙清的男子。
“见笑见笑……正想把黄金都送到上官府上去,怎奈又怕黄金这种俗物脏了上官府上的清雅。”夙清见上官千漠同自己开起了玩笑,把刚才自己的失仪一下子就忘的一干二净,自己也顺势搭了上官千漠一腔。
“不用送,大可放在公子府上,待我要用便来取。”上官千漠半开玩笑半正纪的一句话,惹得夙清哈哈大笑。
若是问这天下还有这般女子否?也只有她上官千漠。她虽平时冷漠无温度,却也有可爱小女人的一面,自己是幸运的,她愿意同自己这般,便是知足了。
虽然对她有不同的情愫,但若是说出那份情愫,恐怕不会有太好的结果,最后只会弄的大家都尴尬,这样便好,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样望着她……
无名站在屋顶看着一脸幸福洋溢的夙清,再望一眼似是浅笑的上官千漠,眼眸有些黯然。他的眼里从来只有上官千漠,无任何其它人,他也懂上官千漠的心思,只是她太过有耀眼了。
清新淡雅又艳丽的高贵,任何一个人都会为之心动……
上官千漠眼角轻轻一扬,四方亭那里的纱幔被夏风吹起,露出里面大红的绸缎,那是什么?上官千漠放下手里的玉杯,有些好奇的慢慢往四面亭里探去。
夙清也连忙下榻,跟在上官千漠的身后,脸色有些不自然。
纤纤玉指轻轻拔起纱幔,映进眼帘的是一件大红色的嫁衣,它正被一个十字的架子撑起,红袍上面全是用金丝锈着牡丹,袖口处也有金色流苏,腰带处是百鸟齐鸣,还锈着五彩珠玉,相当的华丽!
真是一件精品,又是出自夙清的巧手。
“公子的手艺真是日渐见涨,越来越巧夺天工了。”上官千漠轻声赞扬,上下细瞧起这身嫁衣,用手指轻轻一抚那件嫁衣,上好的缎子,真是细腻又滑手。
“上官大人过奖。这本就是夙清吃饭的手艺。”夙清微微欠了欠身子,谦虚应答。
心里却很是纠结,该不该告诉她,这件嫁衣是为了谁而做的呢?
“摄政王真有心了,如此精致的嫁衣,上官不敢当。”上官千漠淡漠的一语道出夙清心中所想,轻轻撇头看了夙清一眼。
青曼有些郁闷,摄政王难道想娶主上?一个近四十岁的老头?真是什么都敢想!若他真想强娶主上,自己不介意灭了他。
上官千漠轻轻扫了一眼青曼,青曼立即放下自己的心思。
夙清深深吸了一口气,早就知道上官千漠不会随意任人摆布,但强势如她又该如何反抗?她的对手是当今摄政王,这该如何走过这一劫?心里不免为上官千漠担心起来。
“听说皇上己经答应替摄政王做媒,不日便会去上官府上提亲。”夙清有些不自然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如数告之上官千漠。
上官千漠浅笑,低着头又仔细端详起那件嫁衣,心里暗念安阳落夕倒是懂的把问题推给自己。但这件事情也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人可解,这天下还真没有第二个人能挡得过去。
而夙清凝视上官千漠的脸色,心里一阵愁惆。
“公子……”突兀的听到管家的声音。
上官千漠和夙清同时往身后望去。
只见雪燕一只手擒住管家的手臂,一只手握着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上官千漠在此,立马收起长剑,放开那管家,管家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摔出去。
青曼见雪燕这般,心知定是府上出了事,雪燕与自己不同,从不轻易出剑。
“府上出事了,紫烟正被人杖刑。”雪燕拱着手解释,一边还轻轻瞄了一下那个吓掉了半条命的管家。
自己也不是非要拿剑指着他,也知道夙清公子同自家主上的关系非浅,无奈这个老奴硬说别院不能让人随意进去,除非是公子指定的人。
这么倔强,只能抽剑说话,所以说青曼经常说的,“废话少说,以剑论理。”绝对是个真理!
上官千漠的眼眸顿时阴沉下来。
夙清连忙吩咐站在一边惊魂未定的管家:“快去备马车!”
“不必。上官自去。”上官千漠一个踮脚轻跃,优雅转身,似风一般的不见了,雪燕和青曼也早己不见了身影。
管家看着目瞪口呆:“公子?还要不要备马车?”
“快去!”夙清不容分说,也大步迈出了自家大院。
这个问题严重了,有人敢动上官府上的人,看样子来头也一定小不了,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只片刻茶的功夫,上官千漠就到了自家府上门口,雪燕和青曼紧随其后。
还未有进门,便听到击杖的声音和紫烟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女子辱骂的声音。
上官千漠从容自落的走进大院,只见有四位年纪不等的女子一排坐在红木椅上,四周的花草,家具都乱了一地,狼狈不堪。
青曼欲想拔剑,被雪燕轻轻阻止,主上不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有血或死人。
青曼只能忍住,眉头皱的似打结一样,脸色有说不出的诡异。
那四位女子看到上官千漠终于出现,立马得瑟起来,一脸的轻蔑和不屑,却又带着不甘的嫉妒。
真是刹那芳华,如此一个绝美佳人,一身贵气逼人的气质,不容你小视的冰冷,都让整个气场降到了冰点。不自觉得都以为到了冰天雪地,身子不自觉的微微颤了颤。
“住手。”上官千漠不轻不重的一句,那击杖的小厮便不敢再有所动作,再看上官千漠阴冷的眼眸,吓的双腿都发抖,带血的木板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谁敢住手?给我继续打!往死里打!”其中一名穿绿色长裙的女子疾言厉色。
上官千漠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又微微盯了那击杖的小厮一下,吓的那小厮立马丢掉了手里的板子,吓的不知所措。
如此绝情阴冷的眼眸,那四位女子只有在摄政王发怒时才看到过,故都不敢再出声。
上官千漠走近紫烟的身边,用玉指轻轻拔起她散落的发丝,眼里温柔如水,紫烟拼出一丝力气泪眼汪汪地轻声唤了一声:“小姐。”
“这个女婢好不懂规矩,本夫人确实是为了上官大人调教一番罢了,上官大人便这样心疼。”其中一位身着大红色衣裙的女子首先发了话,一脸的心高气傲。
她是摄政王的侧妃贾夫人,平时就娇纵的不行,何况自家父亲在宫里头还有个一官半职,也懂的讨好摄政王,所以不算太过份的事情,都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