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氏也感觉到安阳易真投来的眼神,惊得也不敢有其它的动作,只在心里打鼓,连大气都不敢喘。
“王爷,请注意您此时的身份,本宫是娘娘,怎么就不能同上官大人商讨商讨了?”安阳明月的脸上掠过一丝轻笑,从容的坐上主位。
安阳易真真是气急了,但府上又有太多的宾客在,就算他们不会好事到敢跑来观这场戏,也不免会有一阵风吹过他们的耳畔,不想成为饭后谈资的笑柄,故不敢怎样。
赫拉氏站在一边也不再去劝,安阳明月刚才那番话其实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始终都忘记不了那一日自己跪在上官府上的情形,比起今天可要丢人多了。
“上官真的有所不知,原来明妃娘娘对上官的成见如此之大。上官更加不明白,明妃娘娘家的家事也轮的到上官也来商讨。”上官千漠淡然,无太多的表情,只是轻轻扫过一脸怒色的安阳易真。
“上官大人有所不知,摄政王爷十分看好上官大人的才情,哪怕是要娶个妾室,也要娶个同大人相似的,足见摄政王爷对上官大人是无比的敬重啊。”安阳明月语气泛酸,目光在上官千漠和安阳易真的脸上流转,仿佛他二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若再敢胡闹,休怪我不客气!”安阳易真的眼里射出冷剑来,安阳明月己经磨灭掉自己最后的一点耐性。
“王爷息怒,自去同那新娘拜堂便是,何况今日大喜之日,切勿动气。”上官千漠淡然,眼神示意安阳易真先走,到底新娘子是夙清的表妹,上官千漠自然不想让安阳明月做的太过份。
她来闹事是在情理之中的,但她若是在这么无理取闹下去,自然要替夙清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安阳易真听着上官千漠这般说法,也明白她为何意,便甩了甩衣袖,冷冷扫了一眼赫拉氏,便提脚走了。
“你大胆!”安阳明月怒目横眉的走下主位,这个上官千漠当自己是谁,当这个摄政王府是她家的地盘嘛?居然敢这般目中无人!
一边是为了安阳落夕,一边是为了自己的母妃,想想就来气,快步走到上官千漠的面前,举起手就要狠狠落下一个耳光,却被上官千漠用手稳稳擒住,冷冰冰的回应:“请娘娘自重。”
“你敢!”安阳明月恶恨恨的甩掉被上官千漠紧握的手,冷笑一声,“你还敢这般得意?我父王己另娶他人,皇上也独宠千贵妃,你以为你现在这帝师的位置还能够坐的安稳!”
“明妃娘娘以为上官是如何坐上帝师这个位置的?难不成是跟后宫那些女人一样?还是同你父王的小妾一般?”上官千漠语气淡然,声音柔和,但透出阵阵让人不容小视的威慑,凌厉的使人背脊发凉。
安阳明月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反击,明明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娘娘,此刻映在上官千漠的眼眸里却成了一颗卑微的尘埃。
她仿佛是在嘲笑那些只能依靠着男人才能往上走位的女人,是多么的令人不齿。
上官千漠轻轻挥了挥衣袖,眼眸里没有怒气,只有可惜,安阳明月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实在可惜。
“行了,明月,别在闹了,此事己成定局,还能如何。”赫拉氏悄悄走近安阳明月,示意她冷静。
“就是你这种懦弱的性格,才会让他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娶进门!”安阳明月对着赫拉氏一阵怒吼,刚才自己可是为了替她出气,她现在到好,反过来替外人让自己冷静。
“这就是女人的宿命!”赫拉氏突然对着安阳明月正色到,“你若是真有出息,就该学学上官大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或者就学会安分守己!”
安阳明月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对自己这般大声的训斥过,看着她悠然落莫离去的背影,不免的觉得心酸。
她将会同她的母亲一样,这一生都难想得到半分恩宠。自己的夫君若是愿意留着自己,保自己一个虚位,己经算是天大的造化了。
“上官大人不是女人?”安阳明月突然有些不明白,轻言问出声。
这个上官千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父王仰慕她,她不为所动,皇上爱怜她,她也无动与衷。那她的心里到底藏着谁?
“娘娘何出此言?”上官千漠轻轻扫过一眼一脸认命的安阳明月。
她此时的身子斜靠在坐椅上,像是丢了灵魂的木偶,她的内心无比脆弱,越是想要去抓住那颗不属于自己的心,却越是抓不住,她在为她母亲呐喊的同时,就是在为自己声讨。
泪不经意的划落,原来她也有这般安静的时候。
“皇上是天下女人都想要得到的,上官大人当真不想?”安阳明月微微抬起头,吸了吸鼻子,隐忍着眼泪的再次滑落。
“上官说过,终身不嫁。”上官千漠淡然。
一群为男人而活的女人,注定是要受到伤害的。
“还是上官大人英明。”安阳明月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理了理发丝,用手背轻抚了一下脸上的泪珠,深呼一口气,大步走出了屋子,高喝一声,“摆驾回宫!”
院子里的一队奴才和宫女们立马都跟在安阳明月的身后走出了摄政王府。
紫烟看到安阳明月离去,急忙走进屋子里,靠近上官千漠的身边,小声的说:“小姐,那里己经开始拜堂了。”
“夙清呢?”上官千漠才刚刚提及他的名字,就听到他的声音。
“上官大人。”夙清一脸苍白的走进来,后面跟着也是一脸无生气的柳枫晚。
夙清真是郁闷至极,幸好穆浅莲也算懂事,没有哭闹,虽然上官千漠有让夙清多准备一套嫁衣,但自己始终认为安阳明月不会真的来拆自己父亲大人的台,没想到,她比想像中更为娇纵。
好在穆浅莲的性子属静,也想的开,既然己经嫁进了王府,也不可能甩甩袖子就走人,或许这样一来,王爷会越发看重她。
从来都是祸福相依,安阳明月还真是帮了自己母妃一个倒忙。
“礼成了?”上官千漠扫过两人的脸色,轻轻的问。
“真是愧对自己的姨父姨母啊。”夙清是一脸的愁云惨雾。
上官千漠转了一个身,悠悠的飘来一句:“事己至此,放开些吧,也不尽然是坏事。”
这地方上官千漠早己无兴趣在呆下去,便带着紫烟同安阳易真话别之后就回去山庄。安阳易真也知上官千漠被安阳明月奚落了一顿,便不在勉强她留下来。
待马车驶到一半,却看到安阳落夕的马车缓缓前来。
安阳落夕原来是打算去摄政王府道贺的,但看到上官千漠半路打道回府,自觉也没那必要在去摄政王府,所以也跟着上官千漠去了她的山庄里。
灵姗一见皇上驾到,连忙去打理一切。紫烟也吩咐下人多去准备一些糕点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