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寒松一身的白雪增进屋子里。见到安阳落夕连忙作了一个揖:“参见皇上,上官大人。”
“何事?”安阳落夕把灵姗递上来的一场干手帕子放到上官千漠的手里,示意她擦擦发上的水珠。刚才雪花落在她的发上,所以还有几颗水珠挂在上面。
若不是欧阳寒松进来,否则便要自己动手替她擦拭。
“上官大人去看看我母亲,整个人都烫的不行!太医都来瞧过了,说是不知为何。”欧阳寒松说的急切,一边还用眼角撇着上官千漠。
上官千漠一听这般,也不回应,只是深深的看了欧阳寒松一眼,又轻轻扫过安阳落夕一下,淡然:“上官去去便来。”
说完就提着裙子走出了屋子,紫烟紧跟其后,为她打着油伞。
欧阳寒松倒也不急,却径直走进里屋,对着安阳落夕又作了一个揖。
安阳落夕理了理龙袍,嘴角扬起一丝浅笑,示意他就坐。
雪下的烂漫,似是片片倾倒下来,一会的功夫,地上便积起了薄薄的一层银色,上官千漠踩在上面,映出了两排长长的脚印,再回头望去,便又没了痕迹。
还未曾走到长公主府门口,便看到那里己有人在等候。
长公主哪里是病了,根本就是虚招。只见她一身华服躺在会客厅的软榻处,正悠然自得的喝着热汤,一见上官千漠来了,立马招呼她坐下。
“上官大人是第一次来鄙庄吧?两家住的这般近,却也不曾交流。”长公主声音柔和,一点架子都没有,似是上官千漠就是她的亲人一般。
“长公主是深居简出之人,上官也不好多扰,何况时局不同,还是小心些为妙。”上官千漠微微低了低下额,从容大方的就坐在长公主的对面,稍稍侧了侧身子,紫烟就站立在一边。
下人很快就端上一杯清茶,这是前一次皇上赐给长公主的,又送上一个暖手炉递到上官千漠的手里,上官千漠从容接过,放在手心里取暖。
“上官大人是聪明人,这时局快打开了。”长公主正了正身子,不在斜靠着,命人拿来一副棋盘。
“听说上官大人特别爱下五子棋,进宫之时,还专门让皇上传授了,陪本公主也下一副?”长公主转眸波动,语气客气,又似带着一些讨好。
府上的一主事女婢端上一些点心放在香案边上,又拿来一个炉子,把清茶放在上面加热。
“理当奉陪。”上官千漠淡笑。
这一家子的人真是奇怪的很,用这样的借口让欧阳寒松把自己引开,什么天大的事情,还非要把自己支开?是为了那个兵权嘛。
看样子,这天下,也只有安阳落夕一个人在信任自己,其它的人还真当自己是个红颜,又或者是安阳易真的同伙。
长公主和上官千漠二人一句话都不曾说,只是下棋子,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长公主不过就是为了拖时间,但上官千漠很淡然,丝毫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反而显得比长公主还要轻松。
她到不是不愿意跟长公主交流,实在是也不知从何说起,如何说起。况且这长公主的脾性自己也不十分的了解透彻,但只知他对安阳落夕好便是了,其它的,也无须深究。
长公主轻轻扫了一眼上官千漠无瑕的脸庞,突然觉得这女人越发的奇特。自己打心底里喜欢她的,一个念想,突然就想到寒松还未曾有心上人,可转念一想,这上官千漠说过,此生不嫁的。
可惜啊,安阳易真是作死,害得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终到熬成婆,到死也要孤身一人了。
两个人下了三盘棋,才见欧阳寒松大步走进来,对着上官千漠拱了下手,脸色微显歉意:“上官大人。”
“上官可是能回去了?”上官千漠放下手里的棋子,轻声询问欧阳寒松。
欧阳寒松连忙又拱手作揖:“寒松送上官大人。”
“长公主,上官先行告辞。”上官千漠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随着欧阳寒松出去,紫烟也款款欠了欠身子,紧随其后。
欧阳寒松一直把上官千漠送到山庄门口,眼看这雪是越下越大,上官千漠第一次留客。
安阳落夕也是在山庄里同上官千漠一起吃的晚饭,欧阳寒松自然是当了陪客。三人你言我语,距离似是拉近了许多,其乐融融。
寒松饭后只停留了片刻,便起身告辞,安阳落夕也不拦他,上官千漠更加没有要留下他的意思。
二人独处闲聊之时,上官千漠也没有问欧阳寒松找他所为何事。
天色渐渐暗沉,只到高雄在一边提醒,安阳落夕才想到应该回宫去了,便有些恋恋不舍的走出山庄,上官千漠一直送到他门口,安阳落夕离上马车前,悄悄靠近上官千漠身边,贴着她的耳根轻声的说:“妥了。”
上官千漠浅笑,看着安阳落夕的马车飞驰而去。地面上压出二道痕来,很快又被雪覆盖,马车渐渐被黑色吞噬。
“主上,快回去吧,外面太冷,冻到身子就不妥了。”雪燕撑着伞打在她头上,提醒上官千漠快些进山庄里去。
“找人做个牌匾,提雪漠二字。”上官千漠一边说着一边跨步进了山庄里。
雪燕在其身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随着她的脚步跟上。
才刚刚走进屋子里,却见灵姗跪在地上。
“何事?”上官千漠接过青曼递上的暖手炉,问的漫不经心。转头一看,却见安阳落夕留下了一件披风,没等灵姗回应,便又吩咐,“青曼,替皇上送回宫里头去。”
紫烟这时候端着一壶茶走进来,听到上官千漠这般说法,便解释:“皇上说了,这件紫貂大衣是留给小姐您的。”
上官千漠浅笑,微微点了点头,却见无名手上也拿了一件不知为何物的东西。
“主上,这是最保暖的袄子,你且穿在外袍里面。”无名语气清淡,似是外面飘扬的飞雪,无味。但眼神里却透出浓浓的关怀。
“哟!无名,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件宝贝?”雪燕的眼睛可尖了,立马惊呼出声。
这是最保暧的袄子,居说这世上只有二件,一件在庭轩的君主手里,一件失落在江湖,到底在谁的手上,无人知晓。
无名可真有本事,他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件宝贝?
上官千漠轻轻扫过无名手里的那件东西,也觉得稀奇,他怎么古怪的玩意这样多,果然还是腰胞里有无尽的黄金来的实在。就是不知从哪个人的手里买回来的稀罕玩意。
“你从哪里弄来的?”青曼轻飘无名一眼,随即又问,“花了多少两黄金买来的?”
无名也不言语,只是把袄子放到紫烟的手里,让她放到上官千漠的房间里去,便就退出了屋子里。
灵姗跪在那里觉得无趣,又不敢插半句嘴,只能静静的等着上官千漠想起自己来,上官千漠看到她紧抿着嘴唇,眼眸似在思绪的轻转,也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