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心为之意何为
王上望着这女子,不知为何总是想起了她,是啊,好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李翌的眼眸里染上一丝温柔,他看着那绝色女子,如此娇柔,只觉得心都被触动了。
“奴婢献丑了,还望王上恕罪。”顺手拿起台上的披风,给自己披风,我合着双手对着王上一礼,却听见众人叫好的声音,低着头展颜一笑,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公公到王上身边问了问,复又继续说道:“这次选秀,胜出的人是梦秋儿,十日后,她便可以远嫁到成国,为两国之间友谊的初始……”
我含笑的点点头,前面的话既然已经听到,下面的便是无所谓了,在众人的祝福下,我微微的笑着,却看见兰儿难过的神情,心里不由也有了几分打算。
由于现在身份不同,是代表佑国与成国和亲的人,我也搬到了“紫桦宫”,一个人居住,躺在床上,我想着今日的种种,半分睡意都没有,又一个转身,身边却突然多了一个人,屋中的灯被熄灭,我只能用手去摸:“你是谁?”
被捂住双唇,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靠的我很近,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说不出的好闻,他的双手抚摸着我的额头,唇落在我的脖子,额头,鼻子上,慢慢的滑至我的耳畔,低沉带着诱惑的声音传来:“怎么,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我趁他不备,一脚踹在他的腰上,他却未放开拥着我的双手,我的右手往枕头下探去,一把握紧了匕首,轻轻的移到身侧,一下对着他扎去,他却只是闷哼着:“怎么,想杀了我?”
这才听出他的声音好熟悉吗,是李翌吗,忙放掉手中的匕首,我惊奇的下床,去点燃了灯,隐隐约约中,我看到了挺拔的身影侧卧在床上,他的脸色有些许苍白,匕首正插在他的腹中,眼前这个人不是李翌又是谁,我忙去找了些绷带和药物,又端了盆清水,走到他身边,将手中的小木棍递给他。
“含住这根木棍,我现在将你腹中的匕首拔出,如果你想要置我的罪,我也无可厚非,包扎好后,随你的便。”正拧干一块白色的丝巾,轻轻的帮他擦拭着血迹,随后跟他说话时,用力的将匕首拔出,他的眉头皱的很紧,我知道定是很痛的。
李翌笑笑的看着我,眼中却不是带着愤懑,而是怜惜,我对自己说,肯定是我看错了,用绷带为他包扎好,我对他指了指:“要不要叫侍卫,我帮你喊,你可以离开我的床了。”
一下子被他拥住,他大力的扯开我的里衣,胸前便是一片微凉,他的手抚上去,柔柔的对我说:“我不忍心,我要你。”忙用双手遮住胸,听出他话中不掩饰的欲望,只觉得一阵恐惧没来由的涌上心头。
他的手渐渐的抚上我的细腰,使劲的揉搓着,一只手将我的穴道点上,只觉得自己半分力气都没有,他居然要这样做吗?心里放弃了挣扎,这样只会让我对他们的恨更多一分,身上已经一丝不挂,我觉得很冷,心冷。
“为何要哭,难道你不愿意吗?”他明知故问的话让我非常反感。双唇被堵住,温热的舌轻轻的逗着我的,我却不回应,任由他百般逗弄,很久的一个吻,有些悲凉的味道。我在心里轻轻说着,允哥哥,对不起,眼角一阵酸楚,泪水滚落下来,流至我的唇角,微带点咸。
忽然觉得身上的压力一下不复存在,甚至不再冷,我睁开双眼,看到他正撑着手,在一旁望着我,而我的身上已经盖着被子,“等会你的穴道便会自动解开,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能否让小兰和我一起去,楚颜留下照顾小蝶,我还想再见我大哥和母妃一面,希望你以后能善待他们。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可以,明日晚上,我会带你去见你的母妃,小兰就随你心意,你带去便是。”李翌并没有拒绝我,让我有些奇怪,这个人城府极深,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刘允正在独自饮酒,不多久就有一个秀女会过来,如果自己娶了她,霏暄会伤心吧,为何身为帝王,还是有那么多的不得已呢,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意义?
天色如此的黑暗,他身边一个人都没带,独自坐在亭子中看着偌大的王宫,回想着那些儿时的岁月和佑国与她一起的日子,百般无奈在心头,让他有些黯然。
“离影,你说梦秋儿就要去成国了,为何父王就是不愿意让我去呢,允是我今生唯一想嫁之人。”李雨彤今日茶饭不思,很是心烦。
“那就杀了她,公主何必如此心烦,王上那是爱护你,不忍你嫁去他国,这三日,你还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许离影看似平淡的说出,目光却极为凶狠,李雨彤有些惊愕的看着她,陷入了沉思。
看着面前欣喜若狂的兰儿,我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知道楚颜,就在花园中等着我,心里还是十分的开心,可是短暂的相聚换来的如果是别离,那么还值得开心吗?
“兰儿,我先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吧,为我留着门喔。”对兰儿说了几句,就自己一个人往花园走去,也许李翌真的有带我母后过来,那么我真的可以看到母后和大哥了。
走过去,只看到一纤瘦的丽影,她的身子如弱不禁风的杨柳般,仿佛一吹就会倒下,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扶住她,大哥正微带着笑意的站在她身边,我不能控制住自己,忙奔向他们。
紧紧的拥抱住母后,却发现她望着我的眼神仍旧是那么的空洞,不带一丝温度,我试探的问她:“母后,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的女儿啊,母后,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可是回答我的只有无声的风。
“你是谁呀,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我才刚结婚,哪来的女儿……”母后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是她的神情丝毫不是在作假的,为何,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的手一下子无力的垂下。
杨景洛走过去,轻轻的拍着我的肩,用手将我的头扶住:“霏暄,想哭就哭出来吧,我想好了,等你出宫那天,我会暗中将你救出,这样你就不用嫁到他国。我不可以亲眼看着我的妹妹过这样的生活。”
“哥哥,谢谢你。”抱住他,只觉得抱住了温暖,我不想回答这些,因为我知道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但是,我不会跟你走的,大哥,好好照顾母后,有些事情,就让我来完成吧。”
听着那悲凉的语气,杨景洛不禁追问:“为什么,霏暄,你到底想做什么,大哥可以陪着你。”
不理会大哥的追问,我只是无力的呻吟道:“就让我再好好的抱着大哥一回,就一回好不好。”以后,再也不能和大哥撒娇,再也不能看到母后,只要你们过得好。
“好了,走吧。”李翌突然在我背后发话,我的手慢慢放开了大哥,再一次望了一眼母后,便再也不去看,只是往前走去,走到假山后,我这才停下来喘口气,头抬着望天空,忍住眼泪。
待缓过气来,正想回住处,却看到李翌站在身边,“怎么,这般好兴致,来看我的笑话吗?”
他只是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后却碰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乱发遮住了面容,凄厉的眼神,让我心中一惊,正在惊异之际,她匆匆从我身边走过去。
余光中,看到她似乎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刀,直直的朝着李翌插去,我快速的跑过去,用身子撞倒了他,整个人却撞向了石头。在恍恍惚惚间,只看到李翌有些担忧的神情,听到了他在唤太医……
刘允很是欣慰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笑笑的说:“真是辛苦了,多亏了你们替本王去抚慰那些百姓,让那些百姓可以脱离危难。”他没有想到,刘佑云和建成这次能不计前嫌,合作的如此好。
“王兄,这些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又何谈的上什么功劳呢,臣弟愿为王兄效犬马之劳。”刘佑云一反常态,对着刘允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刘建成心里很是疑惑,他是真的这样想的?
“晚上,本王就开一个晚宴,好好慰劳一下你们,不知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本以为建成肯定也是很开心,没想到却被他一口回绝:“王上,建成身体稍有些不适,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不想参与这些,请准许建成先走。”说完,大步迈开,走的飞快,也不等刘允准许,他只是无奈的笑笑。
“臣弟觉得,这次最大的功臣就是建成,既然他都无心参加晚宴,那么,臣弟也就无心祝之,要不,让我和王兄下盘棋吧。”
刘允笑笑,遂命人摆出棋盘,看不出来佑云下棋居然这般好,虽然他有心让棋,却也知道他那是深藏不露,今日居然还为建成说话,也不邀功,实属难得,心情也有几分明朗起来。
徐风看着手中的字条,手不由的握紧,眼睛也微微眯起来,嘴角却是露出一丝微笑:“真好,终于是同意了吗?”
正当他想要离开,却听到两人的对话,看着她们脸上的神情,徐风只觉得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只能听听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会吧,你是说上次紫嫣要杀的是那个梦秋儿,你说说,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
一个小宫女,神情很是古怪,她望了望四处,确定了没有人后,才开始答应着:“你真是笨啊,王宫本就是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说紫嫣能有那么大的胆量吗,依我看哪,肯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不然借她胆也不能这样做吧。”
听到这样的话,另一个宫女明显是吃了一惊,“你说的都是真的,莫非是王后娘娘这样做的,毕竟紫嫣可是她的人,可是她犯的着和一个舞姬过不去吗?”她这样说着,自己很是不屑的摇摇头。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了?”她在等着回答,没想到眼前的人睁大了双眼,喉间插着一根长长的飞镖,随后血不停的流了出来,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救命啊,杀人了,来人哪。”小宫女惊叫的跑开,自己的姐妹就这样死在眼前,让她受了很大的惊吓,她甚至都不敢再看地上的人一眼。
徐风看到了这一切,分明是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子,一个飞镖飞过去,射进了那人的喉咙,自己明明在暗中用小石子去挡,却没想到,还是被那人得逞,她究竟是谁?
看着眼前的人睡得那么熟,李翌的眉头有些皱紧了,为什么在那样的环境下,她还要救自己,不是很恨我们吗?现在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安详而甜美,只有脸上的苍白,揭露了她的虚弱。
“太医,她到底怎么样,有没有摔到什么地方,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症状?”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莫名的担心。
“回二皇子,现在微臣还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具体的症状,只是这段时间,她需要静养,不然会加重她的病情。”太医有些害怕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出。
李翌冷冷的看着他,有些不耐的问:“病情,什么病情,是不是撞伤导致的?”
“依微臣之见,她是由于思虑过度,导致的心情郁结,平日里该会有胸闷气短的现象。”太医说的话字字都在理上,李翌想起她以前和自己那么大声的说话,总是一副了然的表情,这样的人,会是得此病的人?
挥手让太医退下,自己则坐在一边,时不时的眼神就会落到她身上,李翌很是纳闷,父王曾宠幸过的一个宫女,由于想当妃子成狂,居然怀恨在心,将自己当成了父王,差点就结束了自己,如果不是她,现在躺着的人该是自己了吧?
李铭泽了然的坐在房中,手中的笔还是没有停下,他微微一瞥自己的手下:“办的好,就按你的想法继续做下去。”那人听了只静静的离开,还关上了房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切,终究是逃不过我的双眼。”他望着手中的大字,百忍成金,笑意更浓了。
夜深了,徐风偷偷溜进了房中,看到躺在床上的公主,心中一阵刺痛:“公主,不要怕,徐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现在我就要带你走,成国王上终究是发了命令,他安排的人,就在王城外候着,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带你离开了。”
他正欲抱起公主,他忙疾速的隐在暗处,这时候门却开了,走进来一个人,手里正端着药,只见他快速的走到床边,拿着汤勺,对着吹了两下,“杨霏暄,算你命大,喝药了,我啃喂你是你的运气。”
徐风很是奇怪的看着他,李翌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他对公主?不会的,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心里到底怎么想,如果我现在收手,不让你嫁过去,你又会怎样。”李翌自言自语的说着,他的神情十分的纠结,思绪很乱,只好先离开。
从暗处出来,徐风深吸了一口气,他又拿开了那张字条重新看了一遍:徐风,我命令你,带着霏暄,马上离开王宫,我的人,会在宫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