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见众人皆坐,王叙一副倾听的样子,也不矫情,立马就说道:“此次我前往北地数月,期间发生的大事你父亲已经告诉我了,你也不必太过于伤悲!”
“师父见过父亲?”王叙立刻问道。“呵呵,自是见过!”王石笑了笑,随即又说道:“你何必如此着急,该来的早晚会来,你再怎么强求也无用!”
王叙闻此,顿了顿,叹道:“是我过于忧虑了!”王石点了点头,又说道:“此次我回来带来了筑基所用药材,你可以真正走上习武之路了!”
“真的?”王叙惊喜道。“嗯!”王石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这两个孩子。”说着王石指了指一直跟随在他身旁的两个孩童。王叙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孩子,从王石回来时王叙就察觉到了,只是王石没说,他也就没问。如今王石提到二人,王叙自是问道:“此二人是……?”说着王叙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二人。只见这两个孩童之中,一人眼神清澈,似浑然不惧外人的目光。另一个眼睛炯炯有神,似极有自己的见解。
“这两个孩子是你父亲托我交给你的,他说这是你的同族兄弟,其父母尽皆双亡,此二人于族中孤苦伶仃,你父亲看他们甚是可怜,所以带他们出来,让他们跟随你。”王石接过话头,叙述了详由。
“原来如此!不知此二人叫什么名字?”王叙又说道。“这两个孩子本没有名字,你父亲让他们跟着你,所以给他们取名为‘王随’和‘王与’。”王石答道。
“刚才师父说他们和我一起,是何缘故,难道就是跟随我吗?”王叙明显不信道。
“哈哈!你果然聪慧,我确实还有他意。我观此二人根骨俱是上佳,所以收了此二人为徒弟!”王石笑道。
“那他们可以和我一起学武了!”王叙道。“嗯,以后他们就和你一起学武了,你也可以教他们读书,总之日后就靠你们三人了!”王石语气郑重地说。
“那师父呢?”王叙疑道。
“呵呵,我自有我的路,你父亲与我有恩,我这条命便是他的,纵使他不要,我也会……”王石话至一半,忽然不在说了。
“也会如何啊?”王叙急道。从王石的话中,王叙明显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意,也愈发地确实之前的猜测。
“现在你不需要知道,但你要记住,你们王家,要靠你来振兴了!”王石又恢复了平静。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旧书和一个盒子,说道:“这是我毕生所学和为你筑基的丹药,算上我带来的,也不过一年之量,剩下直到突破需要的药,就靠你自己去找了,方子我会给你,你日后能有多大的成就,也都是靠你自己。”
王叙点了点头,又指着王随王与二人说道:“那他们二人的呢?”
“我已为他们筑基,而且他们与你体质不同,筑基所用药材也不同,所以你不用担心。”王石回道。
王叙默然片刻,又说道:“师父可是近几日要离去。”王石点了点头,又上前拍了拍王叙的肩膀,说道:“你要好好努力。”言毕,走出了内堂。
王叙望着王石远去的背影,猛地鞠了一个躬,然后叹了一口气,便不再看他。回头再见王随王与二人,只见二人眼中隐隐有泪花。见二人如此,王叙说道:“丈夫非无泪,不撒离别间。”
二人听到王叙的话,动了动眼角,止住了将要落下的泪水。但神情恍惚,显然未从悲痛中走出来。王叙见此,不由想道:“还是太年幼了,我若不是穿越至此,又经历了一些生离死别,也不会如此淡然了。”
于是王叙扯开话题,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近亲吗?”二人摇了摇头。“那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吧!”王叙叹道。二人又点了点头。
“你们不要老是摇头点头,难道不会说话吗?”王叙激道。“没有……。”二人慌忙答道。“哈哈,看你们慌张的样子,我有那么可怕吗?我不过与你们一样,是个三岁孩童罢了!”二人见王叙露出孩童的笑容,不由放松了刚才压抑的情感,开始自如起来。
“嗯,就像这样,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千万别客气,我娘一定会高兴多了两个儿子的。”王叙笑道。
“不可如此。”二人立即跪下。“族兄是主,我等是仆,岂能乱了辈分。”
王叙见此,连忙扶起二人,说道:“你们何须如此在意这些。”
“是则伯接走我们,让我们有了依靠,我们岂能与族兄同辈。”王随出言道。王与也是附和。
“哎!你们不必如此。以后你们就是我王家的人,何须在意这些。”王叙叹道。
“虽如此,主臣还是要分的!”二人年纪虽小,但也甚是坚定。王叙见一时半会难以改变二人,也就不再强求了。
随即王叙带着二人前去拜见贾氏。贾氏自是欢喜,对二人甚是慈爱。二人从小无父无母,得到贾氏如此关心,内心都十分感激。不由内心对王家有了一份归属,更加认可这个地方了。
几个时辰后,王石交代了一些事宜,就去寻找王越了,临走前也要告知一下。
王叙不久便前往蔡邕家中学习,学完后又回到家中练武,并教导王随王与二人学习,二人之前便在族学中启过蒙,王叙也就从一些基本的教起。二人对于王叙亲自教自己读书,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晚上,在用饭时王叙详细地将事情告知了贾氏,贾氏闻此,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日后这些事情也不用告诉我了,叙儿自己决断即可。”王叙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房中王叙又开始温习所学知识,并开始练起久未提笔的毛笔字来。以前王叙练字是为了应付父亲,现在王叙来到这个时代,经历了许多事后,看到蔡邕练字时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练字,可以静心。长久练下去,心自然就淡然了。“蔡邕的养气功夫,十有八九就是练字练出来的。”王叙这样想道。蘸好墨水,王叙便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纸是蔡侯纸,并非后世的宣纸,较之竹简与绢布,王叙还是觉得蔡侯纸好用。一笔下去,字迹灵秀,飘然若仙。这字体就是行书,王叙前世的最爱,也是最擅长的字体。当然,也有草书太难,楷书不够拉风的原因在里面。以前王叙写字时,总是只得其形而轻于意,字写得是好看,可是其中韵味却难把握,有时稍有感悟,又转瞬即逝。现如今,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后的王叙,书法已有了一丝顺畅,颇有些意蕴的味道。
“看来只有经历才能提升一个人的感悟啊!”王叙叹道。想至于此,王叙放下毛笔,到床前坐了下了。
“哎!自从父亲走后,这世界好像就不一样了。”王叙喃喃道。王叙想到这些日子里父亲被贬,以及师父回来后的一些话,再加上娘的表现,无一不让王叙感到迷惘和不安。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混乱的迷宫,始终也走不到尽头。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人生在世,想不到的事就不想了,总会有眉目的,做好自己才是真的。”王叙自言自语了一阵,就熄灯睡觉了。
次日清晨,公鸡打鸣不久,王叙便离开床铺,起来做事了。一出房间,就看见王随王与二人在院中练武,只见一人攻,一人收,然后彼此往复。王叙看了片刻,突然冲向二人,与二人缠斗起来。二人见此,不由得一愣,然后反击。但是二人已经失了先机,再加上见到王叙不敢用力,不一会便败下阵来。
王叙见此,也只好停下身来。他看见二人气息如一,丝毫没有半点紊乱,不由乐道:“你们倒是很会溜须拍马啊!”二人一愣,呐呐说道:“族兄这是何话啊?”
“呵呵,你们还真会装傻充愣啊!我看你们对练时耍的虎虎生风,怎么一跟我打起来就立马不行了,这不是刻意讨好我是什么?”王叙笑道。
“非是如此啊!我们只是怕伤到族兄,岂是刻意讨好啊!”二人急道。
“哦,那你们就继续看招吧!”说完王叙便又攻向二人,二人忙退,就这样,王叙步步紧逼,使得二人不断后退,终于到了元角,二人无可奈何,只得反击。王叙见此,不由笑道:“这才对嘛!”于是加紧了攻势。
二人见王叙不断加重力量,心里不由一横,也各自使出了武艺来,这一人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直到三人旧力渐趋,气息也开始有些不稳了,才停下来。
三人至于凉亭之中,王叙笑道:“你们看这多好,你们打得畅快,我也尽了兴,以后继续啊!”
“这……。”二人念道。“这什么这,人生在世,讲那么多细节做什么,面上有礼,心中还讲什么礼啊!你们来了有些日子了,怎么还不上道啊!”王叙不耐烦地说道。
“不上道是什么意思啊?”王随问道。“额……,不上道就是不会做人啊!你们都进了王家了,今生就是王家的人了,还分什么主仆,真是迂腐啊!”王叙顿了顿,叹道说。
“既然族兄这么看得起我们,我们以后就听族兄的!”二人同声道。“嗯,这才对嘛!”几人叙话片刻,王叙就去梳洗用饭了。
通知完二人读书的内容,王叙就又去蔡邕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