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并不宏大,只是依河而建,较于北方多数城池,多了一条护城河罢了!
众人行至城前,却见往来人员纷纷杂杂,虽不见洛阳般繁华,却也小有规模。
“这河内虽不大,却连通了南北的要道,更是北去的重要中转之地,所以人流十分之大!”王则边走边解释道。
“嗯!不错!”蔡邕品评道。
王叙看着来往商人络绎不绝,但城池规模却不大,对此嗤之以鼻,“明明是个商业重地,来往商人如此之多,却不知加以利用,进行贸易,如此景象老爹也敢叫卖,真为他丢脸!”王叙想到。
行至城中,王则指着城内一处说道:“那是则在此间的居舍,今夜去那里休息可行?”
蔡邕见此,自是称善。
来到一处四进的宅院,王则率先走去,那仆人见是王则,连忙说道:“老爷回来了!”
“嗯!你去收拾几间空房,有客人到访!”王则吩咐道。
“是,老爷!”说完仆人便退下备房了。
吩咐完后,王则便指着门内,对蔡邕说:“伯喈,请!”
随着蔡邕进入,众人也都进去了!
许久,王叙换洗了一套衣服,便准备出去逛逛!
来到正厅,见王则与蔡邕在聊天,便行礼道:“父亲,老师,我想出去转转!”
“莫走远了,等会便要用食了!”王则吩咐道。
“嗯!”王叙答完便领着王随王与出门去了!
“族兄,我们去哪啊!”这是王随说。
“逛窑子!”王叙轻声说道。
“真的!”王随惊道。
“嗯,你打头阵!”王叙打趣道。
“想什么呢?还逛窑子,你那活行吗?”王与受不了王随的呆萌,忍不住说道。
“你咋知我不行,要不要试试!”王随口无遮拦地说。
王叙闻此,大惊,连忙摆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悄悄拉开了与他的距离!王与也随即跟上!
“怎么跑了,不是说要去逛窑子吗?哎……等等我。”说着王随连忙跟上。
听到王随的话,王叙跑得更快了!
终于,众人在一处茶馆前停下了。王叙和王与找了个位子坐下,王随见此,立马走上前来,一边走来一边说道:“族兄,你太不够意思了,说是逛窑子,一会就把我甩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跟丢了!”
听到他的话,王叙狠狠地对他比了个中指,然后又狠狠地低下了头!王与亦是如此。
“哎!世风日下啊!小小年纪,就知道去那烟花之地,还恬不知耻地公之于众,纵是头再低,又何能掩其蔽乎!”
王叙本来是来喝口茶的,半路上逗王随不成反被恶心本就心情不佳,如今又被人嘲讽,于是刚想转头去与那人对骂时,突然看着那人旁边有一个貌美少女,顿时换了脸色,说道:“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竖子亦配说孔圣人之言乎!”那人继续嘲讽道。
两次嘲讽,王叙纵是再好修养也忍耐不住了!
此时却听那少女说道:“爹爹,你别骂别人了,别人又没有惹你,你何必刁难呢?”
又转头对王叙说:“这位公子,我爹爹最近心情不好,你别和他见识!我在这帮他赔不是了。”
听到少女的温言细语,王叙烦躁的心情更是一空,随口答道:“姑娘哪里话,这位先生有泰山之象,必是国之栋梁,叙岂会计之!”
“原来公子名叙,公子宽宏大量,小女子在此谢过了!”少女感谢道。说完深鞠一礼,试做感谢。王叙也是回礼。
那男子见王叙此时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与刚才截然不同。不由出言道:“汝刚才为何故作丑态,丢吾辈之脸面乎!”
王叙见他质问,指着王随说道:“尽是这厮使坏,故意陷害与我,待我回去收拾他!”
王随自知闯祸,也不说话。
“不知先生大名,又为何在此间出没?”王叙问道。
男子还未说话,那小姑娘已经开口说:“我和爹爹正要归家!”
“哦,先生是洛阳来的?”王叙说。
“你怎么知道?”男子见他猜中,不由问道。
“眼下朝中奸宦当道,士人不是被贬,就是去职,我观先生正直清明,一看便是为官之人,眼下却归家,必是受十常侍所害!”王叙详细说道。
“呵呵,小子,你很有见解嘛!”男子乐道。
“一点小聪明,上不了台面!”王叙谦道。
“自御史王则与侍郎蔡邕二位大人上奏阉人之患后,天子昏聩,竟听信阉人之言,将二位大臣贬谪,我辈虽官位低微,却有一腔正气在那心中,一同上奏自是被贬!”男子沉重地说道。
“原来是和父亲一同上奏的忠正之士,小子有礼了!”王叙说完深鞠一礼,视作敬佩!。
“哦,令尊便是王御史吗?”男子问道。
“正是家父,家父自贬谪之后便与蔡伯父北上,今日正好至此歇息!”王叙说道。
“原来是名臣之子,怪不得有如此家教!”男子赞道。
王叙和那个少女不由得同时撇了撇嘴,刚才还骂我(人家)竖子,现在就夸上了,自打自脸啊!
随后王叙便说道:“先生可有去处?”
男子默然,少女见男子不说话,便答道:“父亲与我从洛阳出来后,本就盘缠不多,如今暂居河内,也是为路费发愁!”
“倩儿,你,哎……。”男子一声长叹,随即露出一副失意之状。
王叙见女子敢于吐露家贫,不由得刮目相看;随后看到男子神态,心中自是了解,便说道:“先生心系朝廷,一身正气,自是两袖清风,身无分文也是自然的,若不嫌弃,到家中与家父闲谈片刻可好?”
男子闻此立马推辞。少女却劝道他前去。王叙便说道:“先生乃国之大才,岂拘泥于常人所见,不用多说了,随我回家吧!”说完便在前面引路。
男子拗他不过,只能硬下头皮随他前去,脸上却是说不出的窘迫。
“看来这位先生是个薄脸皮的人,还不如他女儿大方啊!”王叙想着又看向少女。而少女此时正在张望,看见王叙看她,不由脸一红,低下头去。王叙却是一笑。
男子此时心慌不已,竟没发现王叙正在调戏他女儿!
不久,王叙便到了家中。王则刚欲斥责他晚归之时,见他后面跟了一位文士,不由缓了缓,说道:“未知阁下是何人乎?”
男子见王则闻到,忙回答道:“在下是原中牟县令,姓任,名谦,字子恭。”
“原来他姓任!”王叙想到。
“嗯,不知阁下为何在此!”王则接着问道。
“在下前些日子回京述职时,见王大人与蔡侍郎联名上奏诛除阉竖,心生感慨,念自己虽为一介小吏,却也应尽忠于国,故在奏书上也写下了见解,不料十常侍弄权,我也随诸位大人一同贬谪,如今正要归家!”男子一番细说,使王则明白了大概。
“阁下高风亮节,乃我大汉栋梁,不知比那朝廷上的多少肉食者要为国的多!”王则叹道。
“大人过誉了!”任谦谦虚道。
“阁下不介意的话,我就叫你任兄了!”王则又说道。
“岂当的大人如此赞誉!”任谦惶恐道。
“看来这任谦的涵养功夫不够啊,怪不得被贬了,老爹夸他他居然连受都不敢受!”王叙心里想道。却不知他的心思让王则蔡邕知晓了,还会不会把他当乖儿子好学生!
“我说你当的就当的,任兄莫再推辞了!”王则直接断了任谦的后话。任谦见此,只能认下,心里却是激动莫名。
随后王则设宴宴请众人,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畅快!
“伯喈兄,你随后不知到何处去?”王则举杯问道。
“我有一门生在五原为吏,我打算去叨扰叨扰他!”蔡邕说道。
“可是……也罢!”王则欲言又止。他本想劝蔡邕去太原闲住,却知晓他的性格,只好作罢!
“蔡大家要去五原!”任谦问道。
“嗯!”蔡邕简洁地回答道。
“在下正好是五原人,正好归家,不如结伴而行!”任谦提出建议。
“也好!”蔡邕沉吟片刻,说道。
“可是叙儿的学业该如何是好啊!”王则突然说道。“没了伯喈,哪有人镇的住他!”
说完便看向王叙,众人随着目光也向他眺去。却见他正与蔡琰任倩一大一小两个小美女相谈甚欢,全然不顾旁边王绮跳来跳去想参与进来的样子。
王则见此,十分尴尬,只好高声说道:“叙儿,你老师他们即将去五原了,你有何打算?”
“自然是同去啦!”王叙头也不回地答道。接着又去和两女谈笑了。
王则见他如此,老脸一红,转头对着蔡邕说道:“伯喈,不如就让叙儿随着你可好!”
“自是可以!”蔡邕笑道。
众人见告一段落,宴席又热闹起来!
晚上回到房中,王随王与二人立刻进来,王随开口道:“族兄,你为何要去五原,不回太原吗?”王与也是疑惑。
“哼,你们懂甚么,随老师修习学问,提升自己才是要走的路,岂能回太原耽误了良机啊!”王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全然不以自己是为了把妹才跟着蔡邕学习为耻!
没错,自从王叙第一次见到任倩后,便被他的知书达礼,温柔贤惠打动,再加上那天使般的面容,纵使王叙是重生来的,也难以抵挡,沉湎了进去。
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了王绮小萝莉的话语:“哼!哥哥真是的,有了两位姐姐就不管绮儿了,真是花心!”
王叙顿觉头顶有一列乌鸦飞过,甚是尴尬。王随王与二人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