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仗四灵剑阵,王器对于自己还是有着一点信心的。
然而,云裳几句话就将他打入了万丈深渊。
“之所以会出现天地人的划分,根源就在登天九阶上,可以说天阶不过是一个新的起点。”
王器眉头耸动:“神术,超越了九阶,莫非真的那么强大?”
云裳略带颓废的摇头:“我有幸见到过神术的一丝真容,可是却没有半点收获,读之若天书!”
王器捂着胸口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立下国运只是一个手段,可以借此一步登天……”
不出意外,云裳点头认可了,万灵宫一出实际上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在玲珑城,王器见识到了一些地灵师的强大,在自己触摸到这个层次后更是深感其中的博大精深,不由对于天灵师产生了一种冥冥中的飘渺之感。为此,他果决之下重练根基,要以中枢命魄掌控自身,牢牢把握住那一丝天阶真意。这是一个质的飞越,王器已经可以用一种淡然的态度去面对地阶甚至天阶,眼下却发现前面又多了一座通天巨峰。
登天九阶,只说明了最后一步的险关。
“不知为什么,如今九阶已经成为了神话。”云裳心中自有度量,将之前没有透露半分的消息捡主要的抛了出来,“存世天阶大多都在七阶,八阶足以成为一方霸主,也即是寻常灵师眼中的阶位。然而,万灵宫却把视线放在了万果山中,要从天妖玄雀身上寻找到一丝痕迹……”
王器摇着羽扇,眉宇间那丝坚毅之气忽然散去了,自己想多了?
云裳一直在盯着他看,却是不由自主的神色一惊:“道友感觉如何?”
王器长叹一声:“四灵阵术果然不足,我必须有所取舍了。”
云裳心头稍定,明白他不是失去了斗志,却也由此生出了好奇心。“木枫大师说了,你的四灵阵术有古怪,不知真面目是?”霓裳公子有些超然,对于寻常事物不关注,却难以忽视这惊艳之作。
王器显然在分心想着什么,慢了一步才反应过来:“剑阵已经初成规模,直接废去得不偿失,进行下一步也有些火候不足,只能合二为一了!木枫说的不错,我这四灵阵术本就是为了更进一步而衍化出来的,之前是要突破瓶颈进入天阶,现在却要考虑如何破开天阶壁障了……”
云裳有些归根究底的问道:“不易道友,你打算怎么做?”
王器眼神看了过来,直接落在她上半身不动了。
云裳低头看了下不由身子一颤:“王不易,你在看什么?”
王器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霓裳公子,你身上的霓裳灵器是不是法器?一品宝物,是天阶了?”
云裳理了理衣衫:“只是灵器,而且不到天阶,威力比较特殊而已。你在想着什么?若是四灵阵术有问题,我可以传你一些万灵宫的粗浅灵术,比如万灵真身……”
王器下意识摇了摇头:“我的四灵术本就考虑到了九阶之上,眼下要做出一些调整和衍化,恐怕必须借助运道来完成化龙了!”
四灵术,云裳敏锐的察觉了重点,眼神略过四柄宝剑后露出了微笑:“四灵术?这剑阵威力还行,甚至可以威胁到五阶地灵师,不过到了六阶层次还是要重新祭炼。化龙登天吗?这是宫中天阶最为在意的一条路,不过走起来十分困难,说起来那一门万灵术必然适合你,借之可以问道乌鸟乃至玄雀……”
王器摇了摇羽扇,随意的问了出来:“说吧,我这仆从要做些什么才能得到万灵术?”
一丝微笑不断扩大,云裳霎时满面笑容的坐在了旁边椅子上:“很简单,万果山中有大事发生,只要你能寻得一处福地,直接就可以进入内宫!”
“重点是?”王器两手一合,羽扇再次成为了一根黑白相间的羽毛,“半年前,霓裳公子的名声迅速飙升,一举化身为城中一等天之英才;巧的是,我也在那个时候到了玲珑城,有种不谋而合的意味。”
云裳笑容不减,直接反问回来:“天泽侯把你找来,想必也有着某种考量,估计很快就要应验了!”
王器眼皮子一抬:“你说对了,那真龙之气动了!”
云裳神情严肃收起了玩笑的面容:“恐怕事情到了最严重的地步,天蛟国最顶尖的几位人物开始各自为战,你就要被卷入其中了!”
无风起浪,整个清水镇甚至是玲珑城中都开始刮起一阵无形浪潮,短时间遍及天蛟国后一股脑注入了天云峰下的都城中。之前国之中枢做出的反应终于开始显现成果,各大城池有的镇压一方、有的趁机自立,基本上都维持了一个稳定的形势。于是本就畸形的天蛟国径直形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天云峰所在的小半,集中了近乎九成的国运;另一边却是处在中心的几大城池,合力抗拒运道的流失,俨然一副占地自立的架势。
“啧啧,这还真是自立!”王器事不关己笑看风云,却意外感受到了霓裳公子的殷切目光,“你看我做什么?这眼神不太正常啊?”
云裳没有掌控清水镇,却在玲珑城中有着根基,不由开口指出了关键所在:“你看这条清水河,发源于万果山中,流经玲珑城,如今完全成为了一条界河。天蛟城依据天云峰,集合少部分城池之力,占据了九成运道;剩下大部分城池合二为一,占据了绝大部分地界,这是有人要借此一步登天!”
王器眉头皱了一下很快松开:“这一成运道毕竟不稳,是有人要借此机会冲入天阶,应该有比较严重的后果吧?”
云裳将眼神从玲珑城方向收回:“若是运道在身,那人就能一飞冲天,化龙成为掌权者;否则,不是丢了性命,就是要被困在那儿交还之前得到的助力……”
忽然,两人想到了同一个地方,残界。
“化龙吗?以生死两界神术为基,一举修成天师……”云裳神色开始震惊起来,“这木枫的道行恐怕超乎想象,我说能够压制他是妄言了!”
王器却反而露出了笑容:“这是一个好时机啊!六合内外,恐怕有不少人物都在进行或者准备着进行化龙,盛宴难得一见!”
云裳更擅长的还是纯粹修行,对于青天侯的反应十分不解,咳了一声:“天蛟国地势独特,运道本就不是多么强盛,你没在担心被人瓜分干净了?”
王器干脆利落的摇头:“我又没想着一步登天,眼下好好扎实根基顺利突破到四阶就万幸了,能够得到一番经验更是难得。真要有人成功了,总得做些事情惠及万灵;若是全部失败了,嘿嘿,日后可不就更容易了点……”
云裳不去理会他这小人物的心态,时刻关注着大势变化:“国势一乱,真龙之气四散,恐怕要经过一番波折才能重新汇聚……你就没有什么想法?要知道万灵宫中也存在着这样的法门,说不定你真的可以借着青天侯位一步登天。”
王器眼神紧紧盯着身前地面:“嗯,的确是化龙在即,时机难得。若是把握得当,一步登天机会颇大。不过,霓裳公子先别去关注那些大人物,看看脚下……”
云裳略显意外,仔细一感应震惊的捂住了嘴:“真龙,天蛟国的真龙怎么会游走到了这儿?”
王器若有所思看向了镇子西边,那一处不显山不露水的残界,开国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