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当初是我自做多情,执意生下念儿,也是我一个人心甘情愿地以为,有了念儿,就可以帮她当成你留给我唯一的留念,而守着她度过这一生。"
"慕容如烈你可以把我当作是傻瓜,一个彻底的傻瓜,但是请你别污蔑我!"
"我是喜欢你,很喜欢你,当某个傻瓜的女人,在拂香居看到你的第一眼,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以至于你把她当作别的女人,她也心甘情愿地同你温存那一夜。"
"就是这样可怜的女人,为了你偷偷来到湮池,每天只为在王府门外,偷看你一眼,便能满足。"
"这个笨女人,有了孩子也不敢告诉你,自己挺着大肚子,忙铺子,忙生活,却总是不忘默默地看着你。"
"你说好笑吗?多可笑!愚蠢至极的女人,竟以为有了你的孩子便能延续对你的爱慕。"
"你肯定在心中耻笑,对吧?"
"以为这个笨女人是想用孩子来为难你吗?"
"不是,她只是每天带着孩子停留在王府门前,为了就是多看你一眼。"
"当孩子问,娘,我的爹爹在哪里?她只能强挤出笑来,告诉她:"他去了远方,很远很远。"
"有多远?比云朵还远吗?"
"恩,比云朵还远!"
"可是,你明明就和她共同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却感觉是这么遥远。"
"慕容如烈,你懂吗?这种无奈的心痛,你可曾体会过?"
月梧的眼眸虽是笑意然然,却是水漾朦胧,以至于自己的视线模糊一片,嘴角却还是那般温婉的笑着。
月梧的情绪一度激动,难以言语的心痛,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也就罢了,竟还质疑她!!!
慕容如烈的身体已经僵硬不已,月梧的话一字字地刻画在他的心间。
原来他从来不曾发觉到,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她在乎他胜过自己,而他自己却在缅怀那过去的一瞥。
而自己的猜测也全然明了,念儿是自己的骨肉,是自己醉酒那晚犯下的错,将把她当成了马纤乐。
他口中明明喊着马纤乐,却将她拥抱在怀,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刻,湮灭在自己的过失里。
她竟为了他,独自生下念儿,却不告诉他,自己默默承受着一这一切。
慕容如烈的心渐渐被一种拉扯的疼折磨着,似乎呼吸有些困难,抬起黑色的眼眸,看着月梧已经消失无踪的地方。
宛如心被重重敲击般,沉闷而凝重。
月梧都已经亲口承认了,他该怎么做?为了念儿吗?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不全是因为念儿才会和她这么接近,不然怎么会觉得心隐隐作痛!
慕容如烈的手轻拂上胸口,觉得疼痛难忍,脚下每走一步都踉跄不已。
原来之所以看到念儿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是因为血脉相连的默契,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孩子。
南风瑞信上所说,月梧从未留宿过其他男人,除了他,虽然对孩子的生世不肯定,却也同样认为念儿是他的孩子。
慕容如烈这一路同行,也是为了知道真相,知道念儿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而现在真相明了,却也心疼难挨!
不管是不是,雪灵芝也一定要找到,慕容如烈心中挣扎不已。
而这一夜,注定他二人都要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月梧,终于坐了起来。
用手猛地抓上自己的头发,自己快要疯了,怎么把心中所有的愤怒全都说了出来?自己怎么说,也是经过训练的探子,怎么今天就失控了?
接下来,明天还怎么相处?月梧不禁有些后悔了,自己隐藏五年的秘密,就这样被套了出来。
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会为了良心,为了念儿而娶自己,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月梧懊恼不已,跳下床,打开窗子,想透透气,身上的厚重棉衣包裹着全身,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化作白白的一片云雾。
而慕容如烈也发觉自己的心根本不能平静,月梧这个女人,方才所说的一切都犹在耳边,挥之不去。
这个女人,这算是告白吗?真是个傻女人!
慕容如烈轻推开窗子,觉得屋里很是沉闷,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没想到,打开窗的那一刹那,看到立在对面窗口的月梧。
月梧惊讶的一怔,身子动了动,有些慌乱,伸出手去,忙关上窗子。
慕容如烈突然一声:"月梧!"
月梧停下手中的动作,甚是尴尬,觉得没了底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来:"王爷,我要休息了。"
月梧那慌乱的模样让慕容如烈心中有些波澜吹过,原来她也是个可爱的女人!
慕容如烈觉得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也许很多事,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就像他和马纤乐。
而她也如是,微妙的夜,微妙的感觉,微妙的变化,谁又能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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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牧雅博源准备好行装已经等候在山下,慕容如烈和月梧如时到达。月梧刻意回避着慕容如烈,连眼神也都回避,这让慕容如烈心中一纠结。这个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昨晚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明显在逃避自己的目光!
"慕容公子,月梧,今天正是进山的好时辰,我们赶快出发吧!"
牧雅博源身上的白色狐裘大衣已经飘洒而去,那优雅的身影走在最前。
慕容如烈在最后,月梧在中,就这样三人开始踏向雪源山,找寻雪灵芝之途。
牧雅波源到底有什么目的?慕容如烈的直觉一直都是准的,他不会这么好心,冒着危险找寻雪灵芝,除非他有目的。
"月梧,小心,雪地里坑洞颇多。"牧雅博源温柔回眸,微笑而道。
月梧点头应声:"多谢族长关心,月梧自会小心。"
慕容如烈只是冷瞥了牧雅博源一眼,继续向前而行。
雪地踩住一行深深的脚印,像画卷上刻画般格外显然,三人的身影悄然消失在茫茫白色世界里。
牧雅博源怀中的地图取出,摊开来,道:"古书上记载,雪灵芝生长在雪源山最高处,而前面就是雪源峰!"
慕容如烈,月梧二人抬起头去,望着那远处的雪源峰,像极苍茫之处一坐耸立白色高塔。
雪源峰,慕容如烈也查过资料,高而险峻,四处无攀沿之物,登上此峰甚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