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在一旁将手中的花瓣撒入浴桶里,看着司徒梦那咬牙切齿的表情,无奈轻叹了口气。
"小姐,你真的就这么讨厌南风先生吗?"
岂止讨厌,简直是恨死他了!
司徒梦又来气了,使劲地擦拭着自己的手臂,看到手腕处那红红的伤口,觉得胸口的闷气几乎暴烈出来。
"南风彩,本小姐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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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次日,一大早小东和小玉的声音就出现在司徒梦的耳边,扰得她烦躁不已,这觉也没法再睡了。
"司徒小姐,南风先生吩咐从今天起,你得早起,和孩童们一起读书!"
小东的声音不算大,可是听在司徒梦耳中却是那般刺耳,有没有搞错,要她和小孩子一起读书?这个死南风彩真的是太过分了啊!
司徒梦从床上跳了下来,快速穿戴整齐,气冲冲地朝着私塾学堂而去。
"南风彩,你故意的是吧?"
司徒梦已经冲进了学堂,看着满屋子的小孩子,将声音压了下去,怒目走到南风彩身边的平头桌安前,手拍上桌案,对着南风彩眯了眯眼。
"南风彩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故意看我笑话?"
南风彩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抬起眼来,云淡风清的神色,让司徒梦更为恼火。
"司徒小姐,不是说过,抓不到野鹦鸽,什么都听我的吗?怎么?堂堂司徒大小姐要反悔?"
"谁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要反悔了。。。只是,你让我和小孩子一起读书,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满坐的学童们都稀奇地看着司徒梦,嬉笑声一阵而起,南风彩清秀好看的眉头微微上挑,站起身来,优雅地喃喃而道:"不如这样,司徒小姐如若能答出我的问题,以后对你的教学,由你说了算。"
司徒梦瞥了瞥嘴,每次都这样说,以为自己有希望了,可是,每次都被他赢了。
她就不相信她司徒梦还没小孩子厉害?哼,死南风彩!
南风彩的身影已经优雅跺步在学堂内,明媚的眼眸轻动,缓缓而道:"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司徒小姐可知这其中的道理?"
司徒梦的眼珠转了好几个圈,着实愣住了,什么毋来者?的确没听过,更加不知道。
司徒梦明显的底气不足,学童们轰然而笑,南风彩只轻摇了摇头,学童们止住笑声,恭敬坐好。
司徒梦的手伸出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些觉得尴尬,的确是回答不出来,最讨厌的就是读书认字。
南风彩现在出这么难的问题,不是明显在为难她吗?司徒梦的小嘴动了动,张了又张的嘴,最终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风彩明媚的眼眸流转,优雅的身子已经缓缓掠过她眼前,悠然道:"此话出自《论语》,意思是说,要讲事实,不凭空猜测;遇事不专断,不任性,可行则行;行事要灵活,不死板;凡事不以“我”为中心,不自以为是,与周围的人群策群力。"
司徒梦算是明白了,原来她是借着诗句在教训自己,怎么了?是在说她以自我为中心,刁蛮任性!自以为是??????
有学问就了不起,就能这样随意耍弄她啊?司徒梦此时简直是恨死所有有学问的家伙,特别是眼前这个始终温润如玉的假面书生。
"这个这么难,我自然不知道。。。。但是,我也会背诗的。。。"
南风彩清秀的眉眼只微微上挑,有些不明的意味看着司徒梦,司徒小姐会背诗?
学童更加轰然笑开来,因为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司徒家大小姐,大字不识一个,她会背诵诗歌,简直是星月阵的大新闻。
"去,去,去,小孩子别笑!再笑姐姐扁你!"司徒梦将拳头故意伸出,做了个凶狠的样子,但是在南风彩看来,那是滑稽可爱的。学童呵呵地继续笑着。
司徒梦转过身来,一声冷哼,看向南风彩,"南风彩,你别小瞧人!"
司徒梦清了清嗓子,一副认真而严肃的表情,缓缓而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狗不叫,狗不叫。。。。后面是什么来着?"
这其实是司徒梦刚才从房间赶来,听到的几句而已,当时心中就纳闷,为什么要是狗不叫?一大早的就算鸣叫的,也该是公鸡吧?这谁写的?真是一窍都不通。
学童们看着司徒梦吞吐不出,轰然而笑,接了下去:"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南风彩脸色有些难看,这个司徒梦竟连三岁小孩子都会的三字经也不会背,早就知道她大字不识。但是却不知道,她竟玩烈到如此让人抓狂的地步。
"好,大家都下学回家吧?下午准时到学堂便可。"
"先生再见!"
学童们已经整理书包嬉笑跑闹着出了私塾。
南风彩无奈地摇头看了看司徒梦,"你可是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司徒梦嘟囔了一句:"什么狗不叫,幸来牵,是不是狗不叫了,幸好有人把它牵走了?"
南风彩懵了,从来没有的懵住了,整个人瞬间石化,觉得眼前一群乌鸦飞过。
对于他这样的读书人来说,遇到这样的学生,简直是要命。
她的想象力还真丰富,这样的解释都能想出来,而小东和小玉在一旁,已经憋地快成内伤,却是不敢笑出来。
"司徒小姐,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每天背诵三百字,否则以学堂规定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