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量的这类药方看起来都是多余的。一项研究专门综述了近30篇关于医生如何开处方的文章。这项研究发现,除了其他方面,医生和药品公司的关系导致了一种状况,研究者很巧妙的说法是:“非理性处方”。1989~2000年间,联邦政府的管理部门批准了一千多种新药。如果这些新药都代表着科技的显著进步,权当别论,而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给出的确定说法是,在此期间批准生产的药物都不过是在现有治疗方案的基础上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改进;许多新药都只是改变了老产品的一些外在特性,药品所包含的成分并没有改变。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药品生产商继续获取丰厚的利润。2000年,这些与老药标准相同的新药的平均费用已是原来的将近两倍。从这些药品中产生的额外收入,可以让这些医药公司在每一个美国医生身上投入8000美元来促销他们的新药。
这种礼遇会影响医生在开药方时的判断吗?医生们通常的说法是,不会。调查也一致显示,医生不会因为医药公司的财务安排在开处方时产生偏见。但是一项调查显示,有84%的医生认为,他们的同事会受到医药公司这类礼遇的影响。但涉及他们自身呢?只有16%的医生觉得,自己也会受到类似礼遇的影响。
披露偏见,并不能消除偏见
医生从医药公司拿取好处,会使他们面临一个所谓的“利益冲突”问题。医生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工作呢,还是要为病人的利益而工作?一般来说,一旦出现这类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冲突曝光。让我们以股票分析师为例:这些分析师通常被要求披露:他们与被分析的目标公司之间是否存在利益相关。律师也需要告诉客户,他是否还代理了其他人的诉讼,尤其是那些和现在的客户存在利益冲突的人。一些医生社团也是一样,坚持要其成员告知病人,自己在财务和利益上的冲突。比如,全美整形外科学会正在推出一套新的行业标准,新标准要求学会的整形外科医生要向病人披露任何与治疗相关的他们与这个产业的财务联系。
在上面提到的每一种情形背后,都是同样的原理在发挥作用:让消费者来决定,医生是否存在偏见,并已受到偏见的影响,而且要让病人决定,这种影响有多大,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更正这种影响。
但是,这种曝光或者对信息的披露真的会奏效吗?这就是乔治·鲁温斯坦想要探讨的问题。为了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和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同事设计了一个游戏。这个游戏和我们在股票市场上玩的游戏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在你投入资金购买股票之前,通常需要确定到底哪些股票是有投资价值的,它们值多少钱?10美元一股,还是20美元一股?为了作出这个决定,我们经常需要听一下其他人的建议,就是那些比你有更多股市知识的人,比如说,你的财务顾问。
在鲁温斯坦的游戏中,投资者也需要作出同样的决定。不过,他们需要确定的不是一只股票的价值,而是要猜一个罐子里硬币的价值。为了帮助他们作出判断,他还向这些投资者提供付费顾问的服务。这些顾问的工作就是帮助投资者猜出罐子里的硬币到底值多少钱。他们可以提供罐子里硬币价值的信息,而且这些信息也的确是有价值的。
我们重点关注的环节是,在游戏中,投资者是如何向这些顾问付费的。在某些情况下,投资顾问的收费取决于客户猜想的准确性:猜测得越准确,投资顾问得到的费用就越高。但在其他一些情况下,投资顾问的费用是基于客户猜测的硬币价值的高低。客户猜测罐子里的硬币的价值越高,投资顾问能挣到的钱就越多。如此一来,在投资顾问和客户之间就明显出现了一个利益冲突:客户需要从投资顾问那里得到更准确的估计;但是投资顾问的报酬却是给客户提供一个更高的估值。在这个游戏中,利益冲突有时候是披露给客户的;有时候则不与披露。
接下来,游戏正式开始。如果你在股市有投资,你可能就会发现:试验的结果即使不能说很令人鼓舞,也还可以说是非常有趣的。首先,就像你猜到的,利益冲突对投资顾问提供的建议有影响:投资顾问倾向于提高对罐子里面硬币的估值。但是,投资顾问向客户披露这种信息的后果是让这种效果变得更糟糕了。鲁温斯坦发现,投资顾问都会一致夸大罐子里面硬币的价值,而且通常会有非常明显的夸大。举例来说吧,当投资顾问的收费是根据客户猜测的准确性的时候,投资顾问的估计通常会相对偏低--只比罐中硬币的真实价值16美元稍高。但是,客户的付费方式变化后(根据猜测的硬币价值的高低付费),投资顾问会突然把估值提高到20美元(平均来说)。当投资顾问的收费依然是根据客户猜测的硬币价值,并且投资顾问把自己的利益冲突披露给客户时,投资顾问对罐中硬币的估值会达到最高水平--超过24美元。
接下来,实验的关注对象转向客户,也就是那些投资者的反应--在一定程度上,这也是更为重要的一点。当投资者知道投资顾问的这种利益冲突后,他们确实会对投资顾问提供的估值打上一个折扣--但是这个折扣打得并不足够大。一般而言,投资者会在投资顾问所给估值的基础上调低4美元--但是,投资顾问的估值比实际数字提高的是8美元!换句话说,投资者对投资顾问给出的估值所打的折扣,还不到他们应该打的折扣的一半。
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结果的出现呢?答案有好几个方面。最初的也是最明显的一个答案是:“利益冲突”被披露后,投资顾问会意识到,自己的估值会被投资者打折。于是,他们会在自己原有估值的基础上再进一步把估值提高,并以此来弥补投资者折扣对他们的收费带来的影响。
另外还有一个并不明显的原因。这一原因揭示的内容很有趣,和一种被心理分析学家称为“道德豁免权”或“个人豁免权”的效果有关。在测试中,研究人员已经发现,人们会强调说自己在某些方面不会向别人那么腐败,然而在随后的任务中,他们实际上会出现与其他人完全相同,甚至更严重的腐败状况。比如,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人员最近证实,一旦某些人因为无私公正、没有偏见,从而在别人心目中确立了“可信任感”,他们实际上会有强烈的意愿去更巧妙地表达错误的观点。
“哎,我警告过你哦!”法则
我们在刚刚过去的2008年美国总统大选中就可以看到这样的例子。有一次,民权运动领袖杰西·杰克逊(Jesse Jackson)接受福克斯新闻节目的电话采访,采访中谈论到了巴拉克·奥巴马。在播出时的采访空当,人们竟然无意中听到他的谈话中很长时间都。在使用“黑鬼”这样的词汇。(在几年前,杰克逊就曾因为把纽约市形容是“海咪镇”而遭到非议。)
另外一个更典型的例子来自美国的那些烟草制造商。1965年,联邦政府要求烟草公司必须在香烟包装上印上“吸烟有害健康”这样的警告标志,当时,这被消费者视为对烟草公司战斗的一个重大胜利。然而,从此之后,烟草公司在面对消费者诉讼时就找到了一面自我保护的盾牌,他们总是会援引这个警告标志,以此来证明,消费者本来就应该知道吸烟的危害。烟草公司的典型说法就是:“哎,我警告过你哦!”
披露利益冲突在一定程度上发挥的也是同样的作用。这会告诉人们说,“嗨,我可是警告过你的!”烟草公司显然觉得这种警告给了他们一种“道德豁免权”,这样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继续销售他们的产品,毒害消费者。鲁温斯坦试验中的那些投资顾问显然也觉得,他们拥有了同样的“个人豁免权”,这样他们就可以追逐自我利益,而无须顾虑客户的损失。(“哎,我警告过你哦!”)
尽管鲁温斯坦的发现只是局限在实验室里。不过,他认为,类似的力量在现实世界中是“颇为广泛的”。
“假设你是一个投资者,你发现IBM公司的审计师却正在为IBM提供咨询服务。” 鲁温斯坦说,“或者是假定,你的医生建议做X 光检查,然后告诉你他和X 光检查设备的供应商之间存在利益关系。如果碰到上述这两种情况,你觉得自己应该怎么做呢?”你会继续去做X 光检查吗?你会觉得IBM的股票价值其实只是原来的一半吗?或者降低估值10%,抑或是5%?
他说,人们通常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类信息。
“于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忽略掉这些信息,就当它不存在。”
披露一个偏见,并不能切实地消除这个偏见。知道为什么了吧?这就是原因。正像鲁温斯坦所说的,你能做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在最初消除这种偏见的产生。鲁温斯坦做了一系列的实验,这些实验所得出的一个基本结论从来都没有变过: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当利益冲突出现并被披露后,投资顾问会赚更多的钱--他们的客户赚的会更少。
伊弗朗可能特意把这件事说得有些可笑,碰到这类事情这样做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可以在著名的博客网站Huf?ngton Post,地址是http://www.*****.com/?nora-ephron/my-weekend-in-vegas-b-31800.html 中找到。温后来声称,这一次意外使这幅画的价值下降了5 500万美元;事主称自己那天的举动是“世界上最笨拙最愚蠢的行为”。
最近的一项研究是对波士顿东北大学的学生进行的。这项研究发现,学生们回忆的入学成绩,要远远好于入学注册时GPA 的真实成绩。只有10%的学生记忆中的成绩比自己的真实成绩要低。
霍尔德曼时任尼克松总统的办公室主任,他最初是尼克松总统竞选活动的一位先遣人员,后来曾跟随尼克松访华,前后跟随尼克松8年。
近期在美国进行的调查显示,男性一生中平均拥有的性伴侣数量是7个;女性一生中平均拥有的性伴侣数量是4个。不过,人一生中拥有的性伴侣数目和所处社会的富裕程度有关。另有单独的一项调查显示,富裕国家每人一生拥有的性伴侣的平均数目是10个,但是在贫穷国家,这个数字为6。
黑鬼(The N Word),N为英文单词Nigger字头,更早是来源于西班牙语中的Negro,意为“黑色”,指黑皮肤的人,尤其是那些有非洲血统的人。在现代英语中,这是一个带有种族歧视色彩的贬义词,是被禁止的称呼。
海咪(Hymie),是对犹太人贬义的称呼,是非常无礼的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