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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警匪谍中谍 (3)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很矛盾,自己到底怎样选择?已经做出了分手的计划,可是怎么又鬼使神差地买了东西去看人家父母呢?既然分手……唉,也许根本就没有开始过,怎么能谈得上分手呢。她悻悻地回到家中,又听到父亲说周冲加入了青红帮,还当了其中的头目,心里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算自己不跟周冲好,但是她也不想让周冲堕落下去,她要把周冲从深渊里拉出来,然后郑重其事地告诉周冲,你考上警校不容易,你从凤凰岭走出来不容易,请你珍惜你的现在,不要太张狂,不要让自己的父母不放心。想着这些话,齐齐睡着了。

公安局里像往常一样,大家正常地工作着,只是最近大家的情绪有些亢奋,从种种消息表明,这几天“蝎子”就要进入永庆市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跃跃欲试,似乎对这样一次行动,都充满了期待,尤其是那些第一次参加缉毒工作的新警察。这在吕明明和齐怀远看来,只是一次普通的抓捕行动,他们不想把气氛渲染得多么激烈,这样容易让队员们紧张。周冲表现得非常亢奋,他只是警校出来的,没有毕业的学员,因为校长姚占军的推荐,齐怀远选择了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却进入青红帮。本来齐怀远计划把周冲开除或者是退回警校,没想到,坏事变好事。周冲的青红帮能协助警局抓获“蝎子”,齐怀远争取让周冲戴罪立功,然后再进行说服教育,以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从一周以前,大家都喊着叫着,“蝎子”要来了,“蝎子”要来了,一周过去了,还没有什么动静。大家也就有一种狼来了的感觉,大家似乎觉得这个“蝎子”是故意吊大家的胃口,或者周冲从青红帮带来的信息不准确。齐怀远把周冲叫到办公室:“周冲,你们老大冯玉平的信息准不准啊?别是他在耍我们吧。”

“局长,信息绝对可靠,您别忘了,我是人民警察,加入青红帮,只不过想通过黑社会来控制毒贩子。”

听周冲这么一说,齐怀远也觉得有理,即便是周冲加入了青红帮,他也没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儿。

此时的“蝎子”已经到达永庆市了,只不过这次,他是有备而来的。他在路上与木木乔装打扮,利用假身份证住进了“永庆升平”大酒店。

“张群方面什么消息?”“蝎子”问木木。

“张群从周冲那里得到消息,缉毒大队增设了新队员和新设备,齐怀远已经等候我们多时了。”

“通知冯玉平,交易谈判地址选在上次打断齐怀远左腿的酒吧。”“蝎子”咬着牙签,露出一脸的坏笑。

冯玉平第一时间告诉周冲,“蝎子”已经在永庆市了。这个消息,让公安局内有些兴奋,但更多的是紧张,他们感觉自己太被动了,大毒枭已经进入自己的心脏了,自己却全然不知。齐怀远显得非常冷静,但是接下来,就略显紧张了,因为他听到周冲说的那个酒吧了,那个让“蝎子”打断他左腿的酒吧。这是“蝎子”精心设计的一步棋,他故意选在那里,这简直就是挑衅。

齐怀远的表情和内心世界,已经被坐在一端的吕明明看得一清二楚,他最清楚齐怀远的心思,周冲也在等待齐怀远的命令。精心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的抓捕行动,是马上实施,还是等等看。“按计划进行,出发!”命令一出,各个小组分头行动。走出警局的齐怀远刚想上车,发现门口进来一个人,仔细一看,是毛永刚。

“干吗去啊,老齐,有行动啊?”毛永刚来到齐怀远跟前说。

“哦,没事儿,几个小混混打架,我去看看。”对于这样的行动,齐怀远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几个小混混还麻烦您的大驾啊,让他们去就行了。”毛永刚一边说一边放下手里的球杆儿,“走吧,陪我打两杆儿,看看咱们新上马的高尔夫球场好不好用。”

“改天吧,我真有事儿。”齐怀远准备上车,被毛永刚拉住了:“我说,你是不是想当官想疯了,不就几个小混混吗?你是公安局长,知道吗老齐,又不是什么大毒枭,多掉价啊。”齐怀远稍一愣神,刚想说,又咽下去了,他不想让这个纯洁的毛永刚知道最近有大行动,也是怕影响他在永庆市的投资力度。“改天吧,我真有事儿,改天一定陪你打几杆儿。”说完,不等毛永刚再说话,他已经上车发动机器了。

毛永刚看着远去的齐怀远,冷冷一笑,背起球杆儿,马上离开。走在路上的齐怀远,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相信“蝎子”会选择曾经的酒吧。他认为“蝎子”再大的胆子也不会选择那里,毕竟“蝎子”不知道齐怀远布置了多少警力在那里。车子很快来到酒吧跟前,几个便装的警察,零散地进入酒吧。吕明明则推着一辆水果车子,在酒吧门口来回溜达。周冲只身进入酒吧,他要去与冯玉平会面,然后等待“蝎子”的到来。

周冲刚进入酒吧,电话响了。周冲一看电话,马上冲出来:“局长,他们换地方了。”

“在哪里?”

“灯泡厂。”

“出发!”

灯泡厂车间里,冯玉平与“蝎子”对面坐着,像上一次与齐怀远见面一样,冯玉平一直很强势。“蝎子”动了动假发,轻轻地咳嗽着,站在身后的木木,递上一根雪茄。

“我冯玉平与你合作,可以说是双赢,我给的价格你也知道,是国内最高的。但是货源你必须准时送到,否则,货款是不会全清的。”小胡子冯玉平谈判的手段显然很明了。

“蝎子”又咳嗽了一下,身后的木木说:“冯先生的条件没问题,但是我们的条件也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

“说说看。”冯玉平瞪着眼睛看看木木。

“后期交易款,我们要分一半儿。”

“哈哈哈哈哈……”冯玉平笑的时候像个不倒翁一样,在原地打着转悠。他用脚踢了一下身边的箱子,里面是准备与“蝎子”交易的货款,这些钱是让“蝎子”看看青红帮的实力,并不是炫耀,是让“蝎子”能看到希望,真心实意地与他合作。

“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们真的没法合作。”木木补充着。

“很好,不愧是老江湖啊,哈哈,别忘了,‘蝎子’老兄,这是在我的地盘儿。”冯玉平说着走到“蝎子”跟前,低下头看着坐在那里不动的“蝎子”说,“我听说,哥哥还带了一公斤的货?太好了,留下来算做纪念吧?”

“蝎子”摘下眼镜,向后躺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解开上衣,从里面露出一个肥皂大的纸包。冯玉平惊讶地看着“蝎子”的动作,他第一次见那么多货,平时吹得很厉害,真正做这样的生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脑子里迅速闪现着自己的计划,把货抢下,然后打死“蝎子”,交给齐怀远。既能立功,又能留货,两全其美啊。身后穿中山装的小混混从腰里掏出一色的两节棍,将“蝎子”和木木围在中间。站在冯玉平身后的张群掏出匕首架到“蝎子”的脖子上,范林芳把枪口对准木木的脑袋。木木微微一笑说:“这样很不和谐嘛,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的。”

“好,我就喜欢这样的朋友,都躲开。”冯玉平命令弟兄们闪开,但是张群和范林芳仍然控制着“蝎子”和木木。

“既然冯老板提出条件了,那就按照冯老板的条件办。”木木的语气显然软弱了许多,“蝎子”躺在折叠椅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哈哈,那是刚才的条件,现在变了,我要‘蝎子’兄弟给我往下压压价。”冯玉平笑的时候还是那么从容地转着圈子。

“蝎子”从椅子上坐起来,把怀里的包裹取下来:“冯老板,这点货算是见面礼。”

冯玉平接过货,扔给张群,张群突然转身对着范林芳喊:“二哥!做了他。”

只见范林芳的枪口猛然转向冯玉平,所有的人都愣在那里,只有张群呵呵一笑:“小胡子,你太嫩了,青红帮的老大怎么也轮不到你啊。”张群的话音刚落,突然从车间的窗口里伸出一只手枪,紧跟着就是周冲的声音:“举起手来,警察!”

“蝎子”听到这个声音,掏出枪对准冯玉平就是一枪,愣在那里的冯玉平万没想到,自己的地盘儿也不一定是自己说了算。冯玉平一倒下,整个队伍就乱了,小弟们纷纷乱窜,张群拎着冯玉平脚下的箱子,带着木木和“蝎子”向厂房后面跑去。

周冲和吕明明分头进入灯泡厂车间,吕明明从后侧进入包抄,周冲从正面而来。外围的齐怀远准备了大批部队,将整个灯泡厂车间包围。躲在乱草丛中的“蝎子”紧紧靠在一个废弃的汽油桶上面,他的正面就是周冲,那个黑洞一般的枪口正向这个方向瞄准着,自己头上面就是吕明明。“蝎子”有些胆怯了,他心里明白,吕明明上一次为他提供了打断齐怀远左腿的条件,但是周冲这个人,他是不了解的,他只是听张群说起这个人。

周冲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后,齐怀远的大部队开始向里收缩。周冲这一枪,并没有打向“蝎子”,而是向一个安全的方向射击。枪一响,从上端摸索过来的吕明明受到惊吓,脚下一滑不慎跌落下来,脑袋正好摔在石块上,昏了过去。周冲几个箭步窜到“蝎子”跟前:“跟我走。”

“蝎子”跟着周冲熟练地向外跑去,身后是一片混乱。能清楚地听到:“快,他们往那边跑了!队长,吕明明没有呼吸了!”齐怀远命令所有人呈包围态势向灯泡厂后墙收缩。他知道“蝎子”手里有枪,他也知道冲在前面的周冲,很可能会与“蝎子”狭路相逢。

此时的张群和范林芳已经在灯泡厂的后院墙等着了,木木正从那个高高的垃圾山上向下滚动着。这里是一片垃圾场,有一个足有30米深的大坑,斜坡上留下了张群和范林芳逃跑的足迹。木木顺着也滚了下去,那里已经有人接应了,他们只等着“蝎子”成功突围了。周冲带着“蝎子”向这个方向逃跑,能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追杀声。

来到院墙跟前的周冲,拉住“蝎子”:“来,朝这里开枪。”

“蝎子”愣了,因为周冲用手指的是自己的胸口,这让蝎子不知所措,他太喜欢这个小伙子了。简单的几个动作,少得可怜的几个眼神,都说明这个小伙子太优秀了,看来张群发展他是对的。

“快,来不及了。”周冲焦急地说着,声音很低,他不能让追过来的同伴听到。

“周冲,我不能这样。”

“废话,想活命就开枪,我穿着防弹衣呢。”

蝎子稍作迟疑,对准周冲的胸口就是一枪。周冲当场倒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激动得难以自持,还是子弹的力量的确很大。周冲躺在地上看着逃走的“蝎子”,露出得意的微笑。

齐怀远已经带着大部队赶来了,翻过墙头的齐怀远看看逃走的蝎子,大骂:“浑蛋,让这个畜生跑了,来人把周冲给我带回去。”躺在地上的周冲从地上爬起来:“对不起局长,我没抓住‘蝎子’。”

齐怀远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珠子有跳出来的欲望,他咬紧牙关对着周冲就是一个嘴巴子,嘴里大骂:“我毙了你!”

所有人都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给我铐上。”

周冲看到明晃晃的手铐才低下头,他知道这次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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