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身体在那冰凉的身体上压着,似乎是一种享受,顿时间,烈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残忍——杀了她,待享用完了便杀了她。
但是最最不能让人理解的是暗夜城的暗夕,想来当时是兰陵王率领众位高手将幽离和暗夕杀死,并且当着众人面把二人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这已经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间从未有人再看到过暗夜城风行宫的人,世人都默认,这个悲剧的族种被灭了。
十二年前,暗夕便是嚣张跋扈,当年在池边比武,要不是靛曦前来将烈云叫走,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能跟暗夕对打多久,总之那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现在看来,似乎局势并不是想自己想象的那么好收拾了,本想,与青松城联姻,他这个大城便不能在表面上与炙炎城如何的作对,别的城也只好俯首称臣,只剩下那头过了壮年的洛冰城,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洛冰城虽说是比以前没落了,可是仍然比其他的城要厉害很多。
若是天下都降服了,洛冰城也便是如探囊取物一样了,可是现在呢?暗夕却突然出现了。
“靛曦公主……”依旧沉睡的靛曦仿佛听见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于是挣扎着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却见自己不着一物的躺在了床的半边,甚至床榻都没有铺上就寝时候的薄丝棉被,左右扫了一眼,窗帷死的烂七八糟,床上的床单凌乱,桌上还有未收拾的残羹冷炙,地上的凳子椅子似乎各种姿势的站着躺着。
靛曦先是一惊,但是马上意识到自己的luo体,于是急忙在床头找了一件袍子胡乱的穿上。
她有些头痛。
昨晚上自己请了师兄来喝酒,然后她在酒中下了药,再就是他们师兄妹谈心聊天,后来,后来喝多了,自己便把师兄拖到了床上,再后来?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难道自己已经成了师兄的女人,可是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或者房间的任何地方有什么血迹之类的。
心里很酸,仿佛被针扎了一半,师兄居然对我没有半点的爱意。
“靛曦公主……奴婢们进来了啊。”门外三个丫鬟端着脸盆,拿着洗漱的用具进了屋子。
三人低着头捡来的,正当把用品端上前的时候一抬头,才发现公主的发髻乱的不成人样,昨晚上喝酒吃菜的痕迹都在,似乎像极了叫花子西施。
“奴婢马上伺候公主梳妆。”于是跪在地上,双手将托盘举过头顶。
“公主,您先稍稍休息,我们这就去拿喜服。”丫鬟们退了出去。
她们不敢延误半刻,她们都知道烈云是干什么吃的。
这丫鬟刚刚出去了,一群尚衣间的丫鬟进来了,请了礼,就忙着给靛曦梳妆打扮。
也许,做新娘是每个女人最向往的最美丽的时刻,但是靛曦的心却是已经死了的,她任凭周遭的人给自己涂脂抹粉,描眉画眼。
她深爱着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似乎有的时候真的是天意弄人,然而她决定要好好的活着嫁过去,只有这样她爱的那个男人才能顺利的与青松城联姻,为日后他的宏图霸业做点贡献。
“吉时——已到!”一声高亢带着欢快激昂的声音,接着便是锣鼓喧天了,众丫鬟们急忙给靛曦穿上了漂亮的喜服外套。
靛曦似乎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任凭众丫鬟将她的手臂往那件看着极其艳丽却刺眼的红袍子里面塞进去,然后又被一头红艳艳的帕子盖在了头上。
她突然间在出门的那一刻撤掉了红帕子,紧张的眼神四处的焦虑的搜索着那个看了二十年的身影,但是终究没有见到,旁边的掌势丫鬟见机急忙将红帕子盖在了靛曦的头上。
她希望看到那个男人,在自己还是处子的自由之身的时候看那个男人最后一眼,可是由不得她再多看一眼这里,那红帕子便再一次遮住了眼。
一旁有人搀着她出了院子,老远就听到了门外的紧锣密鼓。
靛曦的脚步像是灌了铅,都是在旁边的婆子丫鬟的簇拥下出了门,她感觉的到,门外站着的是青书——他未来的男人,她带着红帕子转过头,很希望她爱了十几年的那个男人再来送一送她,哪怕只是远处看一眼,可是……
“靛曦公主,烈城主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去了青松城。”旁边一个伺候了靛曦多年的婆子看得出自己主子的心思,于是在耳边低语了一声。
靛曦觉察到,面前有人走过来,一双大手已经搀住了自己的胳膊,这想必是自己将来的丈夫青书。
靛曦很温柔的随着那个人上了插满了鲜花的花车,于是又一阵的锣鼓喧天。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炙炎城的公主靛曦和青松城的少主青书在初六成婚了。
粉熙躺在客栈里睡的迷糊,突然听得到外面锣鼓喧天的,迷迷糊糊的意识中突然想起来,今天是青书兄的大喜的日子,而且这新娘的娘家还有烈云那么恶的一只豺狼,岂能不去看看,想到这些,一个鲤鱼打挺……
真的没挺起来!
那么近的距离,一张绝世妖孽的男人的脸在邪魅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粉熙一手摸过枕头边的干莫剑,用剑鞘抵住了那家伙的下巴,杏眼儿怒视着他。
这家伙真是飘来飘去啊,什么时候来的啊?来做什么啊?他不知道来这里多久了呢,自己却没有察觉,想来也是,十二年前,皇的帝都宫里那么的森严,这家伙进出自己的房屋就跟入了无人之境,无语。
他却浅浅一笑,那极其魅惑的眼神,“一大清早的就谋杀亲夫?笨蛋妞子,你不要在想什么本大爷何时来的这种幼稚的问题,拜托你高智商一点,别忘了你可是本大爷的女人。”
“你给我闭嘴啊!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进来的啊?来做什么?”粉熙使劲的拿着剑鞘抵着他的喉咙,急忙的用手揽了揽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
“笨蛋妞子,你叫本大爷闭嘴,还叫本大爷回答你的问题,你……”他似乎并不计较自己喉咙前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利剑。
“回答我问的问题。”粉熙有些恼了,这家伙居然还在这跟自己玩口才啊。
“额……”他很淡定的退了两步,转过身,坐在了木凳子上,端起桌上茶杯的凉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来了一会儿,看看你睡得香不香,本大爷是想叫你起床,带你去参加婚礼去。”
“不稀罕,我自己有腿会走路。你走吧。”粉熙直接下了逐客令,放下手中的剑,掀开下半身的被褥,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