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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迷茫 (1)

包厢里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闪烁的镭射灯光下,震耳的劲爆音乐中,一个并不意外但是却依然让我倍感恶心的画面映入眼帘。

包厢里一共有八九个人。我身边的电视机下面,靠近墙壁的角落里,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半跪在地上,表情痴呆,正在地上摸索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摸索,嘴唇还一边嚅动着念念有词。正对着我的,是两对男女相拥着在音乐的节奏之下,疯狂摇摆着自己的脑袋与身体,这两个女人都脱得只剩内衣。

远处,有一张朝向大门、又长又宽的真皮沙发,几个人或坐或躺在不同的位置。坐在最靠边上位置的一位金发女孩,和前面那两对男女一样,正在疯狂摆动着脑袋,每一次摆动当中,都可以看到晶莹的汗珠在灯光下飘洒开来。

在这个女孩后面一点的位置,琪琪双脚蹲在沙发上,面对身后的墙壁,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在攀爬……

越过琪琪,我终于看到了班长,如同一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脑袋隐藏在黑暗当中,宛如无头之鬼。

沙发前面的玻璃茶几上,除了洋酒、饮料、啤酒瓶、外烟、槟榔、矿泉水等常见物品之外,还多了三样东西。三样让无数父母痛恨不已,让无数妻子心碎千片,让无数先祖为之蒙羞的东西。

首先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塑料袋,袋子里面装着几颗颜色鲜艳、犹如药丸一样的物体。塑料袋旁边有几张裁剪得整整齐齐的纸条,纸条旁边同样有个显得稍为破旧的小塑料袋,袋子里面则装着一团乱七八糟、好像烟丝的东西。

在烟丝的旁边,出现了一小块整张桌上最为干净整齐的地盘,那里放着几根喝饮料用的彩色塑料吸管,和一个棕色的半透明玻璃盘子,盘子的中间堆着一些白色粉末。

一个留着很长头发的年轻男孩,正在用一张中国银行的长城卡,小心翼翼地将粉末默默地碾碎,再排成细细长长的几排。而我一进门就闻到的那种奇异香味,正是从这个男孩嘴上叼的那种手卷烟中所散发出来。

我们四人的进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甚至都没有人抬起头来看我们一下。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那样迷茫,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那样呆滞。

直到走进了宽大包厢的正中央,我们四人的身体挡住了那台大壁挂电视机所发出的光芒,让对面沙发上为之一暗时,那个唯一端正坐着,显得稍微清醒的长发男孩才抬起了头来。

他好不容易才转动眼珠,凝聚焦点,看清了我们以及我们手上闪着寒光的杀猪刀。

那一刻,他原本有些离奇的笑容变了,变得正常。双眼突地张大,射出了惊恐万分的光芒,猛地一下站了起来,面部肌肉抽搐着伸手指向我们,嘴巴大大张开。

但是他没有说出话,因为武昇在他站起来的同时,已经飞快地扑了过去,迎头一刀迅猛劈了下来……

“啊——”一声不算很大,但是却带有哭音,颇为凄厉的叫声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一脚踏在面前的茶几上,酒水、杯瓶四溅开来,在一片叮当声中,居高临下地狠狠地一刀刀撩在了班长身上。

第一刀砍在了班长的肩部,第二刀砍在了班长的手上。第三刀未落时,我看到武昇依然在砍着那个长头发,包子也在一边尽力地帮手,但是袁伟却一个人束手无策地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也有些孤单,因为找不到可砍的目标。

几乎所有人对于我们的存在都恍如不见,好像,这个包厢里没有流血,没有惨叫。他们依然活在自己内心那个美丽迷离的地狱当中。就连班长,这个挨了两刀的人,除了挨刀的部位有些许反应抽动之外,他甚至连向着沙发靠背的脸都没有转回过来。

我抓着头发将他一把掀起。

眼前出现的一幕,让我完全失去了砍他的冲动。

他的脸色如常,双眼紧闭,如同睡熟一般,只是嘴角大大张开,一股清亮的白涎夹带着浓稠的泡沫不断流了出来,流到耳朵,湿了头发,湿了衣领,也湿了沙发。

那一刻的我,只想到了一样东西:狗。

又臭又脏,无人怜爱的癞皮狗。

打狗你有兴趣吗?

我没有。

拎着刀一脚把旁边一个有些挡路的男人踢了开来,准备从茶几旁过去,招呼大家撤退。

这个时候,一个意料不到的情况却突然出现。

我走动的响声惊醒了犹在砍杀的武昇,他偏过头来。面具的孔洞中,他的目光再也不是以前那种有些淳朴、有些威严,也有些羞涩的样子。通红的双眼中,射出的是一种疯狂的神采,在闪闪的镭射灯之下,配着脸上那副面具,诡异非常。

短短的对视之间,我知道他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武昇。

很快他就移开了目光,转向了仍然躺在沙发上的班长。

大概一秒不到的停顿时间,武昇猛然高高抬起一只脚,毫无顾忌地踩在旁边一个正在享受上头的女孩身上,直接踏了过来。

人未到,刀先到。

眼前仿佛有条白色的丝带一闪,武昇一刀从头顶直接反方向劈在了班长的脸上。

幻境入脑、身在何方都不晓得的班长居然在这一刀之下动了。我看见他的头猛地一摆,似乎有些想坐起来,武昇强壮有力的手臂已经死死摁住了他,高大的身躯也压住了他。一刀接着一刀,刀光上下之间,血珠一如开始那个猛力摇头的女孩所摆出的汗珠一样,往四方挥洒开来。

从我的角度清楚看见,武昇摁在班长脖子处的那只手臂上,青筋突起,两个残缺的手指,让整个手掌看上去狰狞恐怖,宛如鬼爪。

我走了过去,一把抓着武昇的肩膀,向外一拖:“走!”

又再对着袁伟两人挥了下手之后,我当先朝门口跑去。

路过包厢中央的那一刻,我清楚听见了那个坐在墙角的中年人口中所念的一句话:“都是癞蛤蟆啊,都是癞蛤蟆。这下发财哒!”

至今我都没有想通这句话的含义。就如同,至今都没有想通当年我为什么会踏上江湖一样。也许,在这个疯狂的年代我们都上头了,只是致幻的毒品不同而已。

包厢门才一打开,早就守在门口的地儿与老陈就立马与我们擦肩而过,走了进来。

“两扇消防门,记得关!”

近在咫尺的老陈显得非常沉稳,几不可见地微微点下头,示意我放心。

在出门的那一刹那,我看见地儿直接走向了班长,并且拿起了班长放在沙发上的皮包,塞入了一样东西。

顺着门外走廊看过去,尽头处,贾义与康杰依然守在那里,除了隐约传来的音乐声,别无他人。

我转身走向了那道消防门,身后传来了老陈熟悉的声音:“喂,××派出所啊……”

在那个小平台上,我将面具和刀递给了武昇,快步上楼而去。

武昇和袁伟、包子三人则直接顺着消防楼梯走向了下面的小巷。

楼梯的下面,秦明一直等在那里,他会收走所有的刀和面具;而小巷的尽头,灯火辉煌的大街上,有一张车,将会带着武昇三人连夜赶回九镇。

等我顺着楼梯赶到包厢的时候,文化局那位大腹便便的朋友与小姐对唱的那首《纤夫的爱》依然没有唱完。前前后后,只用了三四分钟,快速干脆。

再一次地敬酒,再一次地虚情假意。

杯来盏往,觥筹交错,十几分钟转眼过去。

“丁零零……”

一连串手机声在巨大音乐声中,坚定不移地响了起来。我拿起了手机。

“怎么了?我啊?我在陪张指、陈哥和李科长一起唱歌啊。什么?怎么回事?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之后,我一脸惊惶地对着那位指导员说:“张哥,所长几个都还不晓得,我先告诉你。我店里出事哒,你的人已经到了。有个卵小流子,叫班长的,你晓得唦,被人砍哒。身上好像带了两三百粒丸子。”

张指导员马上就站了起来:“什么?两三百?!走走走走,快看看。”说完飞一般地走了出去。

我没有答话,转过身拿起背后的小包跟了上去。在下楼的那一刻,跟在张指导员身后,看他顺着金碧辉煌的大厅楼梯飞奔而下,我心底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所有细节如同电影在脑中依次流过。

这个晚上,我一直在陪这些很够分量的朋友唱歌、喝酒。

小二爷和地儿一直在做生意,贾义他们一直在看场。

武昇他们从来都没有到市里来过。

没有出错。

剩下唯一可能出错的就只有另一方当事人——班长一伙。

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在很多小学附近的店面上,都曾经卖过一种东西。一种用很劣质的塑料薄片制成的面具,有孙悟空、有葫芦娃、有圣斗士、有白雪公主。当然也有铁臂阿童木。

几个吸毒上了头,是人是鬼都分不清的毒仔和毒贩,在派出所给你说:“老子正在嗨得爽的时候,被四个铁臂阿童木砍了!砍成这样,你看,好凄凉啊。”这样的话你信吗?这样的供词能查吗?

何况,他们为了独家贩毒,不久之前才刚在我们这个场子周围清了场,赶跑了其他毒贩,得罪了不少人。

纵然出错,又可奈我何?

定了定神,我走进了迪厅。

最先发现状况的是我们保安科长老陈,他嫌大厅音乐太闹,准备去相对安静的VIP包厢附近打个电话时,看到这间包厢大门打开,还有很重的血腥味和毒品味。于是,察觉到不对的他赶紧通知了迪厅负责人,并且报警。

班长已经走了,他和另一人身受重伤,被送往了医院,其他人则很意外地毫发无伤,依旧摇着头被几个警员带回了派出所。

砍人者早已消失无踪,在班长的包内,发现了一大包毒品。

虽然按道理来说,像班长这样搞零售的小毒贩身上不会带那么多货,但是他毕竟是个小有名气,早就挂了号的毒贩,不是他带的,那还有谁?难道是张指导员,或者是我胡钦?

我可是个做生意的人,有人闹事就够头疼了,还在自己场子带毒?这可真是个笑话。

有张指导员在,这个与我们场子没有太大关联,本身也不算太大的事情很快了结。他要我和小二爷明天带着老陈去一趟派出所,调查下情况、录个口供。那天太晚,我这边也很多事还要处理,就算了。他当时还有得忙,要先走一步,日后有机会他做东,大家再好好聚一下。

班长告一段落,但是办班长有什么用呢?

这个夜很长,时间还多。

那个晚上的变数很多,那之后的变数只会更多,多到我穷尽脑汁也不能想至周全。

所幸那一刻,我是安全的,也是清静的。该做好的准备做了,该到位的人也到了。

透过办公室大门上那一尺见方、中间雕花的厚玻璃,隐隐可以看见外面走廊上闪烁的镭射灯光。冷清的办公室,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和沉下心来才能隐隐听见的迪厅重低音之外,寂静得好像一座坟墓。

送走张指导员他们之后,我一个人走进办公室,原本是想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今晚已经做了和将要做的所有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救和无法补救的地方。只可惜,脑袋中就如同一团乱麻。也许是砍班长的时候,急剧飙升的肾上腺素依然让我亢奋到无法思考的原因。

除了呆呆坐在那张宽大的沙发椅上,任整个人完全放空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也想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十秒,也许是几十年,我重重地叹出一口气,然后从随身包里拿了一把钥匙出来。一把很普通的牛头牌锁具钥匙,没有任何花哨的地方,黄铜质地,既没有光泽也没有上漆,放在手掌里面,显得如此平凡简单。

但是,它却保管着四样东西,四样除了我自己之外,谁都没有碰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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