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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忧作以终老 (38)

直到走出天牢,怀桢才回过头来,看见琥珀眸正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自己,清到显得空,纯到透着冷,竟如初见时分。心中一动,面上却是如常一笑,左手在他眼前晃了两晃:"戏演完啦,可以出戏啦--小王爷!"右手却未松。

果然,一听那一声称呼,清执立时一醒,清眸里登时亮光一跳:"胡说什么?!谁是小王爷?!"左手也未放。

柳公子收手,揉揉被他的大声震"疼"的耳朵,漫不经心笑笑:"这不明摆着的事,你就别不好意思啦,早晚是要习惯的。"

"谁说的?"清执扭过脸去。

怀桢只好仰天摇了摇头,随后转眸,又更凑近那别扭孩子身侧,道:"别跟我说你刚才是戏假情真啊!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满口答应了我姐,保证说没事......"

却被他打断,琥珀眸转而向他,清光跃跃,"是没事呀!我好好的,有什么事?"

春风裁出的柳叶眉高高挑起:"真的?"

石英凝成的晶石瞳略略一暗:"什么真的假的?"顿了顿,终忍不住,垂睫,"你说:方才林先生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却听那人一笑,玉石样的音色,明润却亦含刚硬:"那你先告诉我:你方才所说,又是真的假的?"

他抬眸,见那人似笑非笑相望,静默片刻,终于都是一笑。

"耍赖,不要你答了。"

"我哪儿耍赖了?答案明摆着,就你老爱翻来覆去的问。"

"又啰嗦!我再不问了,行不行?"

"这可是你说的--再也不问了?"

蓦然发觉似乎掉进了什么陷阱,清执瞪着对方,却见那家伙只是微笑,眉眼俱弯,明如新月,灿若星辰。哪里还真能再恼下去?却也不愿真如那人所言的点头允诺,于是想了想,转移开话题,叹道:"只可惜,如今人总算都敞开心扉,解开误会,却是在这天牢之内,都罪犯欺君。"说着说着,善良孩子不觉又为他人凝起眉峰。

却见对面那人仍旧含笑:"两心相映,又有何惧?"

似乎是春风,拂动碧玉柳梢,点点绿意漾在人眼底,将人蛊惑,清执望着望着,不由也跟着露出丝笑意:"你这张嘴,横竖有理。"

那些碧色映在琥珀瞳内,如新萍浮于春水,教人心都随之温软,怀桢被他瞧得竟不自觉的收了戏谑,解释道:"既让你来演戏,怎会没有布局?紫姑娘的事,只有谁知道?这一切,又能是谁的安排?故意将林先生罪名夸大,引紫姑娘前来'殉情',再让你去套出林先生的真心--这环环相扣一局,步步可都是菩萨心肠。"

清执闻言,只是沉默。

耳尖的怀桢还是听到了一声压在对方喉里的轻哼--这个死心眼!只得更加挑明,道:"傻瓜,你以为姐夫将林先生下狱是冷酷啊,你错了,是保护!让你竖起耳朵听听窗外事--你以为姐夫作了皇帝就真的是天下归心一世太平了?你可知道:有多少自命清高者,多少暗怀鬼胎人,各怀着各的打算,却都揣着一样的奏本--他们要揭露林先生的身份--当今新帝心腹,却是先朝钦犯!这一揭出来,若新帝维护,则是不遵祖皇意志;若不维护,则又何其寡恩薄情?人要作'铮臣'青史留名,却是要牺牲姐夫的清誉,更有林先生的性命!"

清执蓦地抬睫,又复垂落。他随他眸光落处,看见所谓春色三分,原是满地落英。

怀桢便将握的手又紧了紧:"所以姐夫才顺水推舟,先找了个其他罪名将林先生拿下,如此,旁人的指摘奏折也就只能闷在袖中了,这才能让林先生和紫姑娘有将来可言。"

琥珀瞳仍盯着地面:"将来?在牢里?"

"傻瓜!"怀桢忍不住给了那脑门一下,惹得那人终于抬头,瞪来:"干嘛呀?"

"死脑筋!"他回瞪,凤眸与那琥珀瞳比谁更圆,"姐夫现在是皇帝啊,不会大赦呀!"

"新帝恩诏只能颁一次,哪能天天大赦天下?!"他亦不示弱:他是不关心,可别真当他一点不懂朝政啊!

却没料被吼的那人不怒反笑,凤眸一弯,似月牙,不,倒似个钓鱼的钩儿,笑眯眯道:"那不会再寻个别的由头,比如--得子......"

好像没听说云姨......他正想着,心却莫名一跳--

果然,凤眸扑闪着,凑到他眼前,那人笑得那样肆意,却也那样好看:"要等我姐有消息,那得让林先生他们在牢里多吃多少苦头。眼前,不就有现成的吗?"

他凝在原地,又似凝在那点漆般的眸子之中。

一只手放在他胸前,隔着春衫,透来温热,自手下那心房传递至整个胸臆--

手的主人微笑着,恍惚间,眼前似现春山、春水、春风......

怀桢望着那清能见底的浅瞳,缓缓道:"若是这里真放下了,那就敞开接受吧。"

他猛地闭上了眼睛。

他亦不再说话,只看着那浓睫轻颤,在颊上投下--却不再只是阴影。

良久,玉白颊上终有笑影浮现,清执睁开眼来,眼底却还有着丝丝迷惘在闪烁:"可是......我实在叫不出......"

还未说完,便被对方料定:"'爹'吗?"

他看见自己脸一红,落在那双清潋的凤眸,想避,手上却更一紧。

"干嘛非叫'爹'呢,死心眼?!"怀桢用两只手将人紧握,将想躲的人一把拉住,凑到那微红的耳根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千重波澜,转瞬成一池静水,原是这般容易--他低眉,看见被紧扣的手,无声轻笑。

身旁那人却笑出了声来,依旧是那般飞扬恣意。

他便也跟着抬起头来,跟那人一道将三月春光尽收眼底,远方碧空如洗,那般纯净......

感怀时,忽觉耳畔又是一热,随之一声:"要不先练习叫一声'舅舅'?"

"柳、怀、桢!"他伸出空着的右手,一拳捣了过去。

那人轻快的避开,随后一把抓住:"你这叫目无尊长啊!"

"你这还叫为老不尊呢!"

"嘿嘿,那你这是承认我是你舅舅咯?"

怔住,不知不觉时,四只手二十根手指都纠缠到了一处。

良久--

"无赖!"

爽朗的笑声,久久回荡在春风里......

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柳絮春风,漂荡如雪。一时错觉,又是那一年暮春:官驿楼头,竹帘一钩,眼望那人自边疆凯旋,千军万马前纵马而来,漫天霞彩,遍地风流。

兰苑之前,她一时愣怔,直到那人走到她面前,仍是无改的一身玄衣,只是再无甲胄,还有周身熟悉又陌生的幽淡清香--这么多年,竟是第一次发现:原是花木之芳,是一脉兰香浸润每一寸丝缕每一根线头,乃至,每一分肌骨。也竟然,仍让人有一头埋入的冲动,在已过去这么多年以后......

"你怎来了?"听得对面那人低问,语调一如当年温和--谁知轩龙朝最锋锐的一柄利剑私下里却是这般温存有礼?然也只是温存,并非温柔。

她亦一如当年般轻柔一笑,仰首:"你这是要走?"

大将军王怔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预料中的答案,心果然也如预料中的平静,只是看见那两鬓的霜华,还是感觉到微微一抽,她低头,从袖中掏出个瓷瓶,递给他:"带上。"

他疑惑的接过,打开闻了闻,熟悉的苏合香味,随即皱眉:"你怎......"

她坦然相对:"同在一个屋檐底下,谁真瞒得住谁?"

剑眉一舒,他自失一笑:"说的是。"说罢,便将那瓶子放于腰间。

"能多问一句吗?"女子望着他,静敛眼底隐现点点波光,"怎么会?"见他沉默,便又加了句:"你若不说,我这就去面圣。"淡静的语调,也一如多年以前,只是多年以前,那涟漪荡漾的秋水周围还不曾有这样细密深刻的纹路。

那时,三天两头,却你躲我藏,谁也未肯将眼波这样碰撞;

那时,三言两语,却你攻我防,谁一句话里没将另一句藏?

那时,三番两次,三来二去,三冬二夏......却不知春去秋来,花开花落,终有一项逃不开一心一意,躲不掉一生一世--

一同老去,画鬓如霜......

他扬起眉峰,洒然一笑,星眸璀璨,从不随风霜雨雪而黯淡:"这么说来,你还没告诉他。"

她摇头而笑,纵关山如铁,岁月如刀,也不能将那一线牵系斩截:"到底,我是他母妃。"

"是啊。"大将军王点点头,眸底明透,暖意沉然,"那将来......你斟酌着告诉他吧:先帝兄弟九个,连我在内,多有心脉之疾,只不过各有轻重--当年,八皇兄九岁上夭折,令父皇陡然醒觉,教太医将我们弟兄挨个检查了一遍--我并不是最轻的那个,因此,才会允以学武以强身健体,也才会有了后来独一无二的将军亲王。也真多亏了这一身内外武功,才教我能一直这般身强体壮,但到今天......呵呵,说到底,人没有不老不死的......"

"你是故意的!"她打断了他,眸心里似有根细线,再多用一份力气便要断裂,几乎是咬着牙道,"你知道内力对你重要,你还受伤,你还给先帝......"

却听他说:"没有。"语调平和依旧,却有着切金断玉的截然。

她攥着自己的袖口,透过泪眼,望向他眸。

依稀是清风明月,依稀是沧海江流,自那清朗眉目间悠然而过,玄衣的男子展眉,目光投向苍穹中的某处,淡声道:"没有故意,只有尽力。"

没有故意,只有尽力。

细线断裂,串了二十多年的泪珠,终于在这一句话里,如雨纷坠--原来已攒了那么多,那么沉......

兰王太妃、大将军王妃捂着脸,弯下腰去。过了一会儿,忽然感到肩上一暖,抬起沾满泪水的睫,模糊里,眼前只是一片玄黑,鼻间萦绕来那淡淡兰香,悲喜交集,竟也那般温存。

从来没想过:会是在这样一种场景下,被他拥入怀中,会这样的脑中轰鸣,泪如泉涌。

往日种种,纷至沓来,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那时的痴,那时的苦,那时的痛......原只不过是一场场落花随流水,明月逐彩云。天地广大,蜉蝣渺小;浮生有涯,岁月无尽。究竟有什么因,又非要求什么果?都不过是各自尽力,各自求索,各自选定那一条道路各自前行,穷尽各自整整一生。

那悔吗?恨吗?

她抬起头来,在那温暖臂弯中,对着那咫尺星眸含泪而笑:原来这一生只为这一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点点飞白轻柔飘洒,于二人之间织出一道氤氲,恍似雾霭,那么多年,那么多的往事今朝,于那雾霭深处影影绰绰,疏忽清晰,又疏忽远去,终于,都渐渐弥散如烟云。

只面上仍旧湿润不减,她几不瞬目,放任泪水倾洒,让眼前那剪影一遍又一遍在水镜里摇荡,最近切一次,也最后一次,倒映在心湖。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他伸出手来,轻轻拨开为风拂起而粘在她眼角的发丝,一次又一次,终于轻笑又轻叹:"你的头发......还真多了些啊......"

最后一丝云烟往事掠过眼前:十四岁那年,曲江畔初见......原来,一个人的目光真的可以璀璨过星辰,原来那眸子竟这么多年都从没有改变......原来,这目光,这过往,这一切,都是这么的暖,这么的暖......

她闭上了眼,感到那人轻轻松开--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直起了腰身。

睁开眼,她对他嫣然一笑,刹那芳华,盛开在眼角眉梢。

他便也笑了,转身而去。

无边飞花渐渐将彼此身影掩去,唯十里春风,于天地间回旋飞扬,亘古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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