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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狙击手(7)

三挺“遥控”机枪“嗒嗒嗒”地响起,射击的火焰在黑暗中非常明亮。这三挺机枪是个诱饵,我们不指望它们能杀几个人,只要能让敌人暴露火力位置就行了。敌人立刻反击,机枪巢、暗堡、士兵都朝三挺机枪方位射击。好极了!他们的机枪巢有四个,现在位置我们都清楚了。我和山鹰开始行动,各自敲掉了两个机枪巢。营地再次混乱起来,一个军官在指挥士兵们射击,但是他太英雄主义,不知道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光站在空地上挥舞着手枪大吼大叫,结果领了山鸡1号一颗子弹,回到姥姥家去了。雷电的掷弹筒又嗵嗵响起,把营地中央的两个暗堡给掀开了。其他火力相继开火,但不是同时开火,而是两三个火力点射击一轮后,又停止射击,转移到第二阵位,以另几个火力点射击,给对手造成假象,让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到底有几支枪。雷电小队各自都选择了两三个阵位,在几个阵位中转移、射击,射击、转移,每个阵地就待几十秒钟,在敌人子弹飞过来之前就跑掉了。背掷弹筒的雷公在对讲机里骂着:“奶奶的!跑得我累死了。”胡狼组趁着混乱,已经摸到了仓库。

守仓库的人倒是沉得住气,外面乱成了一锅粥,他们还忠实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看来他们的教官把他们教得不错。胡狼接近的时候,两个人朝着他们喊:“卡巴,卡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十二也对着他喊:“卡巴,卡巴!”抬手就给了他们一梭子,渗透组成功进入了仓库,胡狼1号在对讲机里报告:“进入2号目标,卡巴了两个。”这个十二,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雷电还在继续吸引敌人的火力,5分钟后,胡狼撤了出来,报告:“炉子砌好了。”渗透组继续趁着混乱在营地里“趁火打劫”,路过暗堡的时候顺手扔进了颗手雷。现在他们幸存的士兵已经开始缓过气来,在各自的阵位中反击。雷电在对讲机里命令道:“胡狼,动作快!他们快醒了!”反击的火力越来越精准,雷电组一个阵位中待不到30秒就被子弹追了过来,根本没时间瞄准射击,只是在吸引火力。雷公的掷弹筒已经发射完了,他在对讲机里叫道:“雷公装弹!掩护!”我们狙击手在找威胁最大的目标射击,但是他们训练有素,不多时子弹就朝我们飞了过来,我被迫转移了两次阵地,每个阵地打两枪就要逃。黑夜中,枪口的火光太明显了!他们的子弹噼噼啪啪地打在我附近的树上、土里。

对方也聪明,不断地转移位置,不知道是哪个教官教出来的,他妈的!胡狼已经接近了毒品加工厂,顺利进去后往楼梯下扔了几颗手雷,接着扔进颗震爆弹,紧接着就冲进了地下加工厂。胡狼1号报告:“1号目标清除,正在赶工。”雷电在对讲机叫道:“动作快,我们快顶不住了!”敌人已经把迫击炮拿了出来,朝山上轰了几炮,雷公毫不示弱,装好了掷弹筒一口气把炮弹都轰了出去,营地里顿时一片黑烟。我狙击了一个迫击炮手,但是另一个很快地就把迫击炮转移了。黑夜中,因为营地里有烟雾的遮挡,视线受阻,我瞄得不准,朝他开了一枪没打中。漫长的3分钟过去了,胡狼1号的好消息终于响起:“鞭炮放好,我们撤退中!”对方的抵抗还在继续,或者这么说更贴切——是我们还在拼命抵抗。他们已经组织了60多人的搜索队,朝雷电他们包围了过去。雷电们在疲于奔命,在阵位中借着黑夜和丛林的掩护跑来跑去,还没发现这个威胁。

我在对讲机里报告:“雷电!注意右翼,60多人上山!”妈的!我狠狠地骂着!怎么他们一下子有了那么多人?原来侦察的时候都不超过150个,现在足有300人,人怎么是越打越多!雷电在对讲机里叫到:“胡狼,快走,我们右翼快顶不住了!”搜山的敌人很有经验,掩护、跃进,呈梯队向雷电的右翼卷过去。雷电刚在一个阵位开枪,立刻招来敌人密集的子弹,雷电队已经被逼退到西南面,对营地里的压力是越来越小了。雷电1号在对讲机里叫:“狙击手,把军官干掉!”搜山的敌人距离我有500多米,黑暗中根本看不出谁是军官,我只能瞎蒙了!我开了6枪,只打中了3个人,对手作战很顽强,根本不顾身后的暴露,拼命地接近雷电小队。黑夜是我们的掩护,同样也是他们的掩护。对方的指挥官看来深谙战术指挥之道,知道在营地里死守只能越打越被动,现在对我们发动逆袭。另一队60多人的搜索队也已越过桥,向北面搜索过来。

从开火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30多分钟了,胡狼还没出来,从上一次报告到现在也已经5分钟了,还没听到他们的报告,他们拖了太长时间了。拳击在对讲机里报告:“桥面有敌人,是否开火?”雷电回答:“不要开火,接应胡狼!”该死!胡狼到底怎么回事?雷电在对讲机里呼叫:“胡狼!胡狼!报告情况!”胡狼的声音总算响起:“胡狼正在外墙!”雷电叫道:“动作快!”过了一会儿,目标西北面“轰”的一声剧响,胡狼把栅栏炸开,撤退出来,胡狼报告着:“胡狼在跑,不要开火!”胡狼撤到河边,把隐藏的充气筏充好气,成功地撤了回来,我在对讲机里叫道:“胡狼,别上北岸,敌人过桥了!”胡狼回答:“胡狼明白!”转舵加速朝河上游逃去。雷电边打边撤,忽然听到雷公2号报告:“雷公2号中弹!击中左臂!”雷电在指挥大家撤退,雷公1号和3号跑过去,把2号拖走,雷电在对讲机里喊着:“狙击手,干掉军官!妈的,干掉他!”北岸只有我和山鹰,山鸡已经跟着雷电被压制住了,掩护大队且战且走。

拳击现在也已经跟胡狼的充气筏撤退,这是我们的第二套撤退方案。现在我和山鹰要牵制敌人,给战友逃脱的时间,承受的压力很大。我在对讲机里报告:“猎鹰被围!分不出手!胡狼已安全!”雷电下令:“猎鹰,分别撤退!”雷电开始撤退,现在是凌晨4点31分,雷电一边撤退,一边放置震动感应雷,以延缓敌人的追击。我和山鹰现在的处境不妙,60多个敌人呈半弧阵形搜了上来——这是典型的丛林搜索队形,现在距离我们还有200多米。他们搜索的速度不快,但队形保持得很好。我终于看到了他们的军官,准备狙击他。没了军官,他们的指挥协调就下降了,我们逃跑就容易多了。我在对讲机里说:“我狙击军官,2号,掩护!3秒后开枪!”我一枪把军官打倒,而山鹰听着我的口令,也同时开了枪,干扰对方的判断,敌人一下都趴到了地上,一时找不到子弹确切的方位。我下令:“撤退!放置阻敌雷!”我和山鹰开始撤退,边跑边拿出震动感应雷,拔开安全销,扔在灌木里和树根下。

震动感应雷是我们逃命的法宝,安全销拔开后10秒中内不会爆炸。但是10秒过后,只要敌人从旁边走过,声音足够震动灵敏的捕音簧,它就炸了。而捕音簧只辨认脚步声,枪声都不会引爆它,它体积不大,比一个手雷大不了多少,是我们逃命时候的最爱。敌人也听到了我们在丛林里跑动的声音,朝着我们的方向扫了几梭,子弹在我们身后飞过。我爱黑夜,我爱丛林,现在,他们听到声音也没办法,黑夜和丛林隐盖了我们的身影。除非我们祖坟喷黑烟,要不被打中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线路是事前选好的,相对好跑,在我们这些经过了丛林黑夜奔跑严格训练的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我们的身后传来几声爆炸声,不知是哪个祖坟喷黑烟的倒霉蛋路过了震动感应雷。不一会儿,营地里传来更大的爆炸声,加工厂完了!熊熊的烈火照亮了半边天空,仓库也着火了,任务完成!天亮了,对讲机传来班长焦急的声音:“蓝狐找猎鹰,蓝狐找猎鹰,你们在哪里?收到快回答!完毕!”我回答:“猎鹰安全,按计划撤退!完毕!”班长回答:“收到,等会儿见,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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