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之时,她看着一直忙碌着替孔老爷锤胸抹背的薇薇,突然间有一丝不知所措。如果可以她是不是该告诉严陈煜,当年是孔家五小姐救的他。
严家院子,精致而奢华,严陈煜正坐在院子中望着院中的白梅而思索。
“主子,今日三姑娘去了孔府,而且大事编排孔家的不是,接孔家的短,惹的孔老爷要用玉如意打她?”一人回到。
“打她,伤着没有?她连天罗地网针都能破。又岂怕他。”前一句是焦急的询问,而后一句只是自嘲罢了。接着问,“后来呢?”
“五小姐拦住了,还留下一屋子的赏赐就回宫去了。明日就是三姑娘进宫的日子,主子我们……”
“她真的有心了,他们如此践踏她,她为什么还处处为他们着想?”严陈煜眼中露出迷惑。“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为什么总是做一些伤害自己来保护不值得保护的人。”
“主子,你的意思是,三姑娘骂人,不是为了骂人吗?”
“她明白的。她为什么就不能不那么聪明,身处高位,怎么不得人记恨,所以她把所有的箭头都揽到自己身上,高,高,何不由自己将这成混水引出,成全自己想保护之人。真是一个傻丫头。”
“主子的话,奴才不曾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是继续看着她吧。”
“那明日?”
“按兵不动。”
“可是?”
“没有可是,早没有可是了。我要的是她活着。”
“是,奴才领命。”
“你看着她回宫的。”
“是。轿子一直抬回去的,中间不曾停过。”
“此时她应该回家的,回宫干什么?”严陈煜万般不解。“真是一个让人费解的女人。”
一院子的梅花,纷纷的落到地上,一位穿着藏青色衣服的男子正坐在亭中看书,在层层密密的梅树间显得十分突兀。男子抬起头来望着蹦蹦跳跳跑见门的千千,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旁边的小火炉上,茶水冒着香气。
“呵呵,我回来了。”说完跑向男子。男子只是微微张开臂膀,接住了千千。“哥哥,我真的要嫁人了。”说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泪水哗的一声,落下来。
“嫁人就嫁人啊,你咋呼个啥,凡是女人都得嫁人不是。”一个声音十分清脆悦耳得女子拉开了她。只见女子单单调调,略显清瘦,一双眼睛却是十分有神,穿着大红得衣服,衣服上得花纹十分精致。
“凌儿。”飘雪得脸上露出头痛得神色。
“怎么啊,我说得不对啊。哎,给我看看,这个要当皇贵妃的女人究竟怎么就碰不得了。”说完就朝千千伸出魔爪。
“没有啊,碰得碰得得,你饶了我吧,未来得大嫂。”说完躲到飘雪身后。
“你嘴上这么说,心里不定怎么想呢,谁是你大嫂了?”说完扑到飘雪身上,要抓住后面得千千。
“你不是我大嫂,你还能嫁谁呢?”千千一边躲,一边说道。
“天下就你哥一个男人不成?”继续越过坐着的飘雪,打千千。
“你要是敢不嫁给我哥哥,我就把你的男人毒死,你嫁一个我毒死一个。打不着,呵呵。”
“凌儿,不闹了。”飘雪将叫凌儿的女子抱住,女子一个重心不稳,做到了自己的腿上,“别跟她闹了。”
“你们两兄妹欺负我。”做哭状,想站起来离开,可是腰背搂住,起不来了。“你欺负我。”使劲的锤打飘雪。
“打的好,打的好,人家可说了,打是亲,骂是爱,越打越相爱。”千千调皮的说道。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看我不撕了你那张臭嘴。”
“来啊来啊,别以为你有未来相公撑腰,我就怕你。”
“你……”飘雪将女子伸出的手按下。“你什么时候吵架是赢过她的,她啊一个十足的匪婆。”飘雪安慰怀中的女子。
“哼,小匪婆。”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我是匪婆,你是贼婆。”
“师兄,你看你妹妹。”向飘雪撒娇。
“我妹妹。不也是你小姑吗?”遇见这样的宝贝妹妹已经够倒霉的了。为什么还有遇见这么宝贝的师妹,而且还爱上了她。在她们两个宝贝面前,所有的冷漠与寂寞都回消失不见,因为她们就是他的家人。
“不闹了,言归正传,你怎么想从这新宅子出嫁呢,我觉得别院也很好啊。”女子问。
“大嫂啊,你还真是身在深闺,怎么就不知道我这个人的难啊。”
“什么啊?”女子盯着眼前的飘雪,不解。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人人都想咬上一块的肥肉,要是一步小心,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
“这么邪乎?”
“你是大老远的来,怎么知道你小姑嫁个人不知道怎么就那么难啊。”
“现在别院的周围不下三伙人盯着呢?”飘雪解释。
“为什么这么多人啊。”
“谁叫你小姑魅力大呢?”
“还在哪里胡闹。”
“不闹不闹,明日我一定回顺利嫁人的对吗?”千千转头望向飘雪。
飘雪眼中一丝苦笑,但是仍然坚定的说道,“是。”他只要他的小妹能够开心,开心就够了。
光滑的铜镜中映出一个淡妆的新娘头像,高贵,典雅却不失真实,白皙的脸蛋被胭脂染的淡淡的红,一双眼睛暗含喜悦,柳叶的蛾眉,白玉一般的皓齿,如此令人无法忘怀的笑容,淡然中显得真实,宁静中舒显金贵,怡然中带着桀骜不驯。
“千千,你爱他吗?”一个手拿梳子的女子温和的问着千千,柔顺的发从女子的手间滑过,黑亮黑亮的。
“柳品凌,凌儿嫂子,我爱他,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的,也许自从第一次见着就爱上了。”千千端坐着,望着镜子中焕然一新的自己,眼中有一丝的迷茫。
“我自幼与你哥哥一起习武读书,我一直以为我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女人,直到你出现,我才明白,你终究比过了我。”千千突然不明白女子为何这样。“你别动,我只是说给你直到罢了,没有别的意思。”女子的梳子再次滑过黑亮的发丝。
“三岁起,我就知道我有一个很漂亮的师兄,淡淡的,对什么东西表面和漠然,可是内心却很激动。五岁起就和他一起练武学习,一同生活,一同吃饭,一次我发现当我在爹爹怀里撒娇时,我看见他他眼中有不一样的东西,现在想起,其实时伤感吧。可是当我长到十来岁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直到有一天,爹爹和他回来了,可是他的腰间系着一条白带子。我看见了他们眼中的伤悲,痛苦,与说不得的哀怨。从此他们都变了,变得没有的笑声,眉头总是那么的皱着。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他们的希望破了。而后师兄就常年累月的外出奔走了,每次我都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赶回,又走了,爹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整日整日的。直到我父亲去世,我才知道,我已经不是师兄的唯一了,他有一个足以让他……唉,不说这些了。”凌儿将梳子再次穿过黑亮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