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
现在已是夏季,还踏哪门子青?
不过一听到轩辕绝陪着她们一起去,想起这些日子轩辕绝对她不冷不热,若能出去走一走,或许还能改善关系,早已被兴奋冲昏头脑的沈书瑶,哪还会想其他的,唯恐慕容琪反悔似的,忙不跌地点头答应。
见沈书瑶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再看看早已在一旁错愕的明月,苦笑着摇了摇头,“明月,你是不是感觉我很不讲道理?”
明月不知道沈书瑶对慕容琪做的那些事,又深知慕容琪这与世无争的性格,今日这般刻意地为难沈书瑶,的确让她惊了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急忙摇头,慌慌张张地开口解释道,“小姐,不管你做什么,我相信都有你自己的原因!”
“傻丫头!”慕容琪笑骂道,看着地上的粥,摸了摸干扁的肚子,“去帮我重新准备一份早膳吧……”
见明月离开,慕容琪才伸出脚,脱掉鞋袜,才发现脚背竟已经是红肿一片,刚才没什么特别,现在一碰竟都开始火辣辣的疼。
“怎么回事?”慕君言过来给慕容琪送药膏时,看见一地狼藉,在看看慕容琪撅着嘴可爱的模样,不自觉染上少许笑意,“烫伤了?”
音落,直接在慕容琪对面坐下来,拿起她的脚放在腿上,还是仔细观察起来。
慕容琪脸瞬间爆红,在这个时代,脚不是不可随意给除了自己丈夫外的男人看的,见慕君言毫无芥蒂的模样,心里暗暗想着,她若是挣扎,倒显得矫情了,干脆就这样不动。
慕君言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盒子,淡绿色的药膏抹上脚背,清清凉凉的,眯着眼前看着慕君言,总感觉他好神奇,就像魔术师一样,不管她受了什么伤,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然后第一时间帮助她。
“好些了吗?”慕君言淡笑着,看着慕容琪脸上的面纱,目光倏然变得有少许凝重,“琪琪,伤害你的那个人,是不是沈书瑶?”
慕容琪心狠狠一惊,想要矢口否认,可慕君言犀利的目光,像是能直接穿透她一般,她那些小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深吸一口气,良久,才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
“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沈书瑶了,还有她脸上的巴掌印,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慕君言终于知道,慕容琪为何要这么着急回王府了,恐怕……
脑子里不由地想起四个字:惹火烧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所认识的琪琪,应该是单纯美好,巧笑倩兮的模样,而不是去背负这些莫须有的……
想起那日在四王府见到的慕容琪,还有这两个月,这漫长却又辛苦的治伤过程,他知道,慕容琪心里若不出这一口恶气,心里便有一口气憋着难受。
沈书瑶……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想不到,她竟是这样的蛇蝎心肠的女子。
“等会记得擦药,再过两三天,脸上的痂全部自动脱落,就算全好了……”慕君言抿唇,依旧淡然,似乎得知沈书瑶是伤害慕容琪的凶手,也无关痛痒。
从怀里继续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慕容琪的胸前,看了眼她被烫后的脸,缓缓开口,“暂时先不要穿鞋,你多擦几遍药,过几个时辰应该就没事了……”
依旧淡然的声音,不是不在乎,而是用最实际的方法告诉她,无论如何,他都在她身边,一直在!
所谓天下无不透风的墙,轩辕绝下朝回王府时,就听到府里人都议论纷纷今早的事,据说王妃刚回府,就在瑶夫人前下马威,把瑶夫人的脚烫伤了不说,竟还出手打瑶夫人。
为了讨好轩辕绝,对府里的人,沈书瑶经常都是笑脸迎人,在下人眼里,俨然就是一个和蔼可亲不会摆架子的主子。
显然,在众人眼里,慕容琪已经变成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听着明月愤愤然地汇报,慕容琪也不气,把烫伤的一只脚搁在一旁的凳子上,继续悠然地呷饮着茶水,悠悠之口,她又怎么堵得住?
别人的嘴巴,她没办法管,聪明的人都知道,流言止于智者,为这些小事动气,不值得!
况且,那个传言也和事实八九不离十,不是吗?
她就是仗着王妃的身份故意找沈书瑶麻烦,她就要欺负她!
呵,这些都还只是前奏而已呢!
况且,能够说出来的痛,怎么能算是痛?
所以,当轩辕绝急匆匆冲进宸轩阁时,对于这种反应,早在意料之中,慕容琪拿着手里的茶杯啜饮一小口,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轩辕绝,“有什么话要问我的吗?”
“我……”见慕容琪这番坦然的模样,轩辕绝瞬间语塞,眼睛敏捷地看着慕容琪搁在凳子上的脚,再看看放在桌上的两盒药膏,鹰隼般的利眸瞬间染上一层薄霜,“脚怎么回事?”
一看慕容琪受伤的模样,轩辕绝顿时觉得沈书瑶被欺负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如今慕容琪好不容易回到他的身边,如果欺负沈书瑶,能让她开心一点,有何不可?
他承认,他很自私,自私到,只要慕容琪开心,其他人被如何了,都觉得理所应当。
这种一种近乎变态的爱,因为在乎,因为失去过,所以害怕再次失去,无论如何,只要留住她,让她开心,哪怕要了别人的命博她一笑,也觉得是情理之中。
这才是真正的轩辕绝!
冷血如他,无情如他,别人的性命,对他来说,并无特殊的意义,他只关心该关心的人,在乎真正在乎的人。
有这样一群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他们站在高处,看着别人碌碌无为,或小有成就,过着极尽悲哀疑惑滋润的生活,而他们,一出生就注定了孤独,当他们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不爱则已,如果爱,定是倾其所有!
很显然,轩辕绝就是这种人,身为皇子的他,无法选择这清冷孤独的命运,只能在仅有的几十年里,拼命抓住自己在乎的想要的。
“没事。”慕容琪淡淡地说着,急忙缩回了脚,放在地上的鞋子上,冷冷地瞥了一眼轩辕绝,“你不是来质问我的吗?”
不顾轩辕绝瞬间变得精彩的表情,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开口,“不用问了,我直接告诉你,你的瑶侧妃不主动过来请安,竟还要我派明月几次三番去请,呵,她倒是好大的架子,带着一群人到了宸轩阁,还对我出言不逊,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一下她而已!”
脸上的面纱突然被摘去,呼吸顿时变得顺畅起来,紧接着,温热的手腹就这样抚上她脸上还未完全脱落的痂,带着戏谑的声音就这样传入她的耳际,“琪琪,你吃醋了吗?”
慕容琪不是会找事之人,她也从不是会追究请安这点小事的人,这点从她和明月这对好的不寻常的主仆就能看出,他甚至从未见过明月跟慕容琪行过礼,所以慕容琪所谓请安的解释,完全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