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片惨白的色彩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安静的空间里只有仪器的运作声格外刺耳。
她那张会哭会笑,会喜会怒的脸如今只剩下单调乏味的死寂。
他的心,为她揪紧。
不知什么时候,蓝沁跟东筱凝已经把茵茵带走了。
尹泽坐在床边,伸出手帮她捋顺额角的碎发,手指停在右眼角那条长长的疤痕上面——都那么多年过去了,那里早就长得快看不出痕迹了——但是看在尹泽的眼里,却是深深的疼痛:他对她的伤害也会随着时间消移渐渐淡去吗……就算没有,苏,我也会希望你恨着我,而不是像这样凋零。
手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就算年少时做过的一样,只是每一次他那么疼惜的动作他都没能让她看见,就像是他隐秘而别扭的爱情。
“苏……”他轻轻地唤她的名字。
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
“苏,睁开眼睛好不好?哥在这……我……很想你。”他的思念,他的想念,他的眷恋,统统倾倒而出。“……你呢?那么多年你有没有想我念我?我好想听到你的回答……那时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留下你的,我应该把你锁在我身边的,这样你离开了,我也跟着一起去流浪……不是说好的吗,‘我带你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可是,你怎么可以食言呢……我怎么就食言了呢?”
错的不是咏聆,是他。是他没有守护好她,是他年少轻狂,是他不够勇敢不够果断,不够承担……那么多年,悔恨如影随形,直至他恨不得那是杨苏的错,是她不告而别,是她决绝……至少,这样他可以好过一点。
可是,连自欺欺人都是徒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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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她脑内的积血已经散开了,醒不来的原因大概是她求生的欲望不够强烈,支撑不住她慢慢崩溃的身体,如果再醒不过来,身体容器可能就坏掉了。”这大概是第一次,父子两排着坐在一起,像平常的父子一样对一段话。
“……”她不够坚强,他懂,可是为什么求生的欲望不够强烈?按苏莱娜的说法,她很爱两个小孩,怎么会舍得他们呢?而且,这副昏迷的模样能撑个两三年大概就是极限了,像蓝姨丈,躺了那么多年也是因为身体崩溃而再也没醒过来的——那段时间,要不是有东筱凝在,蓝沁可能也跟着蓝姨丈一起崩溃了吧。
不远处,茵茵正在跟蓝沁玩皮球,东筱凝则看得很欢。
“对了,茵茵她真的是我的孩子吗?”尹泽问道。他从刚开始就很在意林舜生跟茵茵说他是她爸爸——虽然他心里是这样期望着的。
“怎么,你对你亲生妹妹做过什么事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他讽刺道。要不是当年他疏忽也不会让乱伦的事在他眼皮下发生——这对林家而言可是奇耻大辱——可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连孩子都生出来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要是当初知道杨苏带着身孕,他是一定不会让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