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一脸的泪水,边抹边说:“刚……刚才黄婶不是去帮黄伯浇花水吗?公主你知道他们去哪里浇的吗?”
“黄伯说是新院子啊,怎么啦?”云陌给杨柳递手帕,笑道:“难道他们欺负你了,哭成这样!”
“不是欺负我,公主,是欺负黄婶他们。太可怜了,他们太可怜了!公主你一定要帮帮他们!”杨柳越哭越厉害了。
“到底怎么啦?”云陌有些急了:“你先别哭,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再哭好不好?”
“黄伯他们是去三夫人的新院子里浇花,那黄婶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花水浇到了三夫人新做的衣服上,现在三夫人不肯罢休,嚷着要她赔呢!”杨柳擦着眼睛说:“这还不算,三夫人要黄伯夫妻两个给她下跪赔礼道歉,承认他们是故意毁坏她的新衣服的,故意要看她笑话的。公主,你去帮帮他们吧,他们真的好可怜!他们哪有钱赔三夫人啊!前些天他们的儿子和人斗殴,打伤了人家,他儿子就跑了。人家追上门,抢了他们家所有的钱和东西,还扬言要报复他家儿子。黄婶没办法才和黄伯来府里避避,没想到却遇到这种事!公主,你快去帮帮他们吧!”
云陌被她拖着往外走,只好说:“我去,你别拉我了,我自己走。”
她和杨柳赶到新建的院子,尚红的住处时看见院门口有些下人在探头探脑地往里看,里面还隐隐传来哭泣怒骂声。下人们看着脸上都是气愤填膺的样子,可是都敢怒不敢言地瞪视着里面。
他们看得太专注,也没有注意到云陌来了,云陌挤过去,就看到白管家正对黄伯脚踢手打,而一旁的黄婶被另一个男的下人压着肩膀跪着,黄婶对着尚红怒骂着,脸上泪痕还未干。
云陌也没听清骂什么,看见白管家,云陌眼睛中就燃起愤恨的火焰,当日要不是他自己撞倒香案上的灵牌,估计楚羿宸也就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她也不会失去她的孩子。此时看这个小人又一脸耀武扬威的样子对一对可怜的老人恐吓责骂着,云陌的怒火就猛地窜了上来。
还没近前,突然看见尚红狠狠抬手给了黄婶脸上两个耳光,边狠狠地骂道:“你这老不死的,你有胆子再骂一声试试,我今天不收拾下你我就不姓尚。”
黄婶怒目瞪着她,毫不惧怕地大骂道:“你这小贱人,你有胆子现在就把老娘打死,否则老娘不但骂你,还骂你全家,怎么养出你这阴险狡诈的小蹄子,给你们尚家丢脸……”
“你还骂,看我不戳烂你这张嘴。”尚红猛然揪起黄婶的头发,拔下自己头上的钗子就往黄婶脸上戳去,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刺下去,抬头她看到云陌冷冷的眼。
云陌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罚他们?”
尚红蛮横地冲着云陌叫道:“我在管教下人,和你没关系,走开。”
黄婶看见云陌来了,就激动地叫道:“公主,你要为我们夫妻两做主啊!”边说边挣开那下人,扑过来抱住云陌的脚叫道:“我们虽然穷,可是绝对没有偷她的东西,公主你一定要为我们说话啊!”
云陌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杨柳,她刚不是说黄婶夫妇是因为弄坏了尚红的衣服被责罚的,怎么现在变成了偷盗,难道是她听错吗?
尚红甩开云陌的手,劈头劈脸就对着黄婶骂道:“怎么没偷?都人赃俱获了你还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难道真要用刑你们才肯说实话吗?”
黄婶不管,依然抱着云陌说:“公主,我真没偷她的手镯,这手镯是我前日收拾前院的花草时拾到的,本来想交给老夫人的,可是一忙就忘记了,尚红就说是我偷的,天地良心,我真的没偷啊!公主你帮我做主啊!”
“你还狡辩,什么忘记了的话鬼才相信,如果不是亲自抓到你,你估计会忘记一辈子吧!”尚红骂得吐沫横飞,有些都喷到云陌身上了,让云陌有些厌恶地退后一步。
“尚红,老人家年纪大了忘记事情也是正常的,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就说她是偷窃呢!让她还你不就行了,不要为难她了。”云陌微蹙了眉头说道。
“为难?”这两个字逗得尚红暴跳起来,冲着云陌嚷道:“你不要败坏我的名声,我尚红是吃饱了撑着故意刁难下人的人吗?你不要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随便污蔑我,中伤我,挑拨我和下人们的关系。我是这种人吗?我又不是和他们有仇,犯得着故意为难他们吗?难道管教下人有错吗?……”
尚红劈里啪啦的一番话语速又快,问题又多,说的云陌一愣一愣,根本跟不上她的思路,又从没遇到过如此胡搅蛮缠的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尚红见她呆傻着,更是刻薄地冷笑道:“我可不象有些人,沽名钓誉,用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人心,骨子里却做着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