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灯红酒绿飞快的略过,野间尚智讲起了自己曾经。从小我的命运就被他们安排着,他们让我去做什么我是不能违背的,从小到大,我没有选择权和主动权,我和唯一的姐姐,我记得姐姐哭着离开了这家,嫁给了父亲答应下来的家族联姻。我深深的记得姐姐出嫁的那天,哭着小声对我说,小智,从今以后,自己的命运一定要自己主宰,不要像我这样懦弱。
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注定是场悲剧,姐姐到现在虽然也有了可爱的儿子和女儿,却是不咸不淡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再主宰我的命运!
野间裕仓握着气的发抖的拳头:“这个臭小子现在翅膀长硬了,居然敢违背我了!”
成合爱子微笑,安慰的摸上野间裕仓的手:“现在的儿子才是真正的长大了,不过脾气真的跟你很像,倔强起来十头耕牛也来不回来。”
野间裕仓气氛:“我哪里有这样的臭脾气!”
成合爱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只要不合那个男人在一起,我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野间裕仓无言以对,挫气,眼睛放射出犀利的光芒一字一句:“吉良真弓绫。”
如果世界能够这样永远的麻木混沌下去,我希望这一刻就是永远。
昏暗压抑的房间内只能闻到浓重的酒精味,滕图堇头痛欲裂,沉如灌铅。
“滕图堇!你给我出来!你要这样死下去吗?”
隐约听到如雷鼓动的敲门声,可是他浑身却没有半点的力气,嘭的一声巨响,门被重重推开,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不许不慢的走向他。
滕图堇抬起眼,视线模糊的只能看到一个修长的剪影向他靠近。
突然身体被来人支起,熟悉的古龙水味:“要死还要来麻烦别人,你这家伙真是彻头彻尾的烂人一个。”
滕图堇:“那就让我自身自灭吧。”
来人冷哼:“好,既然你自己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嘭,支撑身体的力气突然抽空,滕图堇又如一团烂泥地倒了下去。
唰……来人青木睿彦一桶冰水便从滕图堇的头顶浇了下去。
咳!咳!滕图堇被呛得一阵猛咳。
青木睿彦声色如磁,潇洒的仍下手中的桶,以休闲无事的旁观者的姿态双手插进笔挺的名贵的西装裤袋内,言语毒辣:“最好发场高烧病死最好。”
滕图堇颓废的坐在地上:“托你吉言,你可以走了,最后顺便把门带上。”
青木睿彦冷脸:“真是个死脑筋的家伙,不是告诉你不要玩儿火了么。现在这样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滕图堇无力扯笑:“是啊,我是活该。”
“哼,死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青木睿彦扶起同自己一样高大的滕图堇:“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继续活在这个人间炼狱,陪我一同煎熬。”
滕图堇狠笑:“不愧为学长。”
青木睿彦冷眸闪光:“你这家伙给我记住,你这辈子欠我两条命。”
滕图堇揉揉疼痛的太阳穴,明亮刺白的光线晃得他的眼生疼。睁眼,记忆中冲刺的浓重的酒精味变成了熟悉的淡淡薰衣草香。
地上没有了横七竖八的酒瓶,房屋内的摆设又恢复了整洁干净。
原来不是做梦,他真的来过,滕图堇做起身,眼光落到身上干净洁白的衬衫和蓝色如新的裤子。
双脚落地,地上安静的躺着一双从未见过的白色拖鞋。
滕图堇自嘲。现在自己堕落到要那个毒蛇男照顾的地步了么?
索性直接光脚走到了厨房,倒了一杯冰水,冰凉刺骨的液体流入身体,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堇!欢快熟悉的大男孩声音如梦靥传入耳朵滕图堇,滕图堇浑身僵住,闭眼,滕图堇直硬的手指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自己又产生了幻听了么?为什么耳边会时不时回荡起他的声音,为什么。
简单的吃了几片粗粮面包,胡乱的灌了几口牛奶,体力恢复了不少。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滕图堇转身,门开,青木睿彦落落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只大大的白色塑料袋。
对上目光如炬的滕图堇,青木睿彦道:“噢?终于清醒人世了。”
滕图堇语气极不和善:“你来干什么?”
青木睿彦:“担心一个寻死觅活折磨人的烂人。”
滕图堇:“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担心我。”
青木睿彦:“如果想死,最好躲到一个我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我答应过她,这是我这辈子唯一能为她做的。”
滕图堇:“不要再浪费你的感情了,我永远是不会原谅你的。”
青木睿彦径直走到客厅,把装满日常生活用品和食品的袋子仍在桌上,大声的如同自言自语:“我和你是永远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我只是在做我的承诺,至于你是想死还是要活,与我无半点干系。”
青木睿彦把一大窜钥匙扔到桌上,下次“自杀”最好不要在门上留下点线索让别人救你,说着青木睿彦眼光落到桌上那串钥匙上。
记忆拉回,原来是自己喝的烂醉的时候忘了拔掉门上的钥匙,不然他怎么能轻易的进到他的屋内。
青木睿彦自顾走到门口,带上了门。
房内瞬间又恢复宁静,让人窒息。
滕图堇长长的吐了口气,走到桌旁,拎起桌上的白色塑料袋,扔到了垃圾桶内,他说的很对,他是死是活于他无半点干系,他滕图堇,亦是不屑。
打开手机,简讯和未接电话无数,滕图堇随意点开了宫尾樱光的简讯:“堇,你死哪儿去啦?快点给我回来,晴美和我都快扛不住啦。”
滕图堇轻笑,这几天应该有堆积如山的事务等着他回去处理吧,然后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按动:我明天就去上班。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过去的始终是要过去,折腾了这么几天他也算是想明白了,不管怎样,他还要活下去,为了他和她。既然活在这样的人间炼狱,把思念和疼痛埋葬在心底,那就让工作来麻醉自己吧。滕图堇如是想。
是的,时间已经确定下来,我们很快就到。
晚上八点我们一定会准时到达,您放心。
明天的行程安排已经排好了,后天我们就飞去DB。
宫尾樱光坐在私人工作车内看着坐在身侧的滕图堇井然有序又异常繁忙的接着狂轰乱炸的电话。
“堇,我很同情这么忙碌的你的样子。”
滕图堇:“噢?”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宫尾樱光摸着光滑的下颚:“就是觉得你这段时间特别的忙。”
滕图堇解释道:“呵呵,我这么忙还不是托了某个红人的福,这样的忙碌我心甘情愿也乐意。”
宫尾樱光拍了拍滕图堇微宽阔的肩膀:“看在你这么辛劳的份儿上,今晚的夜宵我请。”
“算了,你还是找晴美吧,我手上还有几个案子要做下,包括你正式复出的专辑和巡回演唱会的相关事宜我都要看下,估计今晚又要睡在公司了。”
宫尾樱光用一副看可怜人的表情看着滕图堇:“果然是超级经理人,滕图堇,工作作风让人甘拜下风!”
滕图堇:“不敢,不敢。”
滕图堇思绪静了下来,他不能告诉所有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只是为了刻意忘记一个烙印在心底最深处的某个人,一个让他一想起便会牵动所有思念与疼痛神经的人。
透过车窗向外望去,滕图堇假设,如果一段爱情死亡之后能有所埋葬,那么,他的爱情算是死无葬身之地吗。
早上,吉良真弓绫刚一跨进编辑部,所有好事者同事都把她团团围住。
同事甲:“绫子,快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同事丙:“绫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帅小子的身份,所以故意勾引他的?”
同事乙:“绫子,听说你们去见大老板了?对吧?”
听着七嘴八舌的同事的们急切的关心,绫子一把推开众人的“围观”。
“都给我住嘴!”
金刚绫的河东狮吼功果然很有震慑力,瞬间所以人都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作鸟兽散状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做起了自己的手头上的工作。
吉良真弓绫长吁了口气。这帮女人都是让人不得安宁啊,有点儿风吹草动她能别她们知道,真是一帮子可怕的女人。
吉良真弓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桌上的办公电话就在这时响起,吉良真弓绫拿起电话。
“您好。”
“绫子,来趟我的办公室。”那话那头是编辑部主任的声音。
“是。”挂了电话,吉良真弓绫怀着忐忑的心走向编辑部主任的办公室,脑海里不断翻转着野间尚智对他忠告的话。
扣扣!
“请进。”
吉良真弓绫推开门走了进去。
“绫子,坐。”编辑部主任和悦的说道。
吉良真弓绫正对着编辑部主任坐下,不知道接下来又如何的厄运正等着她,不管了,管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突发事件,她吉良真弓绫见招拆招。
“绫子,我想问你,这几年在公司,感觉自己的在公司做的怎么样?”
吉良真弓绫一个激灵,主任问她这话时什么意思?
吉良真弓绫从容答道:“在公司这几年虽然没作出什么很大成绩,但是总体来说我还是非常热爱我的这份工作。”
编辑部主任:“那绫子你觉得你在公司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一个形象或者说你对公司满不满意?”
吉良真弓绫:“我很感谢公司这些年对我的培养和每月能发给我丰厚报酬。”
编辑部主任:“那绫子你觉得公司对你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跟绫子你这些年对公司的付出成正比?”
完了,这话的意思不会是想炒她的鱿鱼吧,虽然她有了心理准备,但不想居然这一切这么快就要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