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残灯依是亮着,身着素衣的奴才们虽面有倦怠,却仍是乖乖跪在路两旁,等着送即将入葬的莲妃,龙泽就这样抱着莲生,眼尖的奴才慌忙道万岁,眼拙的奴也赶紧跟着喊万万岁,龙泽冷着双目抱着莲生向“降福宫”方向走去。
到了“降福宫”门口,天己完全放亮,扫了一眼厚重的挂了白灯的宫门,面色沉了沉,一脚踢开门板,脚尖立时传来一股麻疼之意,进门,宫里的美景依旧,踏着青石小路向前,跨过小瀑布的小桥,穿过翻花似锦的小园,进了正厅,龙泽将莲生放置地上,伸手解开她沾满草屑的衣衫,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具青痕累累的娇躯。
“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把莲生抱至椅上,龙泽半蹲在地上,将她的双腿放至自己微弯的大腿上,他瞧见她褒裤上一片刺目的鲜红,伸手脱去她染血的褒裤,她的****己然肿胀,血珠如雨般滴落地面。
喜儿刚从内室出来,望见莲生的****,忍不住倒吸口气,见龙泽回过头来,忙跪下身子,但眼神是哀求的,“皇上,传太医吧!”虽然她不明白娘娘是如何起死回生,但……一定很痛!所以,她忘了小女儿家该有的羞怯,竟抖着胆子说道。待看到皇上闪神里一闪而逝的嘲弄时,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太医?呵!好笑,为了她,他杀了多少宫医?宫中还有太医?没死的,也是使银子用关系逃出宫吧?就算有没逃的,他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看了她的****去!黑冷的眸子转回莲生不断流血的下体,响起的,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你去弄盆子热水跟白巾,顺带看看有什么止血的药。”
止血的药……不是剑伤、不是内伤,是私伤啊!止血的药会有用吗?喜儿想着,心中暗恨皇上的无情,睫毛己湿。
“还不快去?”直到听到身后响起了急乱的脚步声,龙泽才因心底的心疼而拧紧了眉。
未多时,喜儿取来了热水跟白巾,龙泽接过,将白巾在热水中温过,然后拧干为莲生擦着****,很快,白巾即被鲜血染红,任他怎么擦也擦不干那不断流出的血水,抬头看莲生,她仍是空着一双目,直直的望着一处,眉不皱、眼不斜,仿佛他摆弄的不是她的身子。
太医早就告知他需三个月后才可与她同房,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抓狂,控制不住自己的伤痛……宋莲生,这是你自找的!捏紧了白巾,他咬牙瞪着她无半点血色的小脸,悔这样对待她吗?不!绝不!可为什么心里难受?为什么心揪得生疼?
“皇上……”喜儿咚一声跪地,“求求您,传太医吧!”那血是如何的触目惊心呐!让她都怀疑娘娘的血是不是会这样一点点的流干。
龙泽不应声,将染血的白巾放入盆中揉搓了一遍,再次拧干,重新为她试血,这种止血的方法很可笑,可龙泽却不觉得,他只想擦干那碍眼的血色,可……当第二次白巾被染红,他倏地丢开白巾,起身将她抱起,沉声命令道:“去看看宫中的女人谁懂得止血!”
……
这宫中难分敌友,救她倒底对还是不对?可倘若不救,若真像巧儿说的,她才是她与娘娘真正的救命恩人,那她绿痕岂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所以,她来了,运用自己不算精通的医术、靠着帘子外年厉资深的太医的指点,才为她止了血,将她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床单己被鲜血浸下一片大红,床上的人儿终于不堪虚弱昏了过去,绿痕深深的叹口气,此时看着莲生,心里竟为自家娘娘庆幸起来,受尽了宠爱又如何?还不是如半个死人般无力的躺在床榻上?
“绿痕姐姐,我家娘娘怎么样了?”帘外,喜儿着急的问着,自从接了皇下的命令,她像只无头蝇一样乱撞,碰见女人就问——你懂不懂止血?幸好,没多久,便让她遇上了绿痕……之后,她将绿痕带回“降福宫”,娘娘的卧室里多出了一名老宫医,毕恭毕敬地跪在布帘外,而皇上……却己见不着他人!
“己经止血了。”答道,为床上的人拉上锦被,绿痕略感疲累的下了床榻,撩开帘子,转声嘱咐喜儿,“等莲妃娘娘醒了,你再把那血单换了吧!别折腾她了。”
喜儿连连应是。
绿痕转身,与老宫医交换了神色,不用道明,心中同是一声惋惜——这莲妃日后恐难受孕啊!
笔在听到开门声后并未停下来,龙泽依是不紧不慢的批阅着奏章,他不担心,真的不担心!可,抖动的笔尖为何?
“皇上,”小喜子站在书桌前轻声禀告,“己经平安渡险了。”
淡淡的应了声,龙泽冷声吩咐,“传旨下去,命御厨房近日多给‘降福宫’做些补血益气的参汤。”顿了顿,在一本恳请立后的奏张上写下自己的落款。
……
德恩太后惊喜的转身,“你是说皇上同意立后了?”
闻英忙不懈的点头,“己经传了旨了,后宫三千皆在候选的名额里,只除了……”
“只除了谁?”眉一扬,太后着急的问道。
“莲妃!”重重落下两个字,这答案出乎了所有的人的意料。
“怎么会?”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最让德恩太后上心的就是皇上领军出宫一事,只身带走了五万多兵马,回来时,却是一人携着不知是人是鬼的莲生,然后归军的士兵们个个挂彩,问他们,他们只说皇上有令,夜里所发生之事绝不能提半个字。
闻英眉头微皱,“太后,听说上夏娘娘身边的绿痕进入过‘降福宫’。”
德恩太后长叹一声,摆摆手,“罢了,只要那丑妃不在后选的名单里就可,其它的,本宫也不多求了,只希望这宫中别再出了血腥。”通过昨夜的事,她己经感觉皇上在渐渐失了民心,为了一个丑妃……值的吗?连江山都枉顾了?看着泽儿日渐步上先帝的步伐,她竟是越来越感觉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