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侠快步狂奔了两三里,总算是出了快活林。
牵缰上马,举目四顾,却是不知该往哪儿逃。
“还是先回西安城吧,柴玉关连衣服都没穿就跑了,想是他随身的百八十本秘笈应该还在客栈。”
正想着,林间又窜出一道人影,正是追着江侠出来的气使独孤伤。
江侠见此,哪敢耽搁,双腿一夹马腹,骕骦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窜了出去。
却见那独孤伤脚下不停,双脚连点,一步竟是能迈出一丈来远。
看来他脚力不俗,像是学过长途奔袭的轻功。
两人一人骑马,一人用脚,跑得倒是差不多快。
就这么跑了两三个时辰,人力终归是赛不过马力,独孤伤筋疲力尽说完倒在路边,喘着大气。
“你给我等着!!别让我在西北再看见你!!!!”独孤伤用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放着狠话。
“这话我还给你,也莫让我再看见你了!!!”江侠吊着骨折的右膀,有气无力的回击道。
说着一抽马鞭,一骑绝尘。
独孤伤看着远远的只剩下一抹飞尘的江侠,无奈的叹了口气,双腿实在使不上什么力气,用手努力撑起身体,颤颤巍巍的往回快活林方向走去。
却说江侠,回身看没人追赶上来,倒是也不着急了,放慢了速度,座下的骕骦也喘着粗气,跑了三天三夜,中途只加了一次料,再好的马也受不了这般的操练。
一人一马就这么慢慢悠悠,溜溜达达的往西安城走去。
到了西安城,却是第二天晌午了。
江侠来到上次马坊旁的客栈,见迎客的还是上次生从他手里扣走金叶子的小厮,不由一笑。
“爷!您又来了!您怎么伤成这样了!!!快进来快进来!!”四枚金叶子够这小二赚七八年的,这么大的金主店小二的记性怎么会忘。但是不知怎的两天不见,这群俏后生怎么一脸是血的吊着肩膀回来了,但是金主必经是金主,连忙笑脸相迎,接过江侠手里的马缰。
“老样子,好酒好菜尽管上,那间天字丙号房也订下,给这马刷洗干净,多加点精豆料。”
“您楼上请,好酒好菜一会儿跟您端屋去!”
江侠迈步进了房,却见门窗整洁一新,地上散落的衣服书籍也是不见了,忙用左手拽住一道上来的小二的脖领子:“上家住户,那个穿紫衣服的东西呢??”
“昨天……昨天傍晚,来了一伙玄衣壮汉,都收走了,还赔了不少银钱……”小二见江侠脸上血迹未干,眼中透着狰狞,甚是可怕,结结巴巴的忙道。
玄衣壮汉,莫不是快活王的人??棋差一招呀,竟还是让他拿走了一半秘笈。
紧接着摸摸自己的胸膛,还好,我这还有一半。
“下去吧,帮我叫个跌打大夫来,莫要游方郎中,正经去给我请一位来。”江侠见事已至此,也放宽了心,让小二给他叫了个接骨医生,自己施施然卧倒在场上,一会儿便传来了呼噜声。
过了大约两三个时辰,小二将大夫请了过来。
大夫确实有真功夫,三下两下就将右臂的断骨给他接好了,但是肩膀上的上却有些难办,铁葫芦将他的锁骨砸裂,这只能慢慢静养,怕是要几个月的工夫。留下了些许疮伤药,敷在大腿,额头和背上,叮嘱三五天内不能沾水。
这伤也治好了,酒足饭饱就犯困,三天没休息又哪是刚才两三个时辰能补回来的,索性妥了外袍,再次翻倒在床上。
第二天,日上三竿,约莫睡了六七个时辰,江侠总算把精神补了回来,吩咐小二去裁缝铺取一套成衣,挑好的拿,自己换上新衣服感觉神清气爽,这几天的苦日子总算熬出了头。
算算日子,沈天君一行人也该是要到家了,是时候正式去拜访一下了。
下楼结了银钱,翻身上马,顺着官道,向两湖地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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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江侠一人一马总算是到了镇达镖局,不曾想,这镖局上上下下竟都在准备白绫,贡烛等白事之物,不禁心中一抖。
“谁出事了?”江侠心中焦急,忙下了马。
门口几个镖头见江侠回来了,神色古怪,朝门内大喊:“少总镖头回来了!!江侠回来了!!!”
门内腾腾腾出来十好几号人,各个利刃出鞘,满脸愤恨,为首的却是多年来义父的老部下,锦毛豹子钱二爷。
钱二爷苦着脸,朝江侠说道:“少总镖头,衡山一行,你可是……你可是把沈大爷害惨了呀!!!”
“伯父出事了??”沈天君出事了竟然,江侠一听心里一惊,便迈步想往里闯。
钱二高喊:“拦住他!!!!”瞬时,十几位壮汉将伤病初愈的江侠压倒在地。
“江侠来了,天君要见他。”从里屋走出了一位大着肚子的少妇,眼睛通红,眼角带泪,想是此间女主人,江侠的伯母白漪。转头对钱二爷说,“钱二爷,放他进去吧!”
钱二爷不甘心的挥了挥手,那十几名壮汉起开了身,将江侠放了出来。
白漪对江侠说:“进来吧,我夫君要见你!!”说完转身进了屋。
江侠向钱二爷一拱手,跟着进了屋。
屋内,沈天君半躺在床上,这初夏时节,身上也盖着厚厚的棉被。
床边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给他号脉,一边摸着脉象,一边不住摇头。
“胡先生,天君的伤如何了?”白漪急切的问。
“沈大侠外伤好说,但是这内伤着实太重,我也无从下手。”胡大夫捋了捋胡子,“准备后事吧!”
沈天君卧在床上,脸色青白,声音轻而低的对二人说:“胡先生,烦请屋外暂歇,我有事对我这侄儿说。”
胡大夫转身出了屋,沈天君欣慰了看了江侠一眼,说道:“那****和万家活佛二人去了哪里?”
“那万家活佛就是早年间的少林弃徒,七心败类快活王,他当日下山暗算于我妄图抢夺秘笈,我们一路从衡山打到了西北快活林,我追了他三天三夜,到了快活林,我被他手下四使为攻,险些回不来。没成想我这才刚转而归来,您居受此重伤。”
“那****和柴玉关消失不见,群雄恼你二人作套欺骗他们,让他们上了当,我和秦家人一直在旁为你开脱,后来他们又恼我是你伯父,就算不是和你一伙,也难逃干系,便围攻于我。要不是秦家寨的秦从云大侠出手相助,把我救走,我早死在衡山平台了。”沈天君讲明事情原委,又问道:“如今,那些武功信物可还在你身上?”
江侠忙从胸间口袋中掏出了几十本秘笈和十几样小巧信物:“当时托付于我的都在这儿了,柴玉关的那些,他人多势众,没能抢回来。”
“好好好!!!这就可证你是清白的了!!我打小就知你心善,定不会做那等苟且之事!!!!”沈天君听闻托付给江侠的东西一样不差都还在,“这样我就是死也心安了!”
“伯父莫言说丧气话,我来看看。”江侠知自身这液体真气精纯无双,没准可以帮沈天君运气疗伤。说着伸出一掌,抵在沈天君后心,渡了一口真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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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把所有的财使写成了钱使,罪过,现已全部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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