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故意刁难我们么?”小翠气不平的道。
“这宇文金德是朝中老将,化力巅峰,为人刚正不阿,和咱们家老爷虽然没有交情,却也相互不得罪,更何况他也很敬重刘安大人,我们初来乍到,他无缘无故的摆出这幅架势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个老鬼难不成是要给我个下马威?不对,他压根就没看上我,认为我是靠关系来军营混资历的,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少爷羔子。”刘青山嘿嘿的笑道。
“既然你把我当成了少爷羔子,我就给你好好当一回少爷!走!弟兄们,我们去镇上吃住,今天晚上,洗热水澡,开酒开肉,大家好好休息休息!”
“好!”
二十几人压根不尿看门士兵的眼神,大大咧咧就回到了镇子上,找了最大的一家客店,住了下来。
……
大将军府。
宇文在这鸡鸣关已经驻扎十几年了,家眷也在鸡鸣关,所以府邸的面积也不小,虽然比不上都城里的府邸,可在这边塞也算是大宅。
一个大碳炉子边上,参谋副将宇文匡,正陪着老爹宇文金德烤着羊肉。
那名负责接待刘青山的都头,站在一边回话。
“正和将军说的一样,这位刘大公子还真是个少爷羔子,见火器营是个仓库,带着他那二十几号人,去镇上吃住了。”
“知道了,你出去吧。”宇文匡挥了挥手,那名都头转身退了出去。
宇文金德割下一块肉,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这小子在都城却是个有名的废物,十六岁还是个三级练体士,今年怎么就考过去了?”
“该不是兵部的刘大人用了门子?”
“他还需要用门子,咱们名义上都要归他管。”宇文金德不屑的说道。
宇文匡道:“来咱们鸡鸣关,混资历的少爷羔子一大把,爹您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唯独这个刘青山,为什么您这么不待见他?”
“不是不待见他,是不待见刘唐!赵玄机向皇上举荐我回燕阳任兵部尚书,朝廷上下都知道我岁数大了,不过是想回都城,过几年安生日子,可没想到皇上当时就给拒了,还训斥了赵玄机一顿!”
“这赵玄机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您养的一条狗!只是代为传话罢了。”
宇文金德把割肉刀,插在羊腿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可皇上明明知道,却还是训斥了他,因为什么?不还是因为刘唐在么!”
“既然皇上这么看中刘家,为什么不直接任命刘唐为兵部尚书,还让他做个侍郎。”
“你小子这还不明白么?陛下的意思是,如果刘唐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就可以随时安排一个官员任尚书,从刘唐手里接过兵部,如果刘唐老老实实,忠心耿耿,那就让他这么干着,还以纪念刘安为借口,让刘家感恩戴德!”
“陛下这招高啊!”
宇文匡点点头,接着问道。
“爹的意思是好好为难一下刘青山了?报复一下刘唐?”
“也不用刻意为难,别让刘唐挑出大毛病来,既然是个废物,就和废物在一起吧!把大刀营给他,让他和那群没用的东西玩儿两年得了,这事你去办,我不想见他。”
宇文匡接过老爹的刀,也切下一块肉,放在嘴里,“爹,这次土尔曼突袭都城的消息,我已经派人打听详细情况了?听说一位年轻的高手崭露头角,可是还不知道是谁,都城那边似乎有意隐瞒消息。”
“这件事情太丢人了,隐瞒也是正常的,不过这件事和咱们没关系,我们面对的是大戎旧部,土尔曼在西北,归沈公羊那个老鬼负责,我看这回够他喝一壶的了,不过你告诉大戎王,让他这段时间消停点,别给我整出事来,毕竟这关节上更要让皇上知道我‘制边有力’,才是上策。”
“明白了,爹。”
……
洗完热水澡,舒舒服服的抻了懒腰,刘青山靠在太师椅上,别说多舒服,特别是刚才和那二十个骑兵喝了点酒,浑身更是舒畅。
这些骑兵其实都算是他的亲兵,到了军营,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当然要好好先喝一顿,立立‘酒威’了。
他发现‘酒’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他以前还真没正经喝过酒,特别是和二叔他们喝过后,感觉酒居然能将他体内的龙血精华激发起来,似乎喝完酒,气血更旺盛,肉身更凝练了。
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发现!
权叔和小翠走了进来,看在刘青山四仰八叉的样子,以为他睡着了,转身就要出去。
“我没睡,怎么样,打听的如何?”
小翠说道:“我打听了,这个宇文金德就在将军府,根本就没出关,而且我发现镇上有很多大戎商人贩卖马匹,这说明贸场那边一切正常,根本就没有‘闹边’一说。”
贸场,就是大汉和长城以北的游牧民族进行贸易的地方,如果镇子上有大戎商人,那么‘贸场’那边一定很稳定,这就说明大戎并没有和大汉开战。
“可是我在二叔的文件里,的确看见了鸡鸣关这边的战报,难道这老家伙敢撒谎?”
权叔摸着下巴,沉吟道:“这宇文一家,在鸡鸣关盘踞十几年了,根深蒂固,该不会他是和戎王演戏给朝廷看?”
刘青山一下坐了起来,“看来这宇文金德猫腻不少呀?他给了我个下马威,我就找机会抖一下他的老底。”
“少爷的意思是?”
“嘿嘿!”刘青山一声冷笑,一个想法在心中慢慢成熟起来。
……
第二天一大早,店门口一队骑兵马队堵住了客店的门。
宇文匡竟然来到店房,亲自迎接刘青山!
远远的,刚一进门,宇文匡就是一脸的堆笑,“哎呀呀!刘老弟原道而来,为兄没能迎接实在是惭愧呀!”
“这人谁呀?”刘青山站在门前的台阶上。
他没见过宇文匡,这个青年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材消瘦,长的很英俊,身上穿着便服,看上去像个公子。
“他是宇文金德的大儿子,宇文匡!现在任参谋副将,曾经到过府上给大人拜过寿。”
“哎呀,既然让宇文兄亲自来迎,小弟真是惭愧呀!”刘青山马上从台阶上下来,抱拳拱手。
“贤弟说的哪里的话?昨日和家父出关围剿戎匪,实在是没脱开身,还望老弟见谅啊,刘大人身体可好?”
“二叔身体硬朗,多谢宇文兄关心。”刘青山也是笑容满面,两人这个‘假’就别提了。
“哈哈哈,刘大人乃国之栋梁,日夜操劳,真是辛苦他老人家了。”宇文匡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
“为国为民,应该的。”
“贤弟,那咱们收拾一下回营吧?”
“好!权叔啊,去清算一下店饭账,然后通知大家准备回营。”
“哎~昨天本应该给贤弟洗尘的,我已经安排人去结账了,昨天的开销都算我的。”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没事。”
两人嘴里寒暄着,进了客房喝茶,等大家收拾妥当,这才启程直奔骠骑营。
就在上马之前,一个校尉在宇文匡耳边耳语了几句。
“少将军,这刘青山一行人在这店房里,一共开销了七百五十两,你看这……”
宇文匡的脸狠狠抽动了一下,咬着后槽牙小声问道:“七百五十两!!他们干什么了?”
“昨天晚上的吃住,和马料一共一百两,还和店家定了六百多两的牛肉,羊肉和烧酒。”
刘青山虽然站得远,却也听的清清楚楚,心里一阵冷笑,“让你装大头,这笔酒肉本来是想到营里拉拢士兵的,既然你出钱,那是再好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