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窝’还是小股？大人，您可千万别信呀！沙窝里全是悍匪不说，而且至少有六七百人！而且这伙悍匪四处流窜，新来领头的外号‘白头翁’，听说是一位魄力境界的武术师，大戎和大汉其实都想剿灭这个地方，可是谁也没成功过，您就知道这块骨头有多难啃！”裴云山说道。
刘青山看着地图，用手摸着下巴，沉吟不语。
裴云山说的话，他是听进去了，可是他心里想的去别的：“这几天怎么开始长胡子了！而且胡子还挺扎手，难不成是因为喝酒的缘故？”
谁能知道，这位大少爷在进行军事会议的时候，居然在想自己的胡子。
小翠好奇的道：“魄力境界的高手居然甘心当个匪头？这怎么可能？”。
“是有点奇怪，一个堂堂大高手，居然当流匪，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啪的一声，将马鞭扔在了桌子上，刘青山搓了搓手，“晚上带几个人，咱们去侦查一下。”
……
六个人，六匹马，在太阳落山后，悄悄的出了鸡鸣关北门。
辽河大平原，传说中的黑土地，沃野千里，不像西北塞外黄沙漫天，这里现在是白雪皑皑。
大雪，为土地带来丰富的水分，来年开春时，草场长的好坏，就取决于冬天的降雪。
关外土地并没有开荒耕种，因为那神秘的上古长城上有铭文记载，这里是农牧业的天然分界线，开垦这里的草场种田的话，会对关内天气产生巨大的影响。
所以大汉才没有挥军北上，因为那里的土地不能垦种，对大汉来说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刘青山还是第一次出关，一眼望去，明月高悬，雪地反射着月亮的光华，将一切照的纤毫毕现，和白天几乎没什么两样。
“哇！”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雪地，呼吸着冰冷却清新的空气，刘青山感觉到无比的舒服。
“大人！这就是你们关外人常常说起的‘白夜日雪’的美景，要是阴天，云层遮住月亮，可就看不见。”裴云山解释道。
小翠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好新鲜呀！不过好冷呀！”
“下雪的时候其实并不冷，只有雪开始融化的时候，寒气才最重。”
刘青山抓了把雪拍在脸上，立刻精神抖擞，“走吧！鸡鸣山北坡！”
鸡鸣关出关北行三十里，果然有一架大山出现，他们找了一个松树林，将马匹拴好，徒步上山。
其实这时候已经大雪封山，只有经验丰富的猎户，才在这个时候出入山中。
当大家齐马步行上山的时候，就要完全看各自的功夫了，刘青山展开身法‘莲云起坪’，雪地上脚印几乎都看不见，人就已经十丈开外了。
马德章，杨光啸，雷鹏和裴云山，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只见过刘青山是怎么整备军队的，却从来没见过他的身手，就刚才这一手轻功，这四位大都头就知道，他们四个联手也不是刘青山的对手，差距太大。
而小翠的身法也极其诡异，在雪地上的脚印，也只有半足之深，便可以弹身而起，轻灵的好像雪地上的蝴蝶。
这四位都头，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身法了，他们踏雪的深度，起码要末过脚踝，不过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要知道现在的大雪可是末过膝盖的。
六个人很快就到了半山腰，刘青山毫不费力，跟喝水一样简单，小翠呼吸流畅，气息很平稳，可四位都头却呼吸稍快，胸口微微一起一伏，体力差距也一目了然。
他们是从南山坡上去的，到了山腰后钻进松林，然后转到北坡。
果然，有点点火把红光照耀了过来。
裴云山用手一指。
“大人您看，那里就是沙窝，辽河在鸡鸣山北坡这里有一个转弯，形成了一个兜状小平原，面积很小，可是一面靠山，一面有河，易守难攻，小规模部队他们不怕，大规模部队来包围，他们可以守山也可以守河，实在不行钻进松林，化整为零，根本找不到！”
刘青山观察了半天地形，伸了伸舌头，“看来你参加过剿匪了。”
“大刀营参加过三次，死了很多兄弟，之所以您来之前，大刀营混成这样也是因为这三次损失太大。”
“噢！原来咱们大刀营和这沙窝是宿敌呀！好，下去抓几个‘舌头’问问情况。”
小翠第一个飘身而下，她就像晚间雪地里窜出的精灵，轻盈的难以想像，很快消失在黑幕中，时间不大，就见她扛着一具人形的东西飞奔回山腰。
这一去一回，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干净利索，毫无声息。
马德章和裴云山等人，没想到指挥使旁边这位男扮女装的侍女，居然有这么可怕的身手。
“指挥使大人！这小翠姑娘的身手……”裴云山没管住嘴，到底是问了出来。
刘青山撇了他一眼，询问长官身边侍从的实力？这是什么意思？
裴云山问完，也大为后悔，连连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对不起大人！属下多嘴了。”
“蛮力境界的武术师。”刘青山慢慢收回眼光，知道裴云山是无心之过，也就没在计较。
这时候小翠就已经回来了，将肩上扛着的‘尸体’轻轻放下。
“我要的是‘舌头’不是‘冻肉’，你整个尸体干什么？”刘青山发现这人一动不动，便很奇怪的看着小翠。
小翠也不理他，拿出一个小药瓶，在那人鼻子上晃了一下，然后在他身上点了几下，这个家伙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时刘青山才想起来，小翠原来可是“制毒师”。
“压巴巴！困呀巴！”这家伙张嘴就要喊，不过被刘青山掐住了脖子，只能发出一点轻微的声音。
“他说什么？”
裴云山立刻说道“布拉压巴，困巴巴……”叽里咕噜的两个人说了一大堆。
“回大人，他是胡羌人，不是大戎人，说是新来的，让我们不要杀他。”
“还好你会胡羌话，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呢？问他，那白头翁是怎么回事？这里现在有多少人，有什么动向。”
两个人又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
“回大人，他说‘白头翁’实际上是胡羌族的一位流放的将军，来这里后，降伏了这里的流匪，他说大戎的帖木王子来到了沙窝，正和他们谈判。”
“胡羌族被流放的将军！大戎的王子！呵呵……都是大人物呀！？”
裴云山挠了挠脑袋，“大人，沙窝乱七八糟的，都是流民和逃兵，有胡羌人，有汉人，有大戎人，还有大月氏人，这大戎的王子来这里干什么？再说大戎王有四个儿子不假，可是没听说有帖木王子呀？”
“难不成是个冒牌的？问问他这帖木王子来谈些什么？”
两人叽里咕噜的又说了一通，可是裴云山却是越听越是疑惑。
“他说什么了？”刘青山急切的问道。
“他说鸡鸣山来了一只‘长右’，这帖木王子是来和白头翁商量，想换取这只长右。”
刘青山又摸了摸自己刚长出来的胡子。
“长右”是个什么东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