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一副心事重重得样子,巴图嘿嘿笑起来,只是他现在身子衰弱,这笑声也不怎么爽朗。
“建军,你别有什么负担,只要咱们在这里挺过十五天,咱们就能得救。”
我听这话眼前一亮,忍不住又追问起原因。
巴图进一步解释道,“咱们用的电击炮里有全球定位系统,这也是远航公司特意留的一手,现在棒棰岛号沉没了,电击炮肯定也沉在海底,信号一消失,你说远航公司会不明白怎么回事么?”
随后他又远望着大海,“咱们现在准确来说是在鲨鱼礁的外围区域,远航公司派船赶到出事海域顺利的话三天就能到达,他们在附近海域搜索到咱们用个十多天也就足够了。”
我点点头赞同巴图的分析,但同时我心里也产生个疑问,“老巴,船长他们那两艘捕鲸艇可是奔着主航道去的,要是远航公司碰到他们后会不会误以为这就是幸存者,反而忽略了我们呢?”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有点极端,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尤其船长他们也没水没食物的,真要被远航公司救起时弄不好个个都是昏迷状态,如果没人提醒远航公司,我们这三人真的是彻底被遗弃了。
巴图很肯定的摇摇头,并说出一句让我吃惊的话来,“建军,依我看船长他们都死了,我们三人是棒棰岛号最后幸存下来的。”
古力被勾起了悲痛,眼圈都红了,哽咽道,“船长身上一直带着把金柄匕首,魔鲸追到我们时,那金柄匕首就插在它的额头上。”
我没再往下问,对于船长他们的噩耗我用好长时间才接受和消化掉。
尤其在我心里,我还产生了一种内疚感,我心说如果当时我们能带着船长一同前往鲨鱼礁,会不会能就此救他们一命呢?但换个角度来看,巴图这决议在当时也绝对不会被他们所接受,也就是我和古力吧,一个对他绝对信任,一个仗着义气不离不弃,这才意外的捡了条小命。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我强打起精神,把心思又都落在这小岛上。
食物的问题我们算是解决了,靠那些鸟蛋,我相信我们三人抗个小半个月不成问题,但喝水怎么办?这让我头疼异常,我心说总不能我们三跪在一排对上天磕头求雨吧。
巴图看出些门道,点了我一步,“建军,咱们这小岛面积不大,你好好搜搜,一定能找到淡水。”
看我还犯迷糊,巴图又捡起一个蛋壳,在手里掂了掂,“海鸟也是鸟,它们也得靠淡水才能活着,既然它们能聚在这岛上产蛋,这很说明问题。”
我明白过劲,急忙拿着钢盆除外寻找水源去了。
据我大致估计,这岛撑死百亩地的大小,在当天黄昏时分,我就找到了水源。
只是这水源比我想的要脏很多,几乎算上的是个污水泡子,而且它储水量也不大,我忙活老半天也只是弄了半盆好水。
我抱着半盆水兴高采烈的赶回来,让巴图和古力解解渴,当然他俩也只是稍微喝了一点。
毕竟长时间没进水进食了,冷不丁饱喝暴饮的话,会出生命危险的。
本来我以为巴图和古力能赞扬我一句呢,毕竟我为他们找水回来很辛苦的,可没想到巴图却批评起我来。
“建军,你就不能弄到‘甘泉’么?”
我被巴图这话弄得郁闷,气笑道,“老巴,你当这里是什么?体验另类生活的生态景区么?还甘泉呢?有的淡水喝就不错了。”
巴图摇摇头,“建军,你别不信,让我休息一晚,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水源地,带你把甘泉找出来。”
我以为巴图说笑呢,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就把我叫醒了。
我看着巴图没事人似的站在我面前,我不由吃惊的张大嘴巴,我心说巴图和古力都淋了魔鲸的毒水,古力现在还哼哼呀呀的躺着,可巴图怎么好的这么快?
但我一琢磨好像又明白些什么,巴图一直就跟毒、药这两种东西打交道,尤其他这人还怪,弄不好平时他还以身试药,整个身体比一般人抗毒性强也是很正常的。
我又想拿那个钢盆走,而巴图却强调这次把木桶也带上。
这让我很不理解,我心说就算把那个污水泡子的水全倒在筒里弄不好都装不满呢。
不过也该说我见识短,我们来到水源地后,巴图当我面做起了实验。
他拿钢盆把整整一水泡子的水都撇干,没多久,这水泡子中竟然又有了新水。
我不信鬼神,更不信这水泡子是个宝贝地,有自行生水的神效,我心说弄不好这小岛构造特殊,甚至它底下就有个暗流也说不定呢。
本来有了这个发现后,我蛮应该潜入海中细细勘察一番,但我们也不是这岛上的常住居民,没必要为了喝口好水就这么折腾自己,尤其巴图把水泡子的水撇光几次后,渗出来的新水就已经很清凉了。
最后我们真的接了满满一桶的淡水,而且用着木桶接水也有个好处,我们不用抬它,直接放在地上把它滚回去就行了。
这样一来,我们食物和水的问题就都解决了,不过人嘛,都是向往美好生活的,随后为我们又把心思琢磨到生火上。
生吃鸟蛋的感觉一点也不好,那种又滑又腻还略带一股腥味的感觉让我每次吃完鸟蛋胃里都恶心好一阵子,但如果能把鸟蛋弄熟,那味道就截然不同了,一想起吃鸡蛋那种香喷喷的感觉,我都不自觉的流口水。
巴图给了我们最基本的希望,这小子的兜里竟然还藏着一盒火柴,虽说这火柴侵过水,但晾干后勉强也能划着。
现在就等着找到燃料了。
可我想来想去,除了捕鲸艇的船板子能歇下来烧火外,真就没其他可选择得了,尤其这岛上丁点的树木都没有。
巴图带着我爬到了小岛最高处,我们远望之下发现,就在离我们这不远不近的地方,还有另外一个小岛的存在。
那小岛看起来虽然比我们这个要小很多,但它外表却一副郁郁葱葱的样子。
“有树。”我直呼道,随后就学着巴图那样嘿嘿笑起来。
这次登岛我们给予了相当高的重视,就连古力也都挣扎的跟我们一起坐在捕鲸艇上,按他的话说,咱现在没体力干大活,但打下手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信心大失望也大,我们接近小岛时发现它的绿葱葱样不是树木带来的,这小岛上也没树,全被一层厚厚的青苔铺着。
但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我心说只要能找到生火的东西那就行了。我们各拿家伙事,各自选个地点挖起来。
我用的是船桨,我头次发现用船桨来刮地还真不错,一桨刮下去保准能弄到一层厚厚的苔泥,反正小半天过去后,这小岛就像鬼剃头一般有一大片地被我们三刮得干干净净。
其实我也有过迁居的打算,尤其这岛看着环境不错,但巴图却一句话消灭了我这想法。
“建军。”他说道,“你看这岛上有海鸟么?”
我知道,海鸟看不上这岛就很说明一个问题,这岛上肯定有不适合生存之处,这就跟买水果一个道理,有的贩子卖的水果个头大看着鲜,但这种水果往往都被打了特殊的药,其实还真不如有虫子的烂果呢。
我们又划着艇把搜刮过来的苔泥搬过来,并平铺在礁石上,这样的话如果天晴日头足,有个一两天的暴晒,这些苔泥就能成为生活的原料了。
其实我们也没把苔泥都晒干,我们特意保留一些湿的,等碰到远航公司船只过来寻找我们时,我们拿这湿苔当狼粪用,可以放出“狼烟”来给他们导航。
两天后,我们也如愿的吃了上热乎乎的鸟蛋,那晚我们很高兴,甚至都以水代酒的大喝了一顿,当然,那一夜我们上厕所的频率也很高。
我发现我们三都不是省油的灯,等适应这种礁岛生活后,我们开始变相的琢磨起如何过好日子来。
古力拿着捕鲸枪天天就在鸟窝附近蹲坑,只要一逮住机会,他这一枪下去我们晚上就多了一个野味。
而我和巴图却把注意打在了海鱼身上。
这岛上的礁石是天然形成的,放眼一看,坑洼不平处比比皆是,尤其是在岛的边缘地带,这种现象更加明显。
我和巴图就选了几处凹凸较明显的地方,做了一个捕鱼陷阱。
其实这陷阱说出来很简单,就是利用潮水涨退的原理,我们拿些小石头在凹坑处摆出一道小石墙来,这样涨潮时鱼儿不会发觉这陷阱有什么,但等退潮时,随着潮水慢慢消退,这些傻鱼最终会被困在这凹坑中。
我觉得我们每天的菜肴都充满着神秘感,每次我们去陷阱里收货时都有意外惊喜,各种鱼就不说了,大海蟹、海蜇这类的也能捉到,甚至有次我还在陷阱中拽出一只海龟来。
海龟这东西可是大补,我们当然没对它客气,虽然这龟的壳挺硬,但巴图拿利斧两下就劈开了。
反正经过一周的调养,我发现我们不仅体力都恢复的差不多,甚至都或多或少的胖了一些。
又是一个早上,我算着日子今天是我们来带岛上的第十四天,按说这几天搜救船只就该赶到了,我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去陷阱处收货去了,可不料这次在陷阱处却有一个“灾难”等着我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