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我们不时试着走出黑色地带,也别说,上次用硝化甘油炸妖倒是把鬼面龙消灭的挺彻底,我们再也没遇到任何的鬼面。
这下我们放开了,索性没事就去海底城瞎逛去,其实倒不是说我三有了贪念,想趁现在捞点古董珍玩之类的东西,而是我们吃生鱼片吃的实在腻歪,想看看海底城里还有没有其他的食物。
可在我们一番高强度搜索下,丁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找到。
这天我们又在海底城里转悠,而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突然肚子疼,只好跟巴图和古力打个招呼让他俩接着逛,我自行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可我刚蹲下甚至还没来得及解决苦恼,这时突然打远处冒出一堆人来。
我被吓了一跳,急忙提着裤子盯着这群人看。
凭他们的打扮我就瞧明白了,合着这又是一批考古队员,而且其中还跟了四个手持真枪实弹的士兵。
其实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那批考古队员进入海底城都是半个月前的事了,这期间我们也没跟外界取得任何联系,考古研究中心肯定以为我们那批考古队全军覆没了,这才又调了新一队人马进来,而且这次还挺重视,尽然连军方都插手进来。
也怪我一时没回过神来,毕竟刚才自己那白花花的屁股都漏了些春光,我什么也没说,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极不自然,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群人的反应跟我差不多,他们也都一脸古怪的看着我。
稍微过了会,其中一个老者激动的捂着胸口,甚至他从人群中走出来都是一颤一颤的,尤其还特别郑重其事对我鞠起躬来,“你好!”
我觉得不对劲,心说他这什么毛病?自己不就想拉泡屎么?虽说我这么做有点败坏文明古迹的嫌疑,但也不至于弄得这么客气这么外道吧?
但冲面上我也很客气的回了他一句你好。
老者又一阵激动,“你能听懂我们的话?”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甚至我也有些想偏了,心说我看着不像个中国人么,还是这几天累大发了让人看着像个低智的疯子?
老者笑起来,这下他还配合上了手势,故意说起文言文来,“吾乃外来之人,今偶遇至此,不知青年能否告知,此地尚居几人,为何朝代?”
我愣愣看了一会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下我算弄懂了,合着我穿的卒服被他误会我是海底城的居民了。
我急忙连连摆手解释了几句,其实打心里我真想恶搞这些人一次,毕竟这玩笑可是千年不遇的,但话说回来,这玩笑要是开大了恐怕很难收住,而且到时等这些人知道真相后恐怕我就没好果子吃了。
随后我又把巴图和古力都叫了过来,尤其是古力,他在考古队待得时间不短了,一见到这老者就哈哈笑着叫起马队长来。
当然面对这一群人,我们没敢把海底城的所有事情都如实相告,尤其是鬼面龙、鬼牡蛎这类的妖,我们聊到这里就一转话题回避了。
不久后我们就借着马队长带来的装备先上了岸,也终于吃上了热食住上了暖床。
按说这次捉妖行动结束后我和巴图也该回家了,可我俩没急着走,一来我们身体状况不是很好,需要在大船上修养一阵,二来我和巴图也真想知道在海底城里发生这一切诡异事情的真正原因。
答案在半月后揭晓,马队长带着古力特意拿了一沓子研究报告走进了我俩的房间。
据报告所说,这海底城沉没于1800年左右,当时受海啸的影响,双子群礁岛附近发生了一次严重的地质塌陷,而且也不知道运气还是其他原因导致的,海底城陷下去后竟然一丝未损的保持了原貌。
至于那死神的笑声也跟巴图猜的差不多,我们崩死鬼面龙时所处的山坳其实就是几个超级大磁铁,而且在它们底下还存在一个半休眠期的火山,受潮水涨落的影响,这里产生了电磁感应,把以前机缘巧合录制的一段人笑重复无数遍的播放,尤其那几个山坳还隐隐成了一个扩音筒,把这笑声再次加工处理,扭曲音质扩大音量。
而鬼面龙、怪牡蛎及海底城的鬼脸区域这也只能称之为一个超自然的现象,尤其鬼面龙本身属于巨蜥科的一个分支,蜥蜴这种动物天生就有伪装保护的本领,再加上被传教士的邪术一培养,竟然能在海底城这种极特殊环境中有了一身的隐形保护色。
其实我对这份研究报告打心里还有很多疑问,特别是那不断巧合出现的鬼脸,我心说这拿超自然现象解释未免有些牵强,弄不好就是那几个磁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电磁感应的结果,但既然考古研究中心不愿透漏更多的资料,我也不再好意思去问。
等马队长出去后,我又凑到巴图身边问道,“老巴,你怎么看?”
巴图静静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一边苦笑摇头一边暗暗点头的让我看着直蒙。
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建军,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谋反造成的。”
“谋反?”我没明白的反问道。
“对。”巴图强调起来,“依我看这海底城一定是清朝的一个海外藩属,他们不满足于现状,或者受到藩主的邪念影响想起兵谋反。”
接着他又坐起身在床单上边画边说,“双子群礁区域属于两不靠的地方,一来离清朝较远,二来它又能有机会接触更多的西洋人士,各项技术或文明程度要比闭关锁国的大清先进的多。”
我理解的点点头,尤其我还联想到海底城见过的不止一处的金龙像,心说这东西可一般的藩主能有甚至是敢有的。
巴图又说起令牌及鬼面龙的事来,“那令牌记载的一定是真实的,这里一定发生过瘟疫之类的事情,那洋毛子过来后当了一回菩萨,尤其他一定也是个有野心的主,这才与藩主‘一拍即合’,共同策划了这一切一切,只是苦了这里的百姓,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被海啸地震弄死的还是都被鬼面龙吃了。”
我沉默了,甚至想起了一句老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而我也隐隐明白了为何马队长会对这里的解释遮遮掩掩,毕竟这超过了他考古的区域,甚至很可能是历史上的新发现。
谜团就这样被我和巴图半猜半了解的知道差不多,随后我俩不再留恋,跟古力及马队长一行人做了告别,坐着火车回到了乌州城。
刚一下车,我就迫不及待的伸了一个懒腰,甚至还特意猛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老巴,还是咱们家这边舒服。”
其实我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或许是前一阵太劳心劳心兼练胆了,现在只想回到家里舒服的睡上几天。
巴图也赞同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并调侃般的来了一句,“建军,要不咱们以后不捉妖了,就安安稳稳的生活吧。”
我俩都哈哈笑起来,借着高兴劲一同往村里赶。
可等我俩刚一进村,巴图的脸就沉了下来,甚至他目光中还露出丝丝冷意。
我心里不由紧缩一下,警惕的问巴图怎么了。
巴图嗅了嗅鼻子,“建军,有两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听一般坏的呢还是要听更坏的呢?”
我气得翻了一下眼睛,心说哪有巴图这么说话的,既然都是坏消息那还有什么先听后听的。
不过他这么一说也真吊起了我的好奇,我摆手对巴图说道,“老巴,你随便先挑一个说吧。”
巴图虚指着空中,“建军,我闻到了腐肉的味道,你知道,咱们村里除了我以外还没别人这么败家的把肉放坏呢,但这段时间我出门了,根本就没制作什么腐肉,依我看咱们歇不上了,肯定来事了。”
我点点头,心里的疲惫也一扫而光,我急忙又追问巴图另外的坏消息。
巴图揉了揉下巴,又指着我俩家的方向强调,“建军,我隐约感觉出来,腐肉味是从这里传过来的,你说这代表着什么呢?”
我不知道该说巴图什么好了,很明显这发出腐肉味的东西就在我俩家门口等着,他竟然还有这闲心跟我打哑谜,我撇下巴图向家的方向撒腿就跑。
也说巴图的鼻子真灵,这次他没判断错,等我快跑到的时候,我隔远看到巴图家门口围着一群人,而且这群人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正都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
其实这时我反倒放下心来,毕竟有人围着证明事情还不是很严重。
我吆喝一声大家让开,接着就向人群里冲进去。
等我钻进去一看,巴图家门口的台阶上正卷曲的坐着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衣还带个草帽,低个头一句话也不说,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恰巧围观者中有多嘴的,趁机跟我说,“卢建军,你看到巴图没,这人蹲他家门口都快五天啦,我们叫他去别人家里坐坐他也不去,你跟巴图熟,要不你劝劝这怪人看看行不行。”
我点头俯身下去这就要把这怪人拉起来,可怪人却一扭身子挣脱了我的手,似乎除了巴图外他根本就不理会其他人。
我留意到这怪人的耳朵上带着一个铜铃,我一下想到了石鼠,我拿出怀疑的态度又小声问道,“石鼠,是你么?”
怪人猛地抖了一下身子,突然抬头看起了我。
这人不是石鼠,但从他外貌来看,尤其是他一脸阴白之色就让我立刻断定这人跟石鼠一样,也是个盗墓贼,甚至我都怀疑他跟石鼠是不是搭伙的伙计。
我没再说什么,毕竟现在这场合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起身跟这些围观的解释一下,把他们都哄散,随后又转身跑回去找巴图。
其实这时我心里有些明白过劲来,心说那腐肉味弄不好就是白羽乌凤发出来的,那种怪鸟我在宁古村见过一次,当时巴图拿这鸟跟石鼠联系过,而这次一定是这怪人兜里揣着一只乌凤。
很快巴图和我赶了回来,巴图问也没问就先带着这怪人进了屋。
我则会来事般的赶紧去了趟商店,买了一堆熟食回来,毕竟这怪人一连五天在巴图家门口坐着,体力一定透支很严重。
也真如我所料,怪人接过熟食后,像个饿狼似的大口吃起来,而且没多久就把熟食全都吃光。
我怕他噎着,又给他端了一舀子白水。
他倒是来者不拒,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等他一抹嘴后,先对我点头示意谢我,随后又扭头望着巴图说道,“我们出事了,需要你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