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顺元朝的李太师,是不是合谋造反之事?想帮他谋取权位?我想知道,他一个外邦的太师,究竟会给你怎样的好处?”
“是,李太师是想谋反,他曾经答应过我,若是成功,便会将我带去顺元朝,离开明朝国。”
“你答应他,是因为明知道自己在这个国家里已经做了太多恶事,感觉到罪孽深重了?还是真想到顺元朝,好重新开始一番大的作为?”
秋子炎不语,却仍然一脸镇定。
“好吧,你做过什么事情,也不必我再多重复,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刚才也已经说过,现在,我最想知道的就是,死在你府里的那个宫女,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是谁。”
秋子炎没想到秦元章也知道了古月的事情,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肖可欣的房间,脸上露出一丝受伤。
“她是古月,是……是李太师让我帮忙解决的人。”
秦元章有些不解,古月只是个宫女,而且也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她离开皇宫时,跟其他的宫女一样,连名子都普通的让人记不起,又怎会与顺元朝的李太师有关系?
“什么原因?”
秋子炎摇摇头,“只说是这个女人碍事,其他的我也不知。”
碍事?一个宫女对一个太师来说,会碍什么事?更何况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朝,他真是越想越不懂了。
李太师?师傅怎么会认识什么李太师?她怎么一直都没有听师傅提起过?肖可欣也是满心不解,她不自觉的拉开房门走出去。
“你的人是从哪里将古月找到的?”
“顺元朝的漓州。”
肖可欣一听,不顾一切的上前拉住秋子炎的胳膊,急切的问道,“漓州的哪里?”
对她的出现,秋子炎有一丝惊讶,他的目光不停的在肖可欣的脸上转着,好似想将她看透一样。
“你说呀,到底是在哪里?”
“一家姓肖的府门前,我的人回来禀报说,抓她回来时,这个女人一直在那肖家门前徘徊,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能抓到她。”
肖可欣听完,心口处一阵抽着疼,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慢慢往后退去,秦元章担心的看着她。
秦元章没有想到古月竟然也去过顺元朝,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是他所不知的?古月怎么也会如此神秘?她到顺元朝做什么?那家肖府与她又有何关系?秦元章忽然看向肖可欣,她也姓肖,而且她也说过自己的家在漓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凑巧吗?
“来人,将秋子炎给我带回去。”
“切慢,我想知道,你要怎样处置我的家人。”
“只要他们没有做过什么危害国家或他人的事情,本太子保证,他们不会有事的。”
秦元章的话,使得秋子炎嘴角微微掀动,他就知道,这个秦元章真如外人所传那样,心底还算善良,相信他的家人会没事儿,就在秦元章的两个手下快要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快速闪身到一旁的肖可欣后面,瞬间,一把尖刀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秦元章没想到秋子炎还会有这么一招,整个心跟着都提了起来,“秋子炎,你罪也已经认了,家里人,我也向你保证过他们不会有事,你为何还要有此举动?”
秋子炎笑了起来,看着秦元章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你别告诉我,你与这女人不认识,没有关系。”
“没有,”秦元章想都不想的就回答,他不想肖可欣为了此事而受到伤害,“这个女人,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只是不想你再伤及无辜,秋子炎,放手吧,不然,你的罪果就更大,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家人会没事。”
“你在威胁我?”秋子炎笑的更深的,他宁可相信自己的直觉,也不会相信秦元章的话,“反正你也说了,我罪孽深重,应该是必死无疑,正好,拉个垫背的也不错。”
“你疯了?”秦元章越紧张,秋子炎就越肯定他们之前有关系。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有没有与他串通偷取我的免死金牌了?”秋子炎问着肖可欣,没想到她比刚才的自己还镇定,不禁失笑,他对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不了解,她时而我见犹怜,时而又超乎冷静,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你放开她,不管她的事。”
秋子炎不理会秦元章的话,仍盯着肖可欣,“告诉我,是不是?”
“是。”
淡淡的一个字,秋子炎差点失了理智将手里的刀划向她的脖子,“我对你不好吗?”
“不好,”肖可欣掀着眼角看向他,“是你杀了我师傅,我最亲近的人。”
“那是她自己找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谁让她那么多事?她既然是你的师傅,相必,你也不简单了?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
“老爷放心,”一旁的宋枝曼忽然开口,“我们出了事,她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什么意思?”秋子炎有些不解。
“因为她已经喝了我精心为她调制了一碗上好的汤药,那种药,是会让女人无法生育的,就算我们不能活,她也别想活的好,身为女人,一辈子不能有孩子,岂不是跟行尸走肉一般?”
肖可欣吃惊的看着宋枝曼,原以为是会让自己死去的毒药,却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狠毒。
“可欣,不要相信她,没有的事情,你喝下去的不是她说的那碗药,你……”
“别再说了,”肖可欣出口阻止秦元章,她知道这个人讲义气,不就一碗汤药,无所谓,眼下,只要能把这个秋子炎抓起来,她什么都不怕。
“可欣?叫的可真够亲切的,”宋枝曼走到秋子炎身边,一把掌打在肖可欣脸上,“你真够无耻的,身在秋府,却还挡不住你去勾引别的男人。”
秦元章示意已不知不觉潜入到秋子炎及家人身后的手下,立刻动手,瞬间,秋家的大宅院里,乱作一团。
秋子炎被人从背后偷袭,手一松,肖可欣顺势把刀接到自己手中,反身不顾一切的就对着秋子炎的身体刺了出去。
时间仿佛静止,秋子炎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相信的看着肖可欣,双手捂在肚子上,宋枝曼吓的脸都白了,下一刻晕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秋子炎艰难的开口,肖可欣也为自己的行为所震惊,她瞪大着双眼,从秋子炎那张扭曲的脸上直直看下去,映入眼帘的是那扎眼的红,她也瞬间失了意识,整个人往后倒去。
秦元章忙急步上前,将她扶住,揽腰抱起,又退回到刚才的位置,将肖可欣交到身后下人手上,再看向秋子炎也已慢慢倒下去。
终于,所有的事情都已告了一个段落。
离开秋府,肖可欣自醒来后,就像霜打的茄子,没有一点儿精神,随着马车不停的颠簸,不多时,她就又想睡了。
秦元章看她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之前被自己的举动吓着了,还是因着宋枝曼的那些话。
“你没事儿吧?”
肖可欣摇摇头,却仍然不说话。
“还在想秋府里的事?”
肖可欣再次摇摇头。
“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话?她那是吓唬你的,你别……”
不等秦元章把话说完,肖可欣又摇摇头,他真的无语了,这个女人,非得把人给急死才肯罢休。
“那你在想什么?”
肖可欣正准备继续摇头,秦元章忽然一把拉住她,“说话,你说话行不行?”
“我……杀了人,会不会……被……被你砍头?”
秦元章吃惊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一开口就问出这样的问题,太出乎他的意料,好不掩饰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肖可欣给秦元章一个十足的卫生眼。
“你很担心啊?不是很厉害吗?不是什么都不怕吗?怎么?现在知道紧张了?”
“秋老头是该杀之人,我呢,自认为没做过恶事,更没害过人,要是真给他陪葬,那我不是亏大啦?”
“此话有理,不过嘛,杀了人,肯定是要偿命的。”
肖可欣好像是早有思想准备,听了秦元章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吃惊,连个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见她又不哼声,秦元章有些无聊的再次开口。
“不过呢,你可以考虑贿赂贿赂我,说不准,我可以饶你一条小命呢。”
肖可欣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懒懒的看他一眼,“怎么贿赂?我又没钱没权没地位的,也给不了你什么好处。”
“不然这样好了,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跟着我当差,期限一到,我自然会放了你,而且亲自送你到梨花村。”
肖可欣生气的白了他一眼,“骗子,都是骗子。”
秦元章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只是微笑,也不辩解。
“古月师傅的尸体怎么办?我还想把她安葬在梨花村呢。”
“不行,她是明朝国人,一定要安葬在自己的国土上。”
“谁让你们国家这么乱?我就觉着梨花村里够安静,还有梨花香,师傅她一定会喜欢的。”
秦元章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那你是要跟本太子对着干了?”
肖可欣见他忽然改了口气,竟不屑的撇撇嘴,凉凉的撂了一句,“奴婢不敢,”不过,又觉得秦元章说的也有道理,师傅毕竟是明朝国人,死后当然要葬在自己的家乡,她若执意要带师傅去梨花村,也许,是好心办了坏事呢。
“可欣啊,其实宋夫人说的那个药,你……”
“不许再提,”不等秦元章把话说完,肖可欣双手已捂了两只耳朵。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其实……”
“不听不听不听,”肖可欣一脸怒气的看着秦元章,“你再说,我就跳下去。”
秦元章直觉得肖可欣对这件事反应太过强烈,他当然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他就是想告诉肖可欣,没有必要为那个女人的话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