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赛莉斯……”紫即看着她,脸色惨白。一旁,紫玄紧紧握拳,一脸警惕并且透出了深深的恨意。
“原来,我找遍每一寸土地都没发现的人,竟然躲在这里。”慕离嗤笑,神情却是深深的不安。
“是啊,利用亚蕾丝对你的爱慕和对亚妮佳的怨恨,我潜进她的身体里。”赛莉斯笑笑,一脸轻松,丝毫没有如临大敌的慌乱。
“你所背负的罪孽,今天就让你赎罪。”说着,紫玄一剑刺过去,穿透了她的胸腔。鲜血顺着胸腔流下,霎时染上了刺眼的红色。
“面对一个女人,你还真下得了手啊!”说罢,赛莉斯目中一片鲜红,五指成刃,紫玄急急躲过,脸上仍擦出一丝血迹。
赛莉斯啐了一口血,然后舔舔嘴角的血丝,妖冶万分。
“也就是我,换做常人,你那一剑下去早就死了。”说着,赛莉斯拔.出胸口的剑,然后伤口竟开始愈合,速度十分惊人。
“你死一千次也抵不了你犯下的罪过。不管是对于陛下还是即!”紫玄怒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愤怒。
“玄,冷静点。”慕离说道。
“不愧是亚妮佳的灵魂啊。风之力、大地的加护、生命之泉再加上我体内原本的万妖玄晶。慕离,你真的是给了我一样好东西呢。”赛莉斯大笑着,陶醉的表情里似乎有着什么别的情绪。
慕离脸色瞬间凝固。
“赛莉斯!”慕离声音低沉,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慕离……”我不安地叫他。
慕离伸手把我护在身后,一丝不曾放松警惕,然后说:“妮佳,对不起。因为四百年前的诅咒,使你我不得相见,而你不能提前恢复记忆,然而,在四百年之约的期限未到时,你被噬魂之剑刺中恢复了大半记忆,相悖了诅咒的内容。明明过了今晚一切就能恢复的,可偏偏……”慕离忽然顿住,情绪的压抑让他痛苦的哽咽起来。
“慕离……”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他的脆弱让我好不安。
慕离继续说:“为了修复破损的灵魂,需要把你灵魂的一部分取出来,放在有血缘的至亲身体里面,让它自行修复。在灵魂被植入的时候,记忆会出现混乱,于是我事先封印了亚蕾丝的记忆,然后,她便开始以亚妮佳的记忆生活着。而我所有的陪伴,都是为了让灵魂快点恢复。”
听着慕离的叙述,我忽然平静下来。事情和我的猜想差不多。可听着这些“为了我”,我却忽然失落起来。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如果你告诉我……”
“如果我告诉你!”慕离打断我的话,“如果告诉你,以你的个性,会让我这么做么?你不会为了自己让我陪在别人的身边,更不会残忍到要让别人带着你的记忆虚伪的活着。”
“既然你都明白,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泪不住地落下。
“是啊,我都明白。不是不在乎,我欺骗自己欺骗所有人,只因为我背负的所有都抵不过你的存在。”慕离笃定地说,坚毅而决绝。
“啪啪!”两声,赛莉斯鼓掌,“多么感人的场面啊。可是慕离,你错就错在选了亚蕾丝。你知不知道因为对你的爱,这丫头有多恨她。你没想到的是,我潜伏在她身体里,解除了记忆的封印,然后才千方百计要提前结婚,而你更没想到的是,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你的亚妮佳。”
“你……”慕离大骇。
“所以,正因为这样。悲伤、痛苦、怀疑、猜忌、绝望……她爱的越深,伤的越深,直至这些负面情绪把她的灵魂击得粉碎。现在的亚妮佳,就算得到了我身体里修养完整的灵魂也时日无多了。哈哈!”她狂笑起来,凄绝而冷艳。
笑声戛然而止,赛莉斯水眸一凝,冷眼看向我:“既然如此,就让我收下你剩余的灵魂吧!”说着,她忽然朝我飞来,速度之快,眼力不及。慕离出手亦相当果断,生生将赛莉斯的攻势截住。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赛莉斯叹道。
慕离下手招招不留情面,几乎每一次都直指心脏。
“我体内的万妖玄晶,就在心脏里,当然,也包括她的灵魂哦!”赛莉斯挑衅。
这话似乎颇见成效,慕离开始小心起来。一时,竟落了下风。
明知是错却不得不选择。究竟是爱在包容罪过,还是我们只是借爱的名义自作主张。曜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里,而这一切的沉重,都由慕离在承担着。那么沉重的,揽下所有罪过。
赛莉斯召唤出了更多的黑暗士兵,怪兽叫嚣着,四周却诡异的寂静。似乎被赛莉斯有意划分战局,奈何紫玄他们多么急切,也不能及时赶到慕离身边。寡不敌众,慕离恢复身体本就没多长时间,现在还不太习惯战斗,力量运用也有些生硬,再加上对她有所忌讳,不敢让赛莉斯死去,交战中只做了防守的措施着实费力。
忽然,慕离身后一只被打死的黑暗怪兽又站了起来。它们的再生速度让人应对不及。只见它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明明身上已经被砍去了一部分,可还是扑向慕离准备攻击。那些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就这样被赛莉斯当做武器一般肆意挥霍。
“慕离,小心!”我心中急切,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张开翅膀飞过去。
“锵!”一声,我用魔杖挡住了慕离身后的魔物。
“妮佳,你没事吧?笨蛋你干嘛冲过来!”说着,他推我打算把我安置远一点。
我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慕离,你够了!”我大吼。
慕离怔住!
“慕离,你才是笨蛋大笨蛋!以后,再也不许你独自承担,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一同解决,再也不许你私自决定什么!你听到没有!”我气势汹汹地说。
慕离哑然!随后忽然笑了起来。
“好。”他忽然抱住我,附在我耳边说,“我答应你。”
他的一句话,温暖的融化进心里,带着一股特有的清新,将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满满的洋溢出来。胸口处忽然散出微弱的光芒,稍纵即逝,短暂的几乎让我以为是错觉。
“陛下,这种时候还是等会再谈情说爱吧!”说着,外出回来的曜走过来,顺手摆平一只魔兽,戏谑地说。
“曜,你回来了。”我不好意思的推开慕离,干笑着说。
“让你久等了。”曜说着,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我认得,那是用来装生命之泉的。然后,我也看到了曜身后的洵。他的眼中,有一些怪异,我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时无言以对。
赛莉斯忽然嗤笑!
“你们以为有生命之泉的泉水,就能救她么?”说着,黑暗的触手从地底延伸出来,夺走了生命之泉的瓶子。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
还没来得及惊慌,赛莉斯已经把泉水抢到手了。事情发展得出乎意料,谁也没曾想过,瓶子会这么轻松被抢夺。
然而,就当赛莉斯抢过泉水,打开瓶子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瓶子是空的。
刹那的转变让赛莉斯也微微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瓶子中忽然冒出了强光。赛莉斯躲闪不及,被光线定住身形,她伸手想要去挡的动作还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真没想到会这样顺利。”曜轻笑着,脸上却满是认真。
“你……你做了什么?”赛莉斯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惊恐。
“你该知道的,不是么?”曜走上前,对赛莉斯说,“四百年前,你偷走的万妖玄晶碎片,该还回来了。”说着,曜抬手在空中划出巨大的魔法阵,瓶中的光芒随之增强,赛莉斯忽然痛苦的尖叫起来。
“可恶!我的万妖玄晶!”赛莉斯痛苦的扭曲着。这个如堕落魔女般的妖异女子在暗夜中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