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管事都是从外地而来,没有见过繁星,从她一进门都惊于她的容貌,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再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一再的呆滞!
天啊,这个大笑的男子,真是的她们那个稳重持成的公子么?
众人只觉被雷劈了一样的不能接受。她们是听说了公子纵容自己的妻主,只是如今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震撼!
繁星眉头紧皱,鼓嘴赌气,双手插腰,满脸不乐意的样子。
“好了,别生气了!”谭思成拉下她的手,将她推着向一边坐,“既然来了,我们正在讨论铺子的事情,你也听听!”
在座的八个人里一听这话,有四个都皱了眉。虽然主子这个妻主是隐龙先生的弟子,可来池城这些天听到的净是些不好的话,让如此一个人插手忠侯府的事情,她凭什么啊!
“我才不做这累心的事呢,你要是处理不了了再来问我,或许我有办法,现在我要出去玩儿了,你们忙。”繁星屁股刚挨着了椅子,就站了起来,急着向外走去,“我听如鱼说西市那边每年里这几天都有杂耍,有训青蛙上课,训蚂蚁做操,还有训虫子跳舞的,我都没见着呢,说不定今天就有了,我去了啊!”她走到门口时停下将话说完,一拉门就向外跑。
不是她不想帮他,而是才成亲就插手忠侯府的事,会引来矛盾。她在外边闹事,只是伤了侯府里的人的面子,众人只是对她不满而已,可要是一插手谭府的事,那就是伤了一些人的利益,怕是有人要闹事了。虽然她相信成成能处理好,可麻烦能少就少。等她玩上一年左右基本上也就玩够了,那时候无论是做自己的事还是给成成帮忙都比现在容易的多。
“哎,衣服穿多点!”谭思成站起来,扬着头嘱咐。真搞不清楚,她怎么就那么的喜欢玩,每次买回来的东西,好多都是小孩子才会看上的。
谭思成并不清楚繁星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如今重生,她恨不得将她上辈子该得到该拥有的却没得到没有拥有过的全部补偿回来,只以为她是严重失忆,虽然心智不低,却是对这世上没见过的东西都新奇,才会这样。
房里的八人看着繁星走远,有一人先回了神,才过去将没关好的门关上了。
她与其它几人对看一眼,眼里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公子的妻主,原来就是个孩子性子!
这下子,他们对繁星的感觉倒是好了很多。如果一个大人成天惹事生非一定是要遭人嘲笑的,如果一个孩子这样,是可以原谅的。
他们齐齐的又把目光转到谭思成身上,一致的想着,虽然那女子帮不了公子什么忙,可既不是为忠侯府的富贵而来,以公子的身份和处境,其实这样的人他们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让诸位见笑了。”谭思成恢复成一贯的稳重,浅笑着点了点头。
“没有的事。”
“姑奶奶性子率真,最是难得了。”
“就是,女人有这样娇憨的脾性,如今可不好遇到。”
“……”
这些人都是一方管事,做生意的人最会说话,尽管心里是一个想法,嘴上一个说的比一个好听,全是赞美的话。谭思成也知道,不过听着还是心里舒服。
繁星带着如意小新青衣和几个侍卫就要出府,门口处被三姨婆的人带着二十个侍卫给挡住,不让出。
“让开!”繁星双手插腰,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势,看着眼前的二十几个人。
“姑奶奶,您别为难小的了,我们这也是奉命行事啊!”一个管事汉子陪着笑脸,半步不退。
“如意,上!”繁星回头道,身子向旁一让。在这府里,她的话,还没有如意的管用呢!
如意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向前一步,一伙人吓得一致向后退去。
如意管着忠侯府里的内务,府里几百人外加那一军的护卫,一千多人的月例都是要从他手里领的,所以说如意虽然只是忠侯府众多大小厮里的一员,其实威势有时可是要比管家还来得大。
繁星在后边插着腰哈哈大笑:“你们不听我的话没有关系,只要如意听姑奶奶的话就行了!”她开心完了,才对着已经将众人逼到门口的如意道,“如意,这些人要是再不让开,你就将他们这个月的月例和赏钱全部扣着不发,看他们拿什么回家过年。”
众人一听这话,原本还在劝着的人全都吓的不出声。府里都是每月五号之前发月例,可是年关那一月的会提前十多天发,好让人回家过年,眼看着明天就要发月钱了,这要是被扣着了,这些府里的管事还没什么,基本上一家子都在侯府住着,可是她们的这些做侍卫的就不一样了,还有家要养。
繁星得意的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带着人扬长而去。
西市里极为的热闹,每次去都会看到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繁星玩的起劲,一直到了天黑才回忠侯府。
一进门,就见三姨婆端坐在门口,一群人站在她后边。下人提着灯笼,更有打着火把的,气势做了个足。
“三姨婆,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繁星装着不懂,笑呵呵的上前问。
“谁答应我半年不出府的?你是不是想让我请家法?”三姨婆冷着一张脸问。
繁星抬眼看去,前来看热闹的二堂姨四堂姨还有七堂姨都一脸的幸灾乐祸。
哎!
繁星心里唉了一口气。虽说她出府是三姨婆默许的,可是人家又没有真正点头,她如今又犯了错,自然无从辩白。她可不认为三姨婆真的敢打她,怕是想让她认个错,就此将她拘在府里,不让她出去。
“只有犯了错才行家法,我又没有犯错。”而且你们谭家的家法,能打得到我姓繁的身上?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长辈,就想来欺压我。
“哟,侄媳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我上次可是亲耳听见三姨婆说让罚你半年不出府的。”二堂姨在旁扬高了声音。
“你胡说昵,三姨婆哪里说半年不出府,她明明说的是六月不出府,六月早都过去了,现在是十二月,要算也要算到明年呢!我哪里犯错啦?”繁星也是在旁扬高了声音,冰珠击玉的声音在黑暗的空中里极为的悦耳。她说完,又笑着问三姨婆,“是吧,三姨婆,您当时就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