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冬的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糟,侍女侍从们四下乱跑,急匆匆地往卧房里冲,四季捏紧了自己的手,脸色苍白地道,“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
慕锦冬看到她只会更受刺激。
凤止卿淡淡地颌首,径自往屋里走去,大椿忙跟上。
四季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夜风中,听着屋里不时传来侍女劝慰的声音,侍从从里边端出来一盆颜色微淡的血水……
窗户半开,四季走向前站在窗口往里望去,只见慕锦冬面容呆滞地坐在榻上,披着一头散发,裸露着整条胳膊,血迹斑斑,任由侍女站在一旁替自己包扎伤口。
凤止卿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站在慕锦冬面前,面无表情,冷若冰霜,脸上的那种冷意让四季看了都有些生寒……
就好像,他从没对慕锦冬有过一点怜惜。
这个站得笔直的男人,绝情得有些可怕,那样的冷,凉风拂过,四季定定地看着凤止卿的侧影,突然有种错觉,好像之前对她许四季的笑、对她的温柔也不过是假相而已……
只有无情,才是真正的凤止卿。
“王爷……”见到凤止卿,慕锦冬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眼泪不断往下掉,挣开侍女们扑到凤止卿怀里,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腕间又有鲜血渗出滴淌下来……
“我求求你,我不要嫁到南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只要别让我离开你……我求求你……”慕锦冬抱着他痛哭哀求。
这个世道的女子一生都只能倚仗男人,而这个男人偏还有着手握天下的权势。
“很想死是么?”凤止卿冷笑一声,轻而易举地推开她,从一旁桌上的绣篓里拿起一把剪子递给她,语气是不屑,“来,死给我看。”
四季打了个寒颤。
慕锦冬呆呆地盯着他手里的剪子,随即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凤止卿。
不想再看下去,四季转过身去,走到院中的秋千架上坐下,秋千微微晃动,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时候慕锦冬跪在桥上苦苦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