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修忍不住起疑道:“城主怎会如此清楚这些?”
“我也只是偶然听说罢了!”
袁修听到城主又是这样的回答,连吸了几口深呼吸,才没有气晕过去。
江南挠挠头道:“我怎么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
袁修没有理会傻头傻脑的江南,问城主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找客栈住下,然后第二天挑个时间再去丞相府拜会!”
袁修问道:“什么时候去?”
雪流年忽然间笑了,“丞相上朝的时候,我们再去!”
“丞相早朝的时候,那我们岂不是又要白忙一场!”江南差点叫起来。天啊!他们聪慧能干的城主,不会与龙城八字不合吧!要不然怎么会一来到这里,头脑就开始变得笨笨的!
“袁大哥,你知道我们城主究竟在想些什么吗?我简直是快被搞疯了!”江南凑近袁修身边,低声问道。
袁修看着前方的背影,浓眉渐渐舒展开来,喃喃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快告诉我!”江南催促道。
袁修瞪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自己想!”
江南看到袁修真的不理会自己,不禁生气的喊道:“喂……我要是想明白的话,我还问你干什么?我江南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袁修冷哼一声道:“我看你就像吃饱了撑的!你说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话就那么多,叽叽喳喳个没完,就跟那娘们似的,你烦不烦啊!”
“姓袁的,你又好到哪去?整天绷着一张脸不说,胡子都长那么长了,还舍不得修理一下,我都怀疑你吃饭的时候,都是怎么避过胡子吃进去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个没完!
雪流年无奈的笑笑,这两个人在袁家堡里面就整天斗个没完,到了外面还是一样,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第二日一大早,三人又去了丞相府。
一路上,江南别提有多不情愿,几乎自己念叨了一路。
这么一大早的,城主专挑丞相上早朝的时候来,分明就是瞎忙乎。他江南硬是在睡梦中,被大胡子粗鲁的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提了出来,想着不由得瞪了大胡子一眼,心里不知咒骂了多少遍!
袁修不禁打了个喷嚏,惹来雪流年的侧目。
袁修尴尬的摸摸头,说道:“可能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吧!”说着,眼神下意识的看向昏昏欲睡的江南。
江南的头低垂,似是真的一路都在打着瞌睡,但没人注意到的是,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雪流年没有理会两人,因为丞相府已经近在眼前。
守卫见又是昨天的三人,都愣了一下,雪流年也没有多做说明,仍是像昨天一样,有要事面见丞相。
守卫这次很快就出来,当然身后还有连总管跟着。
连总管看到三人,低声笑道:“雪城主又是来拜见丞相?”
“正是,叨扰总管了,劳烦总管通报一声!”雪流年回之一笑道。
连总管看着雪流年,感慨的低语道:“雪城主来早了,丞相一早就上朝去了。”说完又像昨天一样,邀请三人道:“看这时候,丞相应该快下朝回来了,雪城主不妨进府等候!”
所有人都以为雪流年会留下等候,却没有想到她莞尔一笑道:“丞相既然不在府里,那我等改天再来!”
连总管安静了半晌,各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底沉浮着,忽然他再度笑了起来:“雪城主真是有趣啊!如此也好,丞相回府后,我便告诉相爷您来过!”
“如此多谢!”雪流年轻笑道:“告辞!”
“不送!”
连总管注视着雪流年,严格的说应该是审视,但很无奈雪流年脸上存在的表情一直都是平静无波,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令人看不清楚情绪。
袁修好奇的说道:“城主我们这一次一定能够见到丞相,为什么你跟昨天一样,再次选择放弃呢?”
雪流年顿了顿,忽然回头一笑道:“因为我要让连丞相亲自来见我!”
“疯了!我们城主真的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说梦话,丞相见我们,开什么玩笑?”江南摇着头,看那表情就跟大白天见到鬼一样。
袁修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明白城主的意思,但现在看来却是一点都没有猜透……
连总管一早便在相府门外等着丞相下朝。
今日丞相下朝与往常相比较早,连总管望去,有一人轻袍缓带,正施施然从轿中走出来,阳光下他俊美面容中透出温和淡雅之风逸,耀目摄人。
拥有此等容貌的人,不是连景然又能是谁?
连景然老早就看到连总管在相府门口东张西望的,下了轿,不禁问道:“有事?”
连景然边说边进了府。
连总管连忙跟上,蹙着眉道:“老奴遇到了一件怪事!”
连景然似是来了兴致,他很少见连总管会蹙眉,想来真是有什么事情难住了他,当下不由得问道:“说说看!”
“相爷曾经对月国大小官员明令,凡有事者皆以奏折呈交相府,按道理说没人敢上门来找相爷央求办事的,但是老奴就碰到了这么大胆的一个人!”
连景然穿过一道拱门,路上不时有丫环跪下请安,待他和连总管的身影消失在拱门处,那群丫环便很快聚集在一起,望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修长身影爱慕发呆起来,更是高兴的窃窃私语。
“接着说!”连景然脸上已经出现了一抹冷意,月国现在居然还有这等官员,真是有趣!
“那名男子自称是无双城城主雪流年……”
连景然忽然停下脚步,打断连总管的话道:“他说自己叫雪流年吗?”
“他是这么说的。”连总管看着相爷沉思的神情,忍不住问道:“相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连景然想了想,边走边说道:“无双城地处月国和沙国边界,当年倾城……”连景然忽然止了话,似乎说到什么禁忌一般,神色已经有些黯然。
连总管想起夫人,也是一叹,两年前相爷虽然在晋国安插了密探保护夫人,虽然夫人脱险,可还是落得音讯全无。这两年相爷不知派了多少鬼门的人暗自查探夫人的下落,但都无果,相爷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
连总管不忍连景然沉浸在悲伤里,出声唤道:“相爷,书房到了!”自从夫人被庄司澈带走,相爷就搬进了书房,一住便是两年多。
连景然回过神来,缓过思绪,见了书房,接着道:“当年沙国借瘟疫之事趁机攻打燕京,我曾调集军队驻守沙国边境,当时曾路过无双城,他们的城主好像姓袁,怎么如今姓雪了呢?”
因为无双城地处偏远,虽属于月国,但一直自贡自足,虽然也有很多小战乱,但相较来说还算太平,朝廷便没有多加留意那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