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寒瑞雪才转到菜市场买了三十斤猪肉,十斤鸡蛋,五条大草鱼,走到一个不惹眼的角落将东西放进空间。
这一通消费足足花去了她二十两银子,但从表面上一点儿看不出来,因为明面上寒瑞雪身后的竹筐里仅仅就只有一大摞烧纸而已。
直到碰见已经卖完白菜正准备回家的王三叔,寒瑞雪这才惊觉太阳已经西斜,今天她忙的竟然连午饭都忘了吃。
这会儿天色已经晚了,倒不急着吃饭,还是等回到家吃晚饭吧!
坐着王三叔的牛车走到城门口,就见王大娘跟梨花两人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回去时,不止寒瑞雪、王大娘、梨花三人搭了王三叔的车,还有同村的江二嫂。
江二嫂大约二十五六岁,体形肥胖,一双绿豆眼睛滴溜溜乱转,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看不出原色的麻布衣裳,此人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而且爱搬弄是非,占便宜没够,跟她家男人一样好欺软怕硬、欺凌弱小……;总之,人品差的没话说。
王大娘嫌江二嫂人品不好不愿意理会她,上车后拉着自家女儿跟寒瑞雪坐的距离就离江二嫂稍微远了一点,但牛车的车厢总共就那么点儿大,再远又能远到哪里去。
江二嫂这人吧,没羞没臊,又看不出眉眼高低,既然人家远着你,不愿意搭理你,你只管老老实实坐车好了,但她偏不。
大家刚坐好,她一边凑近王大娘的竹筐准备伸手扒拉框里的东西,一边问道:“王大婶,你赶集都买了些啥呀装了满满一大竹筐?”
王大娘把江二嫂的手往旁边一挡,没好气的说道:“江二家的,你这什么毛病!我买了啥,关你啥事。把手拿开,别乱摸,摸坏了你赔得起吗!”
江二嫂这人嘴贱又没脑子,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见她撇着嘴,那嘴都快歪到后脑勺去了,露出一嘴黄黄的大龅牙,不屑的说道:“哎哟!你买了啥金贵东西这么不禁摸啊!别是给野汉子买的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东西,看我不撕烂你这臭不要脸的!”王大娘也不是善茬儿,再说古代女人名节多重要啊!这种污蔑要搁现代那就能给定个诽谤罪什么的,但古代不同,村妇们骂人都捡难听的骂,官府哪里有空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王大娘恨得抓了对方的头发拉扯起来。
梨花平时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却也是个泼辣的,一见她娘跟江二嫂动上手了,生怕她娘吃亏,二话不说就跟着伸手奔着江二嫂的脸抓去了。
一时间,三个女人扭作一团。
江二嫂被打的哇哇大叫:“作死的小娼妇,你们俩人打一人算什么本事。啊~~杀人了,娼妇杀人了……”
江二嫂一嗓子喊得过路的路人围着牛车指指点点,看笑话的越来越多。
王大娘跟梨花两人也不出声,只顾着狠狠的撕扯江二嫂。
长这么大,寒瑞雪头还是头一次见女人打架,而且撕、挠、抓、咬无所不用其极,车厢太小,三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很快就波及到了她身上。
想起原主记忆中这位江二嫂曾经也欺负过寒家,现在正是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的时候,趁着江二嫂正被打的蒙头转向,寒瑞雪在后面狠狠踢了江二嫂的屁股三脚,这才手忙脚乱的跳下车,俗话说啥人啥待承,对付小人,你就不能跟她讲君子之道,就得以小人之道还施小人之身。
王三叔是个老实人,没有魄力也不会劝架,而且三个女人打架他也不好直接上手拉开,只是来来去去的重复同一句话:“别打了,你们都别打了,让人笑话。”
等王三叔这话说到第二十遍的时候,三个女人之间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战争虽然只持续了两三分钟的时间,但贵在胜负已分。
虽说现在三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姿态狼狈,可仔细看时,还是有区别的,王大娘跟梨花两人只是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却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相比之下,江二嫂就惨多了,脸上好几道长长的血印让她看起来滑稽又恐怖,头发被采下来一大绺,屁股上三个歪歪斜斜的脚印,衣服被撕破了好几处……。
江二嫂瘫坐在车厢里拍着大腿、咧着大嘴冲看热闹的人哭诉:“我不活了~~啊~~这是什么世道~~,娘俩儿欺负我一个小妇人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了半晌,见没人搭理,她自己也觉得无趣儿,接着坐直身体恶狠狠的说道:“王铁柱家的臭婆娘,你给老娘记着,看回家我整不死你!”这人还真是输人不输阵呢!
“啊呸!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我还不知道你,欺软怕硬的****!”王大娘理了理衣服冲江二嫂吐了口唾沫。
王三叔嫌丢人,忙忙的赶着牛车突出围观的人群上路。
寒瑞雪见江二嫂的鼻涕糊在脸上也不擦,心里觉得膈应,不愿再同她坐一个车厢,还像来时一样坐在了车沿上。
王大娘跟梨花两人刚跟江二嫂干完架,自然也不愿意跟她同处一个车厢,两人也坐了车沿子。这样一来倒便宜了江二嫂,一个人四仰八扎的躺在车厢里别提多舒服了。
要说江二嫂这人那真是用语言没法形容,不过刚走出一里地左右,就满血复活了。因寒瑞雪背对她坐在车沿上,身后的竹筐正好冲着车厢,只见她小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之后,坐起来将手伸到寒瑞雪的竹筐里便掏边问:“哼!有些人不识抬举,买个东西都不让看。瑞雪买了什么好东西,让嫂子看看。”
寒瑞雪下意识的想躲开她,却慢了一步,又一想,竹筐里除了一摞烧纸之外什么都没有,看了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但她真是高估了江二嫂的人品,她哪里知道这人分明就是传说中的节操无下限啊!
“哟!这么厚的一摞烧纸啊!这得够烧多少回呀!分给嫂子点儿,正好年下省的我再花钱买了。”江二嫂将一摞烧纸分成两份,她拿了多的那份,只给寒瑞雪留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