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其实是想借我的话告诉我在外之时,并非能够相信所有的人?”
千训望向千因,随即微瞄向千黎,笑着点头。
千因会意的垂头一笑,继而望向那丝毫不以两人的嬉戏为事的千黎,眉头轻皱,继而垂下,保持矜持......
“因儿......”千黎开口,“这次让你前来并不仅想告诉你这些,你应该从懂事时就明白,你的身份......”
千因抬眸,望向正严肃看着她的千黎,微点头,“因儿明白。”
“嗯,那今日说的话都记下,以后,对你有益处......”说罢,千黎便站起了身,沉眸的千因只见一袭鹅黄的长袍袍角从身边缓缓走过,随后,整个空荡的房间之内便只剩下了千训与千因。
“其实,作为父亲,您应该早些告诉我一些东西......”
火光明闪中,两人的阴影都静静地与身后的黑暗相接,但却显现着不同的忧愁。
千训听此,带着余笑的缓缓抬起头,“哦?”
“你知道的,关于母亲的事情,你从来都不想告诉我......”千因皱着眉头,望向千训依旧还握在手中的火烛,“有些事情,不是想瞒就能瞒住的......”
千训听此,却是淡然一笑,“因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理解就理解的......”
说罢,也匆匆离去,独留下了一把碧青色的匕首以及一句含涩的话,“离开之后,最好,别再回来......”
千因怔怔的望向不远处那在烛影火光下依旧保持着原本色彩的匕首,心头笼上一层浓重的哀愁,“别,再回来......”
站起身,纤手拿起那精致的匕首,微楞之后,便转身,千因即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朝着门外走去。
“小姐,训生......训生即在五更出发,现在,就,就去吧。”
刚推开那厚重的门,便又是黄宇那张殷切的脸,千因皱着眉点头,便跟着黄宇的身影缓缓朝着大门之外走去。
“那个......”
本还安静走在前方的黄宇猛然定下身子,似恍然大悟,胆怯的转过身子看向千因不满的脸,“小姐......”
说罢,便低头颤抖着将袖口中的玉瓶拿了出来,千因望去,这不就是自己埋在墨竹下的解药么?
“怎么?”
“这,这是钟大人给你重新配置的奇药,说......说是在以后能帮您。”
男子弓腰,递到千因的面前,而千因倒也是听此是师傅所予,便收下,“师傅可曾说过有何功效?”
“说,说是能解除身体的,的异状......”男子一句话说完有一半都在颤抖,许是千因已经习惯,却是没有注意到千因收下药后,男子眼角闪过的异样......
“走吧。”千因道。
男子垂眸,听到千因的这句话后,便又立即转身,绕过了几条幽深小道之后,便到了门前,而望去,令千因讶异的是,五百人的队伍,竟有接近三百人都是冥红古庄的人。
“千小姐。”一声轻柔的呼唤入耳,身后立即铺上了一层暖身的薄衣,转身,便是元诺那张完美无缺的俏脸带笑,“夜深露重,披上这要暖身些......”
千因转头一笑,一旁,却传来了那还依旧熟悉的女声。
“好了,既然千大小姐已经来了,那就启程吧......”
一辆深红的马车之后缓缓走出一道女人的妩媚身影,望去,是冥红古庄的大小姐——冥宛。
千因不采,仅是转头对着元诺说了几句低声之语,两人便是相伴走向了马车之上,冥宛靠在马车旁,用着余光轻瞥,那有着大红之色的樱唇虽是平和一勾,眼中的不懈却是依旧不减。
“小香,我们走。”
蛇腰舞动,莲步轻点,火红的长袍随着其行走而在这冰冷的地上点缀起涟漪,冥宛,确实是这世难得一见的美人,而她的城府之深,也是在万人之上。
“是。”
一旁的青衣小侍微作辑,随后跟着冥宛一起离开,上了马车。
千因透过车窗上的纱帘望去,虽看在眼里,却不以为然,仅是在嘴角不懈的一撇之后,便躺在了一旁的元诺怀里,轻闭上眼......
漫漫长路,惟困解愁啊......
元诺见此,嘴角的淡笑悉如往常,仅是轻柔伸手触上了千因的肩,缓缓拍打。
而此刻,训军也启程了,远远望去,青白的月光之下,一大抹兰与一大抹红,迎着夜的死寂和月的余晖缓缓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