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秋后,但是依旧有些绿叶遮住了阳光,三人微微喘息片刻,便向着青丝雪狐消失的方向跑去,这么多天只为这头狐狸,三人可是报了很大的希望,虽然不敢保证能否抓住,但是“财富”就在眼前,哪有不追的道理。
按理说,入秋后就该天气变冷,但是那场大雨似乎直接将老天的规矩下没了,烈日如火,烧的大地都快冒烟儿了。
王辰三人此时可谓是挥汗如雨,豆大的汗珠子流个不停,手上的“武器”都快累的拿不住了。
这时胖子喘声说道:“我记得前面好像有口老井,咱要不过去冲个凉吧”。
王辰心头一动,想起前面确实有口老井,不过听老人说,那井有百年的历史了,期间干了又涨,也不知道现在有水没有。
然而现在热的也顾不得有水没水,放慢了速度,向着老井走去。
“嗯?,对了,狐狸也得喝水,你们说那狐狸会不会去老井喝水啊”。
王辰正想放弃青丝雪狐,忽然想到了狐狸也得喝水啊,便出声道。
一问之下胖子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仿佛那青丝雪狐肯定就在井中,坐等三人索取,就连小四儿也都是露出一丝笑容。
空气中热浪滚滚,秋后仅存的绿叶根本不足以阻挡这本不该出现的热浪,在一处空旷的地方,一口老井出现在王辰三人的眼前。
青皮老砖,绿苔丛生,井口不大也不小,约摸三尺,高出地面一尺有余。
王辰三人顿时大喜,步入此地似乎瞬间就感到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让三人感觉身上的大汗都落了不少。
胖子一马当先,露出一抹异样的笑容,扭着肥硕的身躯跑向老井,整个身体都趴在井口,恨不得将跳进入。
王辰与小四儿不用胖子多说,光看胖子这神色就知道井内有水,恐怕还不少。
急走两步赶到井口,三尺多大的井口处被三颗头颅覆盖,三人都蒙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儿,看着距离井口有数米的井水,胖子大咧咧的骂道:“妈的,这怎么办,把老子给拆开都够不着水啊”!
这时,王辰看到这井中似乎飘着东西,定睛一看,顿时大叫起来,水中赫然飘着一撮雪白毛发。
这可算是重大发现,王辰大叫道:“胖子胖子,把你衣服脱了”。
“干啥?你是怕你胖爷被虫子咬的轻是吧”!
小四儿闻言眼中一亮道:“用你的衣服将这错毛发捞出来。”
“嘿,那你俩的衣服不能用啊,非得用我的?”胖子大叫反对,不禁口中大骂“%#%%#”!
“这儿狐狸能换钱。”王辰只有这一句话。
“妈的,下次老子可不干,”咒骂中依然没能逃掉脱衣服的命运,看着两人跟没事人一般,打捞狐狸毛,胖子又是一阵嘀咕。
王辰将手中的衣服拧成一股绳状,捞了半天,也没沾上来,笑道:“胖子,你那么胖,是怎么将这么短得衣服套进去的?”
“妈的,你拿我的衣服你还有理了,#%%%%#”
王辰嘿嘿一笑,道:“得了,快把绳子给我”。
将绳子与衣服捆在一起,最后更是绑了一块石头,闭耳不听胖子的咒骂,用力荡起绳子,想将那撮毛发沾上来。
而一旁的小四儿,却有中心不在焉的感觉,暗道:“这水距井口这么深,这狐狸怎么喝的水,莫不成真如胖子说的那般,成了精?”。
三人各自有自己的想法,过了数十分钟,王辰终于是将那一撮毛发给沾了起来,刚一起身,王辰就大叫着说腰快断了
,现在,虽然没有追到狐狸,更是没有冲凉,但是这撮毛发却意义非凡,使三人距离青丝雪狐又进了一步。
王辰一头大汗道:“现在恐怕肯定也找不到什么狐了,不然咱们先回家吧,明天带上我家大黄,肯定能找到那狐狸。”
小四儿点头,胖子咒骂,三人慢吞吞的回到各自的家中。
村子的边缘有一团院子,满墙的爬山虎虽已干黄,但依然爬满的墙壁,有一种另类的美,虽然外墙很是破旧,但由于爬山虎的原因,为这院子添了份点缀。
王辰推开木门,顿时一只黄色的大狗扑了过来,身躯格外细长有力的四肢更是显的有爆发力
王辰亲切的抚摸着大黄,冲着屋内喊道:“爹,我回来了,饭好了没有,我饿了。”
这句话是王辰从小到大进门就喊的话,平常从武校回来,又饿又累,进门就想吃饭,家中只有老爹和他两人。
老爹也算是老来得子,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去,从小到大老爹又当爹又当妈,拉拉扯扯十五年过去了,未曾见过面的母亲是王辰心中的唯一的痛,也是最深的痛。
虽然是两个男人生活,但不大的小院却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连一片枯叶都没有。
王辰边喊边向屋内走去,嘟囔着:“老爹又去哪了?这么热的天气为什么还要顶着大太阳去田里。”
这时候的王辰似乎有些抱怨,但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叛逆的年纪,不知天高地厚,无知海深渊底,亲情虽对他来说重要,但是并未悟出亲情的重要性,毕竟年纪在这里,十五六岁,有几人能知道人情的珍重!
整个院子只有一个北屋分成的两个小屋,紧邻着的北屋是一个简易的厨房,虽是简易,但也经历了三四年的风雨三月前虽说大雨磅礴,但是因为紧挨着北屋,所以并未让这个经历三四年风雨的厨房倒塌。
王辰看到屋内没人,便到厨房内找吃的,找了半天也只有一个馒头可吃,配着老爹自制的咸菜,边吃边嘟囔:“厨房早该换地方了,房子也早该翻新了,我都十五岁了,都快娶媳妇儿了,这么破的房子,那个姑娘乐意啊。”
王辰依然心存抱怨,甚至生出了攀比的心理,然而此时的他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在老爹面前,是一个“少爷”,出了家门,就是一个放进森林的野猴子,有时候甚至生出不想回家的念头,只想自己如邻村的谁谁离家出走,最后混好了,回来之后娶妻生娃,院子都有好几团,更是在镇中扬眉吐气,腰板儿都能挺的笔直。
或许这就是这一代的年轻人,或许这是王辰心中仅存的,走上了歪路的傲气,是不屈,是不甘,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坚韧。
可是,现在他却没有明白一切,只有心中的浅淡的想法控制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