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黑影轻手蹑脚地进入屋内卧房,见除了桌上二、三坛酒空空如也外,床榻下鞋架旁还躺倒一个仍滴落美酒的酒坛。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倒在床榻上安然酣睡,右手右脚悬吊于床榻边。
“嘿嘿!三师叔的麻药果然厉害!二师叔这种嗜酒如命的老江湖都没能察觉。”曲意扬窃笑着扯下蒙面黑巾,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俯身凑近了熟睡中的徐竹。
“二师叔,委屈你啦!不是我小气兼马虎,实在是这里没有专业的刮胡泡,没有吉列剃须刀,更别提阿迪须后水了。唉,古代男人还有点可悲啊!”曲意扬边舞动着手中刀锋,边自言自语道:“虽然二师叔你是“天生草质”,但如果不是我这种具有专业形象设计师潜质的全才,又有谁人能令这一张“钟馗脸”一夜之间变为堪比锦马超的帅,嗯……大叔呢?!……嘿嘿!完工!”
翌日清晨,徐竹洗漱完毕预备去晨练。推门而出间,一阵山中特有的清润晨风拂面而来,令他竟感觉到有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舒适感漾满心头,不由得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
晨雾间,沈莹盈手捧着几件缝补好的衣袍优雅步来。徐竹方想招呼,却看见对方粉颊泛红,垂首轻声道了句:“二爷早。”便匆匆步入了自己的房间。
“早。”徐竹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看倩影。我的房间很脏乱吗?她那么急着去收拾打扫?他耸了耸肩,便步向练功场。
一路上,往日那些惧怕他的丫环们都微微红着脸,以一种别于往日的神情与语气向他请安,便连家人也是笑意连连,不再惧他。
我脸上怎么了?徐竹甚为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但觉唇上、下巴以及两腮皆光滑无物。之前所蓄留的那一寸来长的须髯不知何时已被人剃刮得干干净净,他顿时怒吼道:“曲意扬!你快给我滚下来!”
左近一株茂密的榕树树冠间冒出一张俏脸,笑嘻嘻道:“二师叔,早啊!”
“你快给我下来!”看见罪魁祸首一副得意又无辜的模样,徐竹更是恼火。
“我才没那么笨,下来给你打呢!”曲意扬从粉唇间吐出香舌,对他做了个鬼脸。
“好!你不下来,我上去!”
他方想跃上树去抓人,便听闻身后有人喊道:“二弟!”
徐竹扭头看去,但见裘风携着慕容紫烟笑吟吟而来,远远便扬声道:“没想到众人所说乃是真的!”
待徐竹再扭头看向榕树时,哪里还有曲意扬的身影。“大哥,嫂子慢坐,二弟去去便来!”他转身便想去捉拿罪魁祸首。
哪知裘风却更快一步闪于他身旁,抓住他手肘,笑劝道:“二弟,这样不是很好吗?清爽且更显精神。那惹祸精常说男子蓄髯须,美则美矣,但易藏污纳垢,因此他们那的男子总会剃除干净。如今看来真是没错。日后丫环、家人们也不会惧怕你的髯须与倒眉啦!”没想到这惹祸精还当真敢捉弄二弟,替他剃须修眉。所幸他不是粗野莽夫,暴躁易怒。否则我与他功力相当,若没有三弟在场,恐怕难以劝止住受此羞辱后暴怒的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