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珑微微一笑,顺势坐靠在床上哄她睡下,并再次为她拉好被子:“这下放心了罢。”
“我还要你讲故事给我听!”
“说什么呢?”微丰唇瓣间轻声一笑,抚了抚一头软发。
“嗯……说你这三年来的事情!”
“……那日我离开山庄后,便任马儿随意奔去。奔了两天,我方决定去那些曾经向你提及的地方,全当是在带你在游览……”,悲愁与痛心悄然浮现于俊逸五官间,仿佛仍是三年前离去的那一刻。
凝腮摩挲着厚掌,轻声道:“那些地方我也去过,可是都没有找到你。”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罢?”扭头俯视,目光相触间,仿佛跨越了一切……
屋外娉婷林立的竹林中,一个白衣男子伫立凝望着不远处竹制小屋内的人影走动。眼见烛火骤灭,双眉紧锁处含着不舍。
低头看向手中的那一抹幽蓝,许久,俊逸身影方惨然一笑,轻启薄唇:“徵羽。”
“爷。”
“去替我办件事。”一字一句吐出自己的决定,如刀割在心却又甘心情愿。
“爷?!”徵羽抬头看向主子那前所未有的孤独背影,惊异着他的决定。
“去!”
“是。”
夜风来了,又去。竹制风铃声亦随之翩然而来,一如轻声的呢喃,又如不舍的牵念。而后,一场春雨也不期而至,淅淅沥沥地洒落在片片碧绿上,更滴在了那张粉雕玉琢的俊美面庞上,让人分不清,是雨,或是泪。
晨曦,透过朵朵碧云与清瘦窗棱挥洒而入幽静竹屋之内。床榻软枕上,俊逸脸庞安然入睡,唇角笑弧间的满足溢于屋内,愈加显得平静、祥和。
深邃黑眸缓缓睁开,惊见帐顶的占珑一惊,赶忙坐起身来兀自抚额懊恼着自己的失礼。他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本应睡于床榻上的娇小了无踪影。翻身下床呼唤寻找间,他竟没有发现自己的一身喜气红衣有何不妥。
寻遍房前屋后都未曾找到佳人,占珑忽醒起桌上似乎有封书信,于是赶忙奔入屋内。长指抖开书信,但见娟秀字体写道:“意儿:转眼间一别,已三年有余,不知可否如愿寻到三叔?即便没有,亦盼阅信后回山庄探望我与你师父……”,不好,莫非丫头还在气我,也留一封没提及到我的书信便走了?!
便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闻一阵嫁娶的喜乐声由远及近。他忙放下书信,疑惑地奔出屋外一探究竟。这方圆十里内只住着自己这一户,莫非有人嫁娶经过?还是这么一大清早娶亲?莫非是丫头还没气够,打算与他在自己面前成亲,好一气自己当年的不辞而别?!
但见屋外空地上,一队热闹的迎亲队伍正吹奏着喜乐。围观的大部分乃是镇上的男女老少,而队伍前那一个背对着自己,作新郎打扮的娇小身影正是自己所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