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之后。
陈景辞特地让陈欢准备了些西夏的谷物,还有刚从地里挖来的番薯什么的,上面还粘着沙土。
再看陈景辞的穿着,粗布麻衣,头发特意梳成了麻花辫,别说,还真像刚干完活的农家小娘子。
虽然昨日陈景辞也是这个打扮,可是今日她又提着粮食,又背着蓝色花纹的包裹,导致这视觉冲击更为强烈,陈欢不由楞了一愣。
“姐姐,要不少提一点吧,会不会太重”
陈景辞摇摇头:“不会,既是答谢,总得有诚意”
“时辰不早了,我送你过去”墨珽一手拿起陈景辞背着的包裹,又接过竹篮,对着她说道。
身上的重量顿时消失,陈景辞看着对面那人的模样,怨不得陈欢一直偷笑,这的确…是挺违和的。
顾南初:“万事小心”
陈景辞:“好”
太子府,云馨阁。
云笙昨日被萧晟吓到了,不敢闭眼,就这样生生坐了一晚。
今日面容憔悴,服侍的侍女也知晓这位是太子殿下看重之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敢多言。
“出去”云笙喝到。
众侍女不敢不听,都退到了门外。
过了一会儿,陈景辞端着托盘来到了云馨阁。
她将谢礼带给管事嬷嬷后,便借口方便,用顾南初给的迷药迷晕了带路的小侍女,换上侍女的衣服才顺利走到此处。
可刚走到院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你一个三等的丫鬟,谁允许你进内院的?”说话之人是云馨阁的一等丫鬟,平日里最见不得的就是丫鬟小厮们不守本分。
陈景辞握着托盘的手紧了紧,颤声道:“奴婢是膳房的,竹心姐姐今日病了,没当值,便由奴婢来给主子送膳食”
那大丫鬟一听,便伸手想给她一耳光,却被陈景辞偏头一躲,可是那丫鬟的指甲还是划伤了她的脸,一条血痕触目惊心。
丫鬟见她躲避,心中更为生气:“你还敢躲,小小年纪,满口胡话,我怎么不知膳房里何时有人叫竹心了?”
陈景辞脸上的伤痕血珠蹭蹭的往外冒,刺痛难耐。
她忍者痛意,大声辩解道:“真的是竹心姐姐叫奴婢来的,奴婢不敢撒谎”
“……”
“……”
屋内的云笙听见外面吵闹,心下烦闷,可她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再叫…竹心?
她立马起身,打开房门。
“娘娘有何吩咐?可是吵到您了,奴婢立马赶走她们”屋外侍候的人谨慎的问着,心中暗恼。
“叫她们进来”
“嗯?”侍女恐听错了,微微怔忪。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一进院,那位方才打人的一等丫鬟便跪地认错,仿佛知晓自己犯了大罪。
“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云笙并未搭理她,只是问道:“你们方才再吵什么?”
“回主子的话,竹心姐姐让奴婢送膳食给您”这次陈景辞抢先开了口。
“竹心?”云笙面色微动。
“是的,就是竹心姐姐让奴婢来送的”陈景辞偷偷抬头,向云笙眨了眨眼睛。
云笙心道:竹心来了,他们来救她来了。
那大丫鬟还在哭哭啼啼的,这被打的人还没哭,动手的人还委屈上了,“娘娘别听她胡说,膳房根本就没有叫竹心的人”
“你方才可是动手打她了”陈景辞脸上的伤,云笙不是没看到。
“这小丫鬟,满口谎话,奴婢这才动手教训她的”
“哦?是吗?”
“来人,给我掌嘴”
“是,娘娘”
“你,将膳食端进来,我饿了”云笙抬眼示意陈景辞。
陈景辞躬身回道:“是”。
二人进屋后,云笙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竹心”
“我是谁不重要,云笙公主,今日我来,是受顾将军和墨相所托,他们想要救你,可太子府重兵把守,层层护卫,要想救你,只能你想办法出府”
“这么说,顾将军和墨珽都在?”
陈景辞点点头。
“那竹心呢?竹心还好吗?她没离开过我,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吓坏?”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想必也是安全的”
“这就好…这就好”
“消息我已经带到了,我得马上走,恐令人起疑,公主自己要多加保重”
这厢陈景辞刚离开云馨阁,便见西夏太子来了。
看来这里发生的事都瞒不过萧晟,希望云笙公主能够糊弄过去吧,陈景辞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