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怀胤本来是无动于衷的,这样的女人,被扔进荷花池就扔进荷花池了呗,在他眼中,那叫做为民除害!
但yun妇二字改变了一切。在他的道德底线里,yun妇是yun育生命的母亲,是不该被粗暴对待的。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你说她是yun妇,那她为什么还酗酒?”yun妇不都很注意自己身体的吗?难不成这个青楼画师情急之下,在捏造事实,打算糊弄自己?
“我吃饱了撑着才骗你!你不信就算了!”画师红了眼,看上去愤怒不已。他已经在通知人下荷花池去,把神志不清的钟宸惜尽快打捞起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我们香粉院跟你拼命!”
姬怀胤叹了口气。看来画师说的不是虚言:“你们香粉院的人还有多久才能去到池子边?”
“还有一会儿!你以为他们都长飞毛腿?”
画师还没说完,边看见一旁的姬怀胤从窗口一跃而下,翩然如鸿,身形几个闪动,人就没入荷花池不见踪影。
“会轻功就是好啊……”画师喃喃自语,羡慕道。
姬怀胤效率就是高,还没等香粉院的救援人员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池边,他就把湿淋淋的钟宸惜捞上来了。
几个姑娘也等在岸边,从干棉布包裹着老板,对着她的胸口又是压又是按,几口浊水吐出,钟宸惜才总算回魂了。
“你这是……蓄意谋杀!你丫等着被……”一边吐水,刚清醒的钟宸惜还不忘一边炮轰姬怀胤。
姬怀胤抖抖自己身上价值不菲,却如今沾满了污泥的湿漉漉长袍,反讽:“你居然是只旱鸭子?这么大了凫水都不会?”
“我朝律令有哪一条规定我必须会凫水了?咳咳……”
“我会让好的大夫马上来给你诊脉的。”姬怀胤转身就走,明显不想自己一直处于落汤鸡的状态中,他急着去换身衣裳。
钟宸惜伸出爪子逮住他:“你给我站住!这个荷花池被你破坏了,你得赔钱!”
为了美化香粉院环境,钟宸惜才托人改造了这个原本的废池,种上了荷花。只等着夏天一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绽放在这香粉院,吸引更多的客人上门。
如今可好,被这么一折腾,十株荷花起码死了八株。偏偏钟宸惜最近手头一直发紧,所以一定要抓住冤大头不放。
姬怀胤对自己刚才舍身救人的行为感到万分的后悔。
内力在体内一流转,轻轻就挣脱了钟宸惜的束缚。抬腿就想闪人,却忽然想起一事:“刚刚你说我……被爆菊花?那是什么意思?”
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脸都绿了一半。
“这是我们青楼的专用语言,你不知道也没啥关系,哈哈哈……”画师连忙打哈哈,想糊弄过去。
但姬怀胤明显不是好糊弄的。锐利的眸子,看向旁边一直哆嗦的侍卫:“你知道?”
侍卫愈发抖得厉害:“主子,那个……你知道,人的身体的某个部位,长得很像菊花……所以……特别是男男之间那个啥的时候……那个……”
尽管侍卫解释得相当含糊,但姬怀胤还是懂了。如果不是念在钟宸惜身为yun妇,不愿跟她一般见识,他肯定一脚飞起把她重新踢下池子去!
虽然很不爽钟宸惜,但鉴于说话要算话的君子原则,姬怀胤还是给她请来了大夫,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此人医术高明,能妙手回春,常常有大富人家拿着一次一百两银子的诊金请他看病,他都不屑一顾。
钟宸惜心里挺高兴,也许这位厉害大夫能在她到底有没有怀yun这个无比纠结的问题上一锤定音。
门推开了。
钟宸惜看见那位大夫,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位所谓的神医,不就是太医院的那位,背弃了鸦杀堂的首席太医吗?!
那位太医看见钟宸惜,也是一愣。张嘴想说什么,但看钟娘娘目光阴沉得像要杀人,便识趣地闭了嘴,装着不认识她。
钟宸惜这才面色稍霁,接下来的诊脉,便完全流于形式。太医还是照例说钟宸惜怀上了,只是因为落水,脉象有些不稳,需要进药补补,彻底打消了姬怀胤的疑虑。
眼看姬怀胤带着侍卫离去,太医也收拾药箱想赶快离开,却忽觉脖子一凉,一根锋利无比的金钗,正抵在他的喉间!那尖端泛起的淡青色光芒,昭示着金钗上附带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大人,麻烦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钟宸惜一脸微笑,却看得太医心头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