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妈已经走了两天了,也不知道路上安不安全”柳长安慵懒的倚在白元画家院子的长栏边,说起白元画,则是锦官城头号镖局白字镖局的长公子,家主白天弈的儿子。此时的白元画,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
“别担心了,当年的陈婆啊,可不是你能想象到的犀利”白元画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然后放下,柳长安听罢马上挺了起来,“不就是白叔和你讲的吗,切,又不是你亲眼所见。”然后,又倚了回去,“哎,也对,这么多年,三妈的功夫还真是丝毫不减。”
柳长安拿起桌子上的糕点,然后往门外走,也招呼着白元画“走啊,去店里坐坐吧!”白元画笑笑,站起身,扑了扑尘,然后跟着柳长安往门外走去。
锦官城内,繁华之极,不弱于京都汴京城。盛景之下,必有奇闻。这凡非酒肆,就是锦官城奇闻收获点之一。要说这凡非酒肆究竟为何如此奇闻屡现,那也得看看这老板娘陈三妈的名气。没错,就是柳长安接过的这家。
此时的柳长安正在店里忙活,还好这酒肆只卖些杂酒,多数人都是来侃侃见闻,喝喝小酒。不然,就够柳长安忙活个死活。
“喂,柳二!陈三娘可有日子没见了,怎么回事啊!”常来喝酒的客人发现了端倪,这一言可点醒了在座的各位,大家纷纷好奇起这老板娘的下落。柳长安讪笑了一下,看了看静坐在角落的白元画,白元画也抬头看了看他,然后,站起身说:“各位,如今陈三娘年岁稍长,又有顽疾缠身,如今已还乡修养,现已经酒肆交由柳长安打理,所以,今后也希望大家多照顾凡非酒肆的生意!”白元画井井有条的打理出了这番话,让柳长安充满感激的看着他,要不是白元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答这件事。
大家全都纷纷然,又各自喝酒,慢慢攀谈。柳长安一边打理着柜台,一边时不时温上几壶酒,好给桌上的客人续上。正当时,就发现了前日陈三妈留下的那本书,无意的翻开,读了几页,柳长安这才发现,这是三妈这数十年来的经历笔记。
整本书记载了形形色色陈环打过交道的人以及各种各样的事件。甚至细致到各个打过交道的人都有一排排的目录,让柳长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扫了几眼目录,便开始细细翻阅。
小馆里的人走走来来,柳长安也看不消停,白元画又早已回家,只剩下他一人忙活。他将那本笔录放在一旁,准备给“店里的客人添一些酒。也就在这时,店里却闯进一伙人不速之客,柳长安定眼一看,一行五人,三男两女,男人都佩着各自不同的剑。要知道,在这城中人虽杂多,一行人皆一袭白斗篷的可不多。
柳长安疑惑也罢,开的是酒肆,来的都是客。忙招呼起来,“几位客官,来点什么酒?”为首一人抬起头来,望了望柳长安,摆了摆手。正当柳长安懵然之时,其中一名汉子猛然起身,抽出背后背着的巨剑,约摸着两臂展开之长,甚宽,由黑蛟皮缠封。
然后转手就是一斩,直接轰碎边上的一架桌子。满座客人,皆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不消盏茶半刻,店里仅剩此六人,柳长安捏了一把汗,深知遇见劲敌,但还是作了揖,“几位爷,不知在下可曾打搅过各位,小店向来安分,不知……”汉子没理他,看了看为首的,直接坐了下来,为首的摘下斗篷上的帽子,原来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站起身来,摸了摸胡须,“这位小弟,不瞒你说,我是来求医的……”
求医?你恐怕就是来搞我的吧?!柳长安心里嘀咕,嘴上却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这位爷,您可说笑了,咱这是家酒馆,那有什么医啊,倒是城中有家回春堂,名医较多,妙手回春”从始至终,柳长安的手心就没停过汗,却还是摸不透来者究竟所来何事。
老者缓了缓身,“你可是柳长安?”
这句话便犹如江水,灌了柳长安一身,愣是将柳长安搞的更模糊了。认识我?怎么会呢?柳长安笑了笑“前辈既然认识我,怎么会故意刁难长安呢?”然后故作镇定的端起旁边的茶壶,倒了几杯,边倒边说:“莫非你们是来找陈三妈的吗?”现如今,恐怕这酒肆中所有东西也只有陈三妈和他们有关系了。
老者也不作声,慢慢坐下,缓缓的端起茶杯,注视着“你说陈环吧,我的确要找她”,柳长安似乎懂了,也似乎没懂,但至少也要搞清来者何人。“不知前辈是…”柳长安恭恭敬敬,老者也没有多余动作,“我是沈知文”
沈知文,这个名字让柳长安有些熟悉,似乎最近才看见过,稍稍思忖,柳长安心里有了答案,正是三妈笔记上记载过的人。
酒馆外阳光明媚,时有吆喝,时有鸟鸣,一切的繁华似乎都在映衬这酒馆里的紧张。
柳长安想不起笔记上描述了眼前这位老者的事情,只得硬着头皮应答:“原来是沈前辈,早听三妈有所提到,不知今日具体所为何事?”
沈知文没有多说,将一行人中身形较小的斗篷掀开,竟是一绝美的容颜,正在睡着。“这是我的孙女,我视她若掌上明珠,如今她身患奇疾,世上恐怕只得陈环能治”
柳长安不得已,将前因后果尽数向沈知文吐露。从陈三妈夜雨遇故交,到清晨踏露归,一直叙述到三妈离去。沈知文正色听完,握拳点在桌上,缓缓的说道:“而今,只有将小女安置于此,才算良策啊”说罢,叹了叹气,握着茶杯思索。
柳长安看着那绝美的姑娘,似乎年方十七八,柳叶双眉、沉鱼落雁,正卧在另一个妇人的怀里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