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悦灵受了严重的内伤,大夫诊过之后摇头,“夫人的五脏六腑严重受损,元气大挫,需要慢慢调养,老夫只能开些镇痛化淤之药,以后夫人多注意些,尽量不要再使用武功就好。”说完,写了张处方,交待了李妈几句煎药的注意事项,收了银子就走了。
看母亲脸色苍白,虚弱无力,想必一定很难受,本来想要问她一些事情,看她难受也就没开口,没一会儿,母亲就睡着了。
李妈买药回来后就去了厨房熬药,梓珊让心荷留下受看母亲,一个人去了厨房。梓珊进厨房后,李妈正在拿着扇子对着炉子扇火,她就站在李妈身后问,“李妈,你们怎么会来扬州了?还有,你们怎么惹到那女人的?她为什么要对你们下毒手?”
李妈叹口气,“我们来扬州,是为找医圣霍生,为主子炼制恢复元气的丹药。那女人是你母亲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就是夕花教的当今教主!我与主子住在酒楼,没想到下楼就碰到了,她认出了带着斗笠的我们,然后因为当年的恩怨就打起来了,至于这恩怨,说来话长,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有时间再讲给你听。”她是不想讲,是因为这里边牵扯了梓珊的身份。
梓珊想一知究竟,“到底是什么恩怨?”
李妈放下扇子,便要打发她出去,“哎呀,你这孩子,大人家的恩恩怨怨你问什么?赶紧去看看你母亲,药煎好了我就端过去!”说着已将梓珊推到了厨房门口。
梓珊看她这态度,便已知她是不想让她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事情经过?非的瞒着自己,既然现在不告诉自己,那就以后想办法知道。
梓珊来到房间,没想到孤独无痕也来了,他正在和凤娘说着话,看到梓珊进来就说,“要不要我再请好点的大夫来看看?”
梓珊看他一片好意,很是感动,“不用了,谢谢你的关心,元气大伤,先好好调养调养,等差不多了,我就带她去找医圣!”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你就托人来找我!看伯母休息,没敢打扰,等她醒了我再来,我还有些要事要处理,你也别担心,要注意休息!”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出去了。
出了门的孤独无痕吩咐云寄,“你去打听打听医圣的消息!有消息即刻来回!”
“是”,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李妈熬好药端到房间,等药凉的差不多,就叫醒了昏睡中的屈悦灵,小心的扶起她,在她身后垫了枕头,然后仔细的喂她喝药,梓珊就在一边看着。等母亲喝完药,心荷把提前准备好的蜜饯递给李妈,李妈给她含了一块在嘴里。
“怎么样?好点没有?”梓珊在一边担心的问。
屈悦灵虚弱的笑笑,“你这孩子,哪有那么快的!”
梓珊心疼的责怪,“您说您,家里不好好待着,要找医圣告诉我就行,我帮您找,我都不小了,能保护您了!”
屈悦灵缓口气,抓住梓珊的手,“你在娘心里永远是孩子!”
梓珊故意撒娇,“娘亲说我能不能保护你?今天那女魔头可是被我打飞的!”
她宠溺的看着梓珊,“好好好,你可以保护娘亲!”说到这,她突然意识到,梓珊怎么会鬼步的?当时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自己身旁,速度惊人的打飞了知画。
她惊异地看着梓珊,“孩子,你告诉娘亲,你怎么会鬼步的?”
梓珊很轻松的一句就回答了,“我书架上有本旧书,跟它练的!”
她继续追问,“什么样的书?”
梓珊眨眨眼,“当然是破的不行,发黄的书喽!”
“什么?”她惊讶一声,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李妈,李妈这时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眼睛夺夺闪闪的。
“李妈,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时侯的母亲不怒自威,虽然虚弱,气场也不小,李妈被吓了一跳。
她唯唯诺诺的说:“你别生气,我是不知道把它放哪,想来想去,只有放在珊儿的书架最保险,才放那了,还有,我看这孩子平时不爱读书,肯定也发现不了!”
屈悦灵前所未有的剜了李妈一眼,“现在可好,都被她学了去!”
梓珊看着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就好奇,“娘亲,这书上是什么武功?”
屈悦灵生气的说:“是夕花教历代教主所练的《毒门心经》,你这孩子怎么捡什么都练?这武功可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会被反蚀,而走火入魔的,你告诉娘亲你练到第几层了?"
梓珊很轻松的回答,“全部!"
这时李妈和屈悦灵异口同声,“什么?”,两个人都惊讶的看着她。这么小的年龄,怎么承受的了?怎么做到的?
她心疼的问,“你告诉娘亲,修炼当时没有感觉四肢百骸疼的要命?当时一定很痛苦吧!我可怜的孩子!”
梓珊笑笑,“咦,哪有母亲说的疼?一点没感觉!而且我还学会了所有制毒的方法。”
屈悦灵以为她怕自己难过,故意说的这么轻松,“胡说,我每次修炼都疼的要命!”
李妈却觉得梓珊没说谎,她一直觉得这孩子天资聪明,不是一般的孩子。
梓珊认真的说:“真的不疼!”她不想再被纠缠到这个问题上,便转移话题,“娘亲,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是我生意上一个朋友的家,他待会会来看您!”
刚说完,孤独无痕就进门了,李妈看有男人进来,赶紧帮屈悦灵掩了掩薄被。
孤独无痕来到床前,给屈悦灵行了礼,然后慰问,“伯母现在感觉可轻松了?”
屈悦灵一看孤独无痕,相貌堂堂,绅士有礼,很是欣赏,她微笑着说,“多谢公子的关心,现在感觉好多了!”
他一脸笑意,“那就好!”
屈悦灵突然看着梓珊说,“你怎么不向母亲介绍一下?”
梓珊一拍脑门,“你看我这脑袋,娘亲,他姓孤独,名无痕!”然后又向孤独无痕道歉,“孤独公子见谅!”
孤独无痕坐在了心荷拿来的凳子上,笑笑说,“无妨!”
而当屈悦灵听说他的姓后,她愣住了,一段往事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而此时身在飞翼国皇宫的皇帝孤独笑,看着书案上的一幅画,脑子里同样在回忆一件事情。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雨夜,孤独笑被他二皇兄一路追杀到了西雪国的一个边陲小镇,他胸部深受重伤,一路逃跑甩开了刺客,终于在看到一座破庙时,坚持不住晕倒在了瓢泼大雨中。
屈悦灵一路奔跑,终于让她看到前边有一座破庙,正好可以避雨,她正兴喜之即,忽然看到路边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她当时吓了一跳,走进一看,原来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看衣料不是普通人,她想兴许已经死了,就在她正准备走时,那个‘尸体’动了一下,她一看人还活着,就托起全身湿透的他吃力的向破庙而去。
屈悦灵把孤独笑托到一堆稻草上,让她躺平,随后点了一团火用来取暖,借着火光,她看到孤独笑胸部的衣服全被血染红了,她就顺着刀口撕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仍然有血往出流,她掏出手帕给他清理了伤口,然后拿出包袱里的金创药小心翼翼的撒到他的伤口。
受到金创药的刺激,孤独笑紧皱眉头,嘴里发出了疼痛的声音,屈悦灵一看他的反应,更加放轻了动作。血止住了,由于衣服与包袱全湿透了,也没有东西可以包扎,梓珊拿了一些稻草轻轻的盖到了他伤口一下的地方,然后坐在火堆旁去烘衣服了。
屈悦灵把自己烘干的裙角撕成布条,给他包扎了伤口。半夜里孤独笑发起了高烧,梦魇缠身,嘴里一直咿咿呀呀的说着屈悦灵听不懂的梦话,屈悦灵疲惫的坐在火边睡着了,听到孤独笑说话,以为他醒了,甩甩不清醒的脑子,睁眼回头看孤独笑,他的嘴唇干燥发白,嘴里一直说话,眼睛紧闭着,眉头紧皱,时不时的摇头,额头上布满汗珠,她伸手去摸,糟糕,这个时候发烧,自己身上也没带什么药。无奈之下,她用手帕沾了些雨水,帮他先擦了擦泥脸,当屈悦灵看到他泥脸下那张英俊的脸庞时,她呆了,眉毛浓黑,鼻梁挺立,嘴唇分明,皮肤白嫩,就不知道那紧闭的眼皮下有怎样一双迷人的眼睛。反应到她自己的花痴行为时,她甩了甩头,脸不知不觉红了,然后将手帕腹在了他的额头,就这样,她来来回回的不知道沾了多少次雨水。
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阳光普照大地,庙外的树上,鸟儿“啾啾”的叫着,吵醒了孤独笑,他挣开眼就看到一抹白,他用眼睛环顾四周,他正处在一个破庙里,他的身上趴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他看到她浓密上翘的睫毛,柳叶细眉,鼻子小巧精致,皮肤嫩白,一捋头发遮挡下来,挡住了她一只眼睛,她的头发乌黑黝亮的被一只玉簪挽在脑后,他仿佛感觉自己死了,看到了仙女,情不自禁的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触摸她的脸庞,却牵动了伤口,疼的他出了一身汗,还差点喊出来,他怕自己惊醒了熟睡中的仙女,然后又轻轻的收回胳膊。他躺着不动,静静的享受着这一份美好,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停止到这一刻。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把趴到自己身上的屈悦灵挪到了一边,然后吃力的坐了起来,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的盖到了屈悦灵身上,看着她突然动了一下,他以为她要醒了,谁想她只是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然后又不动了。孤独笑笑了笑,然后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轻轻的放到了她的手边。
当屈悦灵醒来后,发现自己盖着他的衣服,却不见了人,她起身时手碰在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块玉佩,她猜想,可能是他掉的,她拿起玉佩一看,上面刻着“孤独笑”三个字,她心知是他的名字,然后她把玉佩收了起来,打算将来有机会遇到再还给他。
后来,她才知道“孤独”是飞翼国的国姓,而孤独笑后来做了皇帝,玉佩她至今还留着。
……
“娘亲,娘亲!”梓珊轻轻拍拍屈悦灵的肩膀,唤着回忆往事的屈悦灵,担心的问,“您没事吧!”
“哦,没事,才说了一会话却觉得有点乏了!”可能是太虚弱的原因吧,她还真有点累。
“那您休息,我与孤独公子在外边说说话!”
……
孤独笑阖上画,叹了口气,问身边的老太监钱元,“小元子,你说朕是不是很自私?”
从小钱元就跟着孤独笑,他有什么心事,只有钱元知道,“您不是说过吗,九五至尊在这深宫之中不能有爱,否则天下会大乱,您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是呀,也只有你能懂朕的心,可是朕一直觉得对痕儿有亏欠!”他忧伤的说。
钱元安慰,“总有一天三皇子会懂您的一片苦心!”
正说着,突然有太监在门外禀报,“钱公公,周嫔娘娘在门外,要求见皇上。”
钱公公看看孤独笑,孤独笑不耐烦的甩甩手,意思让打发走,钱公公迟疑不动,“皇上,周嫔估计是来求您给她主持公道的,您要不见,他估计会让他父亲为难您,您看……”
孤独笑不耐烦的答应,“行了,让她进来!”
周嫔打扮的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踩着莲步进来,手里亲自提着一个食盒,看到皇帝,眉眼带笑的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孤独笑眼中厌恶一闪即逝,“起来吧!”
周嫔殷勤的将食盒打开,将一盘盘的菜摆在书桌上,“皇上您尝尝,这都是臣妾亲手做的!”
孤独笑不悦的数落她,“好好的不在落燕轩待着养身子,乱跑什么?”
周嫔大胆的抱着孤独笑的胳膊撒娇,“皇上,都两个多月了,臣妾都好了!”她偷偷看看皇帝的表情,然后,掏出帕子就开始演了,“皇上不好,偏偏在人家好不容易高兴了的时候提身子的事情,害人家又想起我那无缘的孩子!”说完嘤嘤的哭的伤心。
孤独笑内心更加厌恶了,这些女人成天就知道演戏!然后假装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到怀里,轻轻的拍着背哄,“好了,都是朕的错,朕以后不提了,乖!”
周嫔嘟着嘴,看着孤独笑提要求,“那您就得答应臣妾,替臣妾向曹修仪问罪!”
“这事你不去找皇后,怎么跑来找朕?你也知道朕公务繁重,你这不是替朕添乱吗?”孤独笑一脸烦恼。
周嫔摇摇孤独笑的胳膊又撒娇,“皇上,皇后娘娘只是罚了曹修仪半年的俸禄,禁了她三个月的足,她没有查清事实的真相给我个交待,这怎么能行?”
“这个皇后给我提过,她也是按照宫规处理,再加上曹修仪也得确是不小心才踩了你,她也向你诚心道过歉了,你怎么还要追究?”孤独笑细心解释。
周嫔一听原来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她再追究只会让皇帝厌了她,她可不想被冷落,“好了,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追究就是了!”说完向孤独笑抛了个媚眼。
为了安抚周嫔,孤独笑连续夜宿了落燕轩五天,其中就占了给皇后订的日子,他也是为了给皇后一个警示,让她收敛一下。由于曹休仪的父亲曹御史是皇后父亲陈宰相一党的,致使周嫔滑胎也是皇后指使曹休仪干的,这些,孤独笑早已查清。
……
“母亲内伤养的差不多后,我打算带她去找医圣!”梓珊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孤独无痕。
“正好,我派人已经去打听他的行踪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梓珊一时幸喜,欢呼雀跃的,“真的吗?你对我太好了!”说着,就激动的抱住了比她高半截的孤独无痕。
孤独无痕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她,她的身上有一种处子的香味,让人贪婪。
感觉到不对的梓珊立刻放开他,退到了一米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不好意思,我一激动就,就……你别再意!”
孤独无痕看着她红红的脸颊,微微的笑了笑,“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都是男人嘛,没事!”
梓珊嘿嘿笑笑,“是呀,都爷们,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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